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晋江冷漠的望着瓶子,这药只要喂一点给猫儿,就会使得那猫舍不得离开他。
真是可怜啊,他竟然连自己的生父都不晓得是哪位。
只要一想到母亲那个嘴脸,他就觉得胃里反胃。他怎么就被那种女人生下来了呢?那种女人不配有孩子。
但是他不会自杀,他只会搅得这江湖腥风血雨。
他知道那个掌门出门不会忘记那只猫儿,可是他已经征得那人的同意撸猫。
这样的情况下,把这药掺进去不是很轻易的事吗?
是啊!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顺利。
这么容易就接触到掌门,简直就像是场梦。
……
陌生的屋子,红烛暖帐,锦被好好的在铺着。
商幼的肚子微微隆起,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她将一名六岁左右小男孩拉到衣柜里头去。
“江儿要谅解母亲,这日子实在寂寞,你也知道母亲带你这么大有多么不容易,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强娶了我,所以你要谅解母亲知道吗?”商幼用强硬的态度说。
“等母亲事情办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叔叔也快来了,你可别出来知道吗?”
原先今天她是出不来的,好在她会寻借口,说是江儿许久没出去,昨天一直哭闹不停。
那个‘贴心爱子’的辛一峰就改了面色,说陪着一起去,还是她废了好一番嘴舌才说通的。
她原先也不肯利用她这年幼无知的孩子,可是她也放弃不了那个男人,只能先委屈下自己的孩子了。
“好吧。”辛晋江皱着眉头。
商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给辛晋江点了穴,辛晋江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晋江最乖了啊,听话。”
很快那个传说的叔叔便来了,他隔着衣柜的衣缝里眯起眼睛瞧着。
“许郎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都不要我了。前些日子跟你说了我怀孕的事情后你就没反应,我黯然神伤了好些天呢。”商幼的眼里湿漉漉的,就像个小花鹿一样惹的人心疼不已。
“你摸摸孩子,已经有弧度了呢。”她幸福的说着:“我的月信一直混乱,原先都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是很迟发现的。”
那个唤做许郎的微微一笑,大手随着她的话抚上去,微微的弧度看着很是可爱。
“我怎么会抛弃你呢?”他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一般的醇厚,每一个字眼听的商容都心里发颤很是悸动。
这人实在太得上天眷恋,比之以前认识的柳惊风还要使她内心颤动几分。
“这么久都没见面,许郎会不会背着我找上别人了?”话语里是深深的不安,她扯着许郎的衣衫,语气娇软。
这高大男人最吃这套,听到商幼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感觉也就上来了。
商幼微微惊呼,心里却止不住得意。
“人家的还怀着孩子呢。”她半推半就的说着,嘟着嘴唇微皱着眉头。
商幼护着肚子,身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辉。高大男子呼吸一滞,大手一伸环住商幼,朝商幼脸颊上带上一个吻。
商幼侧侧头不满道:“不能这样子,要小心着孩子。”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孩子四个月没有关系的。这胎已经坐稳了,难道你舍得你许郎难受吗?”
商幼皱着眉头:“真的没事吗?”
“真的,我像你保证。”
辛晋江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切,瞧着那高大的男人将自己母亲一把抱起,轻轻放在那红帐里头。
辛晋江动不了,只听着耳边的声音。
“许郎,你好棒啊。”
“有多棒?”
“你看看我肚子就知道你有多棒了,我们才认识四个多月,现在宝宝都四个月了。”商幼娇羞的说着,像是不好意思似的。
那男人最吃这套:“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
……
辛晋江猛的惊醒,望着漆黑的夜色松了口气。
有些事情想忘记就是忘记不掉,像是留在灵魂身处抹不掉的记忆。
他揉着太阳穴沉重的爬起来,拿起水壶倒出一杯凉白开喝下去。
这梦他已经做了无数次了,他甚至明白下一次自己要是做梦会梦到些什么。
第17章 大侠的二儿砸
蹲了一个钟头的马步以后,辛晋江的脸色微微发白,唇色也略显浅淡。
“蹲马步到此为止,你先歇歇。”柳惊风盘腿坐在地上,温柔的撸着温久周的下巴。
温久周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享受着拇指公子的贴心撸毛服务。
“好。”辛晋江的双腿已经发麻,他拿着双手给自己的腿揉按着。
“初习者蹲马步脚会麻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等以后你蹲习惯了就不会有这事情了。”
还要蹲习惯?辛晋江的眉毛一拧。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学个剑要这样子傻不愣登的蹲着。好在他素会隐忍,也不觉得这掌门在坑害自己。
可能练剑的就是要有这么傻缺的基础功吧。
他慢慢移动自己发麻的腿到柳惊风身边,眼里有些许的艳羡:“我可以抱抱它,摸摸它吗?”
