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推他,但没推开,他对这方面的事一直都不太能放得开,连清尴尬的说:“要不你去厕所解决一下?”
江浮抱紧连清,还把他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可是好困啊连清,睁不开眼睛了。”这哪有一个在战场上气势逼人的将军的样子?
连清本来就心疼他,这下更加心疼他了,毕竟打仗又耗脑力又耗体力的。
虽然江浮本人看起来没有精神,但是他的东西一直都很精神。
连清等了一会,额头上都有汗了,又尴尬的问:“你好了吗?”
江浮可能也没睡了,脸依旧埋在连清颈窝里,连清觉得他可能是害羞了,因为江浮声音听起来很懊恼,“没有,它是不是很烦啊?”
连清仍然把他当成个十八岁的孩子,怕他对这方面产生不好的情绪,赶忙安慰他:“不烦啊,这正常的。”
江浮抬起脸来,鼻尖几乎蹭着他的,近的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温度,他目光清澈,问:“那你怎么没有?”
第25章 受伤
“我......我,比较禁欲。”
说完这话,他红着脸就从江浮怀里退出来,这次他一下就推开江浮了,连清下床,“我去洗漱了。”他走的有点匆忙。
连清一爬下床江浮就坐起来了,被子滑落,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他一头蓬松的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显得有点懵。
连清没管住自己的眼神,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他刚才摸到的就是江浮的胸?
手感怪好的。
连清虽然以前每天催着江浮运动,但他自己不爱运动,他是那种能偷懒就偷懒的类型。好在他瘦,天生吃不胖,所以不怎么锻炼身材依然纤瘦,只是没有腹肌胸肌。
他挺反感那种肌肉太发达的肌肉男,太吓人了,总感觉他们一块肌肉比自己脑袋还大。江浮的就刚好,肌肉线条同时具备了力量美和艺术美,很漂亮,让人很想上手捏一捏。
连清进浴室刷牙,后脚江浮就跟进来了。
他还是没穿衣服,精窄的腰,人鱼线蜿蜒进他短裤里,骨肉均匀,如描似削。连清下意识去捂鼻子。
江浮一笑,他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这会还有点提不起精神,他的声音又沉又哑,“捂什么?”
连清又羞又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捂鼻子,都是男人,就是几块肌肉的区别,有什么好、好流鼻血的。
江浮从背后压上来,来自雄性的强烈压迫感将连清笼罩着,连清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转身去推江浮,碰到他滚烫的皮肤,烫了手一样又收回来,“靠那么近干嘛?”
江浮没应,他看见连清嘴边沾着牙膏沫眸色暗了暗,他缓缓抬手。连清在他缓慢的动作里突然心跳加速,瞪大了眼。
江浮面无表情、神色严肃的把他嘴边的牙膏沫涂到了他脸颊上,突然一笑,跟恶作剧似的。
连清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突然落了空,恼羞成怒,“你幼不幼稚!”说完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他皮肤又白又嫩,用力一擦就留下了红印。他弯腰吐掉嘴里的牙膏沫。
江浮就着这个姿势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两人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连清甚至能感受到江浮有力的心跳声。
他直起身,江浮就直起身。他弯腰,江浮也跟着弯腰,跟背上挂了个巨婴似的,密密实实贴在一起。
连清烦他,觉得他好幼稚,“你干什么?没骨头了?”
“没了。”
连清想不通江浮上次战场怎么就突然这么会撒娇了,只当他是太久没回家来了小孩脾气。
连清抽毛巾擦了擦脸,转过身扶正他肩膀。江浮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连清蹙眉,探了探他额头,眼含忧色,“你是不是发烧了?”
“有吗?”连清不说,江浮还没什么感觉,“好像是有点。”
连清拍了下他手臂,训他,“生病了还不穿衣服,什么本事!”
