季辰远回到闻风苑,对林佑说:“吩咐下去,在漪清池里栽满荷花。”
傍晚,风轻飘飘地拂过,漪清池里新添了满怀的绿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第八章 春楼
一大早,闻风苑内就热火朝天,喜气洋洋的,让人好不安宁。
“王爷,漪清池的荷花是你让人种下的吗?”,还没等季辰远开口,余风又说:“我真是太喜欢了。你是为了纪念我们昨天的第一次吗?啊,我真是没想到,你真是太用心啦。”
“第...第一次。”林佑和陈小站在一旁石化。
你这个疯子对我们王爷做了什么!!!
“王爷你真是太好了。”余风不断往季辰远身上黏。
季辰远黑着脸,一手把余风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怕你又缠着要出府看荷花。你要是再给我提昨天的事情,我就把你埋进漪清池里。”
“王爷你忙吧。”余风笑着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林佑看了一眼季辰远,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你...你的第一次,真的...”
“滚。”
约摸再过一旬就是端午了,伍若林三天两头的就要把季辰远请到府衙里去,说是要商讨端午赛龙舟的事宜,西城的花会也要筹备了。晗王初到九溪城,所有的一切都要妥当。
九溪城边境沿海,对外通商发达。是靠海产品和外贸发迹的城市。此次端午佳节,其中自然隐藏了极大的商机,但越是繁荣的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交易也会更加猖狂。
前月,九溪城发生了一起春楼藏尸案,死者皆是因吸食过量鸦片导致急性中毒而亡。郕国向来是严厉禁止鸦片流通的,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鸦片又开始在黑市中复苏。
春楼藏尸案的死者并不是来源于同一家妓院。青灯街里的妓院不乏有纵欲过度而猝死的嫖客,往往发生这类事情时,妓院都不会对外声张,只是派打手悄悄把人抬到郊外一个草房子里,大门敞开着,要是有人来领也罢,剩下那些没人认领的尸体就只能堆在角落里腐烂发臭,妓院再定期把草房子给烧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但这一次,有个嫖客的老母亲把青灯街最大的妓院碧春阁告上了衙门,控诉碧春阁私下贩卖鸦片,这才导致自己儿子无辜死去。此事一发生,立刻引发了轰然大波。衙门查了青灯街的所有妓院,但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嫖客吸食鸦片他们全然不知情,也没见过什么鸦片。
伍若林费了好大劲才将此事压了下来,可是却一直查不出鸦片的来源。海关查审也比往常要繁复许多,但一直都没有发现端倪。
季辰远此番来南越,也多少是为了此事。
亥初,季辰远披着星露回到王府,闻风苑的桌上正摆了碗银耳莲子羹候着他。
银耳莲子羹沁润心脾,入口丝甜。
季辰远放下碗走了出去。
穿过漪清池,中央的玉涧亭赏荷极佳。余风靠着倚栏坐在亭子里,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大片荷花。
季辰远走进来,“你的手艺不错,银耳莲子羹很好喝。”
余风回首,扯出了一抹笑容,“莲子是在漪清池里采的,自然是极好的。王爷要是喜欢,我日日都做。”
月色下,余风笑容惨淡,略带着心酸。
季辰远在余风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了,是我早上不太客气,不开心了吗?”
“没有,”余风抬头,一双星眸微微泛着水光,“王爷已经待我很好了。”
季辰远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酒,“月头这么大,都刺坏眼睛了。”
“去你的。”余风看着杯里的酒,神色有些黯然。
季辰远仰头喝下杯里的酒,说:“小娃娃想家,很正常嘛。我不会笑你的。”
余风低着头。今天是余母赵梓晴的生日,他心里是记挂得很,难免要郁闷。
“话说,你身为一个王爷,怎么跑来了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你是不是被陷害了,被皇帝孤立了?”余风好奇地问。
“是啊,我抢皇位没成功,得罪了人,被赶来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季辰远回道。
余风略表同期,“那你也挺惨的,咱们彼此彼此。”
季辰远又喝了一口酒,“你的故事,也说说?”