瞧着那期盼的眼睛,柳惊风放下手:“当然,我是你的师傅,有什么想要的同我说便好。”
“谢谢师傅。”辛晋江的眼睛弯成月牙,小心翼翼的抱起温久周,手上温柔的抚摸着猫。
[他手上有东西,还好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要不然非被味道吸引去。]温久周喵喵叫着,眼儿眯起来给了辛晋江一挠爪。
辛晋江脸色变都没变,也没有尖叫。
“可能我挠的不舒服,惹它不开心了。”辛晋江默默为猫儿辩解道,手臂上有两道血痕慢慢渗出血珠子。
这破猫,看他以后不收拾了!
柳惊风拽着辛晋江往有水的地方走去:“我这猫虽然健康,但是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辛晋江任他给自己清理,半响终于道:“师傅,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我的孩子如果好好活着,今年也同你一般大了。”
辛晋江一惊,这人从未结过婚哪里的孩子,莫不成是私生子?
耳畔是浓浓的叹息。
柳惊风带着些许怀念:“不说这么多,你这些日子别吃辛辣的东西。”
“好!”他甜甜的回着。
“师傅,快到午膳的时候了。我给你端饭吧。”辛晋江冲好手臂,涂好消炎药就勤快的说道。
“好啊。”
见辛晋江远去,柳惊风才询问温久周:[刚才他给你闻了什么药。]
[一种极吸引猫的药,闻久了可在一年内死亡,期间会对施药人百般喜爱。换而言之,我会每日跑去他那屋休息。]
柳惊风诧异:[竟有这种功效。]
柳惊风转眼一想,眉眼就凝重起来。
[我原先以为他起码得和我打好关系,现在想想是我太想当然了。]
他既然已经朝温久周下此毒手,那他也就不远了。
这药的作用如此歹毒,怕是辛晋江想要通过这猫一系列的反应让他最大限度的放松警惕。
只怕是这药要来了。
一个好的配药师,能掌握发病的时间。
辛晋江端着膳食过来,笑的极甜:“今天有冰镇的绿豆汤,说是天太热。师傅快些尝尝吧。”
柳惊风点头:“进去吃。”
辛晋江将饭盒放到屋里。
“看你就想起你师娘,如果当年她没离开,孩子约摸也长你这样。”柳惊风打开饭盒,取出里面的一蛊绿豆汤。
“你喝这个吧,早上蹲了那么久的马步,合该累了。”
他娘早先勾.引过许多江湖上的人,这个掌门年纪也有三十八了,如果同他母亲有过关系,他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辛晋江转转眼珠,抬起头问道:“师娘叫什么名字?”
“商幼。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我寻了许久都没寻见。”语气里是满满的黯然。
果然如此。
辛晋江忍不住又问:“如果师娘没有离开,我师弟会是几月份的生日?”
“十月份的生日吧。”
辛晋江松口气,她母亲什么想法他不说十成十的明白,但是她什么德行他还是明白的。
他觉得面前这人应该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完全是自己母亲的好玩心理才说出这种话。
呵,只是这个傻子信以为真而已。
她母亲怀孕,总是想着让全天下都知道,欺骗了多少的正道人士。
“师傅不必让给我绿豆汤,您喝吧。”
这碗绿豆汤被他掺了药,喝下去一个月后彻底融入骨血,此后每一次他运功使剑,都会吐血不止。
[总有不详的感觉……我素会配药,这里头我却看不出门道来。]
[嗯,这绿豆汤里掺了无色无味的毒药。食下这药,你一个月后每每运功练剑都会喷血,使得你气血两亏活不过五年。]
温久周复杂的盯着桌上的绿豆汤。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不出这药里头的门道了。]柳惊风呼出口气。
一个人的学识都建立在自己的生平上,他行走江湖配的药都是驱蚊虫,消炎止痛。
这个药颇为复杂,尤其是毒药他也只是了解过一点浅淡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