江浮又从正面弯腰抱住连清,整个都挂在他身上,像条懒洋洋的大狗委委屈屈撒娇,“我哪知道我生病了啊。”
连清仰头虚抱着他,“行了,快回床上去躺着,把睡衣穿上。”把江浮安排到床上,连清去找药。
江浮就静静躺在床上,连清的床,有连清的味道。看连清的反应,他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可能是因为生病,明明刚睡醒,他又生出了倦意,眼睛半闭不闭,身体一阵凉一阵热,等了好久连清也没回来。
他心里一惊,正要坐起来,连清就回来了。
连清脸色不太好,进来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浮就知道是关邑和他告状了。
“连清,我好难受。”他眼睛水蒙蒙的,看上去十分凄惨,像个在要糖吃的小孩。
连清心软嘴软耳根子软,“你冲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以后会不会难受?”
他果然知道了。江浮没什么营养的想。
连清坐到床边,递给他一杯水,声音带着点疏离,“坐起来吃药。”
江浮乖乖照做,也不说话只眼睛紧紧盯着他,然后垂下眼轻轻勾住了连清的手,像在认错,也像在求饶。
江浮的手温暖干燥,有薄茧。他指尖隐隐滑过连清的手心带来一阵酥麻感,瘙痒感一直穿到他心尖,但连清现在不想耗费脑力想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他甚至反握住江浮的说,抬眼柔声问:“你受伤了吗?”
江浮没马上回答,他缓缓敛了表情,勾着连清后颈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他用鼻尖侧脸轻轻蹭连清的脸颊,声音有点危险,“连清,别对我用能力。”
他说话时候呼出的热气全灌进连清耳朵里,耳朵是他的敏感区域,片刻,耳垂就红了。江浮忍不住低笑一声。
连清不知道江浮在笑什么,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关邑倒是没和他说太多战场上的事,就简单讲了一下这事的严重性,以及可能对他造成的伤害,江浮的能力属于精神系的,被分到的部队也是精神力部队。
比起物理系的,精神力受伤会更深,更难发现,也更难治愈,搞不好就是一辈子的创伤。
“你受伤了吗?不要骗我,江浮,”连清有点伤心,他们仍然保持着这个类似拥抱的姿势,“我不是你可以信赖的人吗?”
“是,你是,永远都是”江浮说,“只是一点小伤。”
江浮说只是一点小伤,连清反而更担心了。
江浮是个特别能忍的人,偏执和疯狂,他总给连清一种病态拼命的感觉。他可以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放弃很多东西,健康或是生命。他知道江浮在意自己,但他不确定真有一天他是否会比江浮心里想做的事情重要。
他很担心江浮,一直试图改变他,但是江浮就像块顽固的石头,他有时候感觉已经把他剖开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根本没看懂他的内心。他无法精确形容他和江浮之间的关系,兄弟,朋友,家人,然而江浮对他的态度叫他琢磨不透。他们有时候太亲密了,亲密的像是两只在海里飘无定所、失去方向的小船,没有别人,他们只能抱紧彼此。
连清的世界是狭小的,他没有父母,关邑算是他的朋友,但他们也有将近十年没见面了。他在这个世界一直都很孤独,常常会有那么几个光怪陆离的瞬间让他觉得他是为了江浮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是为降幅而生的。
他这几年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开朗,在夜暮交换的时刻,他会产生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他有时候都想不起来自己正在干什么,他好像已经在这颗星球度过很长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是结束呢?
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持有怀疑的态度,包括最开始引导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系统,系统能量不足了这么多年还没补充完能量吗?江浮真的是毁灭世界的反派吗?那他现在成了帝国的将军,结局已经被打破了吗?今后世界将走向什么地方?
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他思考的问题太过宏大,让把自己也拉入了迷茫中。他这几年又去考了心理资格证,但结果并没有比他以前做的更好,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精神问题。
而江浮活的深刻又现实,他在江浮身上找到一种鲜血淋漓的尖锐感,让他感觉自己是真切存在的。
连清终于在这个瞬间明白,这十几年不是他在照顾江浮,而是他依靠着江浮。是江浮的存在才让他一直坚持下去。
连清忧伤的看着他,剖开自己的内心,把埋藏多年的软弱给江浮看,“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你,你不要离开我。”
江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只是抱紧了连清,在他头顶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这个吻代表保护,怜惜,和爱。
连清陪江浮又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