余风抬头看着那轮皓洁的明月。
我的故事,不属于这里。
“踽踽独行,实在是寂寞,春宵难耐啊。”
此话一出,今夜是注定不平静了。
余风酒量一般,和季辰远断断续续地喝了好几壶,就已经说不清话了。他跌跌撞撞地回到浪玥居,衣服也没脱就往床上一倒。
浓郁的脂粉香味在鼻尖散开,余风感觉似乎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腰带被一点点解开。
余风微微眯眼,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骑在自己身上,宽松的外袍被扯得乱七八糟。他顿时一阵寒颤。
余风翻身将那女子一把推开,拢着外袍就往外跑。
径直冲到了季辰远的院子。
此时季辰远正宽衣要入寝,突然就看见余风衣冠不整地闯了进来。
“有鬼,我房间有个女鬼。”余风大惊失色,“她还扒我衣服,想要吸光我的精气。”
余风说着就跑上了季辰远的床。“我的床是不敢睡了,今晚咱们凑合一晚。两个男人,好对付些。”
季辰远手上的衣服欲解未解,“什么女鬼。”
“是真的,衣服也没穿多少,还骑在我身上。要不是我力气大,我今晚就去了。”余风义正言辞。
“不会是素素姑娘吧。”季辰远惊讶地看着余风,“你不是寂寞吗?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姑娘,你跑来这做什么。”
“你给我找了姑娘!”余风十分不可思议,“你没事找什么姑娘?”
“我看你今天都快要哭了,还说什么春宵难耐,这不是怕憋坏你嘛。”季辰远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
“你这是报复。我不就是舔了一下你的嘴唇嘛,你就找人来毁我清白。”余风指着季辰远,“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心这么毒。”
“你现在赶紧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我不,谁知道那个女鬼还在不在,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余风拉了被子就躺下。
季辰远无可奈何,赌气般扯过被子躺进去,“那就一起睡。”
☆、第九章 沉夜
季辰远躺下后,余风自觉往里挪了一点。
两人中间似有一条楚河汉界般,两不相扰,互不相干。颇为尴尬。
“那个,”余风敛声屏气地出声,“你睡觉不吹灯吗?太亮了,我睡不着。”
季辰远定了一会,又爬起来,拿过烛剪将蜡烛压灭。
卧房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里,呼吸声显得格外刺耳。余风有点僵不住,微微动了一下,季辰远翻了身背对着余风。
月色入户,柔柔的撒在季辰远的肩上,夜晚缱绻而缠绵。
余风侧过身,看着季辰远的背,渐渐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季辰远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帮余风把手放进被子里,微微叹息。他将头枕在手上,侧头对着余风,安心地闭上了眼。
翌日,余风醒来,身边空落落的。
他披了件外袍,想回自己的院子洗漱。刚推开门,就看见陈小气鼓鼓地守在外面。
余风刚要打招呼,陈小就冲过来掐住余风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都对我们王爷做了什么!”
“我…我…,呃…”,余风表示自己快要提前下线了。
陈小松开余风的脖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余风扶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你,你急什么啊。我房间那个女鬼走了没有?”
“今儿一早,王爷就让人给送了回去。”陈小扯了一把余风,“得了,赶紧回你的院子里去,没事儿别老待在这。”
余风是高一时知道自己性取向的。
年轻气盛,风华正茂的年纪,懵懂的余风对自己叔父的儿子余哲林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余哲林和余风同年,彼此只相差了几个月,余风得叫余哲林一声堂弟。每每想起此事,余风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竟想对自己的堂弟下手,也忒不是东西了吧。
两人打小就十分要好,时间长了余风对他就产生了依赖,起初也只是老喜欢黏着余哲林,但大家都习惯了也没想什么。直到有一次,余风的身体起了反应。
高一放暑假时,余风和余哲林一起去海边旅游。在海边的公共浴室里,只有一排排的花洒,彼此毫无遮挡,连一小块帘子都没有。
余风和余哲林也不讲究,有空位就行。好巧不巧,余风忘了带沐浴露,随手擦脸上的水转身就问余哲林,“借你沐浴露给我一下,我忘带了。”
这一看,余风就转不过脸了。余哲林正在洗头,花洒的水从头发流到脸上,再滑过颈脖,喉结,在精壮的胸膛上漫开,整齐的腹肌下是一片森森的诱惑。
余风感觉腹部一紧,下.体.微妙,忍不住吞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