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李景行走神间,柳呈将他衣服褪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肩膀来,柳呈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正准备伸手探入李景行的隐约露出的胸膛,却被李景行握住手腕。
柳呈以为李景行欲擒故纵,脸上笑意更浓。然而,下一刻,槅门被猛地踹开,李景行也猝不及防地被这动静吓到一跳,松开了钳住柳呈的手,柳呈的手也顺理成章搭在李景行露出的肩上。
秋靖大步跨入屋内,就见李景行坐在榻上,那双本该熠熠生辉的眼眸此时却泛着红,看得他眼里有些疼。他目不斜视走到李景行身边,想伸手替他拢好衣衫。坐在榻边的柳呈却出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适才秋靖心思都放在李景行身上,听到这一声吼他才发现,这里还有只臭老鼠。秋靖单手提起柳呈,像丢垃圾般将柳呈扔在地上。
李景行见到秋靖,原本有些低落地情绪瞬间精神起来。他拢好身上衣服,对秋靖招了招手,秋靖见状俯身贴了过去,然后就听到李景行道:“帮我讹钱,八十两,事成之后,一人一半,怎么样?”
秋靖眼角带着眉梢微微抽搐,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不忘钱,真是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好。
“你的嗓子怎么了?”秋靖注意到李景行声音有些异样。李景行却催促他:“别管先,快帮我要钱。”
秋靖帮李景行讹了钱,然后带李景行离开了柳府。
李景行说嗓子不舒服,秋靖就带他去了鹤云茶肆喝茶。喝了好几盅茶,李景行的嗓子才算好了些,不过声音仍是沙的。
“这嗓子怕是好不了了。”李景行趴在桌上叹道,“没成想王岩居然下黑手,是我低估了他。”
“你说是王岩整你的?”秋靖虽不懂戏,但一副好嗓子是唱戏的基本他还是明白。这嗓子要是毁了,那怕是再也登不上戏台唱不了戏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李景行倒也不遮掩,“他每次哄我喝茶,然后悄悄把我送给那些有钱人,待到翌日清晨,又再悄悄把我给送回去。既不会毁了我声誉,又能多赚上一笔钱,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我原以为今日不过故技重施,没成想他竟会下药毁了我的嗓子。”
见秋靖拿剑起身,李景行不由问道:“你去哪儿?”
秋靖一字一句道:“找王岩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凌湫:我那么担心你,你居然还在想钱
李景行;_(:з」∠)_
小钱钱:没错,在想我^_^
第4章 谁说戏子薄情
“没必要。”李景行拉着他坐下,“反正都这样了,就算打他一顿嗓子也好不起来。梨阁戏班里,唱功最出挑的也只有他了,要是他也倒下,那戏班怕是营生不了。
戏班里都是同甘共苦过的兄弟姐妹,我也不愿看着他们忍冬挨饿。大不了,我就将班主位置让给王岩好了,至少这样的话,戏班还能继续开下去。”
“你倒好心,难怪遭那么多罪。”秋靖淡淡道。
“无碍,我身上不是还有些银子吗?”李景行笑道,“大不了我做个小本生意,得过且过吧。”
“嗯。”秋靖喝了口茶,道,“你要回戏班么?”
“是啊。”李景行点点头,话语却带着几分苦涩,“要交接班主,还需我亲自出面。仅凭王岩一面之词,怕众人是不会服的。”
“我送你。”秋靖道。
“不必劳烦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李景行起身,从褡裢拿出数枚铜钱放在桌上,“今日之事,多谢秋将军相助。日后将军若有难处,在下也能帮得上将军的忙的话,必当鼎力相助。”
秋靖听得出李景行说的是客套话,就他这样官居二品的人,哪还用得着平民百姓相帮。不过,为不伤及李景行的面子,他还是应道:“嗯。”
离开鹤云茶肆,李景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没了这条生财之道,李景行把王岩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了一遍。就像他说的,虽然他爱钱财,但也不会为了报复断送整个戏班子的前途。
虽说这些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这个世界的附属品。但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对这些和他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共鸣。反正相处的这些时日,他也讹了不少银子,梨阁戏班就留给王岩自个儿玩吧。
李景行回到戏班,将戏班里的所有人召集起来。在宣布将班主位置给王岩后,王岩涕泗横流,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但言辞之间都是说着会好好营生戏班之类的事,完全没有任何挽留李景行的意思。
既然班主换成了王岩,其他人也得顺着王岩的话说。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给他添堵,等会儿李景行走了,怕是自己也得跟着卷铺盖滚蛋。
对于将李景行送去给那些有钱人的事,众人也晓得一二。虽说大家也曾极力反对过,但在王岩拿出的丰厚酬劳下,大家默契般地认同此事。拿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银两填饱肚子,怎么想也是稳赚不亏。
李景行简单收拾了下行李,便独自离开了戏班。从今以后,他就不再是梨阁戏班的班主、台柱子,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
刚走过街巷转角,李景行便看到秋靖抱臂靠在墙边。
“给我送行吗?”李景行走到秋靖身边,对他笑问道。
“你打算去哪儿?”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走哪儿算哪儿吧。”李景行回道。
“你倒想得开。”秋靖看着李景行,眼神带着些忧虑。今日之事,因有他在才被遏制,但若日后,他不在李景行身边的话,岂不是就真的会被人给……
“你愁眉苦脸作甚?要说愁眉苦脸的,也该是我才对啊。”李景行抬手拍了拍秋靖的肩,“秋将军,我该走了,你多保重。”话罢,李景行背起自己的包袱渐行渐远。
秋靖后知后觉,朝李景行的背影喊:“李景行,保重!”
…………
八月南方秋高气爽,正逢秋收。
秋靖在边疆大败敌军,凯旋而归。在回到桓阳城这日,秋靖从林泽那儿听闻,近日又来了班新唱戏的戏班子。对林泽而言,只要是唱戏的他都喜欢。而李景行的戏,也不过是他素日消遣的乐子之一,并非不可取代。
在李景行离开戏班后,他便又喜欢上了其他人唱的戏。秋靖也陪林泽去听了一曲,戏台上仍是一片咿咿呀呀的声音,他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秋靖不识情趣,林泽也没笑话他。毕竟,秋靖能陪他来看戏,也算给他薄面了。秋靖忍耐着听完半场曲子后,对林泽说了声就走了。
从戏院出来,他耳朵旁仿佛还回响着那些咿咿呀呀的吊嗓音。离开戏院,他便去了鹤云茶肆,在桓阳城他也不知该去何处,也只好去那儿坐坐。
在去鹤云茶肆的路上,他见到摊边有卖糖葫芦的。他脚步顿了顿,鬼使神差买了一串。坐在鹤云茶肆里,他拆开糖葫芦的糯米纸,咬了一颗糖葫芦,味道酸酸甜甜的,还算不错。
他还记得,李景行在桓阳城的时候,也曾给过自己一串,只是那时候他觉得吃糖葫芦太幼稚,所以并没有吃。后来,那串糖葫芦全进了李景行的肚子里。
念及此,秋靖唇角无意识地扬起浅浅弧度。
不过,他怕是再也见不着李景行了吧?这李景行虽说有些爱财,但实则并非如此。倒是他总被人卖掉还帮人数钱。
梨阁戏班后来如何,他也让林泽打听过。在王岩接过戏班后,戏班彻底变了样,那些模样姣好的女子都被王岩骗去花楼,剩下好看的男子被强塞给有钱人做了面首。剩下的那些丑的,扔去自生自灭。
而王岩靠着卖掉那些人的钱,成了个有钱人。听说,他还靠自己皮相傍上了一个大金主。
在听到这些事儿后,秋靖对李景行感到不甘,若是李景行在的话,戏班定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但想到那些人为了自己,而选择牺牲掉李景行一个人,他却又觉得这是报应。
“咦,秋将军?别来无恙啊~”
秋靖的思绪被一道熟悉的嗓音拉扯了回来,他猛地抬头看向人声传来的地方,便见身着靛蓝鹤纹锦袍的李景行缓步朝他走来。
一载未见,却恍如隔日。
李景行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眸色偏浅的双眼清晰倒映着他的身影。李景行在秋靖对面落座,双手撑着下颔,笑道:“秋将军,一年不见可有想我?”
“不想。”秋靖立马道。
李景行却不信:“回答这么快,可是秋将军心虚了?”
“才没有。”秋靖避过李景行的视线,端起茶遮掩住嘴角扯出的笑意。
“那秋将军,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秋靖下意识回道。在察觉有些失言后,他赶忙改口道,“其实,也就那样,味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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