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秭霖蓦地流下泪,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痛。
……
张兆问:“要不要回去?”
施秭霖捂着泪湿的眼睛,摇摇头。
张兆大手一伸摁开台灯,俯身压在他上面,定定看着老人哭得不能自已的丑态,“那就别吵我睡觉。”
施秭霖捂眼睛的手改为捂嘴巴。
张兆被他搞得心烦意乱,从床上跳下去,迅速地套上衣服,胡乱扣上纽扣,然后转身一把扯起他,“想回去就直说!”
被抓住的施秭霖乖如鹌鹑,哽咽道:“开、开慢点。”
张兆会听他的才怪,飚起车来跟不要命似的,平时一小时的路程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路上张兆哼笑了一声,道:“敢情是方世尧手段了得。”
施秭霖一头雾水,道:“世尧是很优秀。”
张兆又是一记冷笑。
听完了几首歌,张兆又道:“施羿和我说好年底离婚。”
至于不立刻离的原因,一是他们名下有许多共同财产需要律师分割,二是这几年帮派会替集团做一些非法的商业交易,而集团也在替帮派洗.白,这些同样需要时间交接。
施秭霖大脑运转了半天,“谁提的?”
“我。”
施秭霖沉默了片刻,出声道:“阿羿从四岁就跟着我学琴棋书画,他还在读高中时就瞒着我和他爸创办了文学杂志,要不是后来叫他继承公司,现在早办得风生水起……在加州念博士每年拿的是全额奖学金。去了公司,底下人不满闹着要辞职,结果没过半年全变成了死心塌地的狗腿子。”
张兆问:“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让你明白,你错过了老子最骄傲的儿子。”施秭霖疲倦道。
“……”张兆道:“他在和我亲热的时候,叫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在他把家伙.塞.进.老头子嘴.里,还射.得酣畅淋漓的那天晚上之后,张兆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张兆一直以为他对男人产生不了兴趣,可那晚的事情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是这样……甚至只要一回想细节,他都能立马有反.应。
他绝不承认这冲动是因一个老头子而起,而是觉得自己可能有某些方面的癖.好,比如需要舔.脚之类的刺激。
于是他左思右想,和施羿商量之后,施羿也答应了试一试他的方法。
……两个主角都心不在焉,注定那一场性.事无法进行下去。
施羿哭着叫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了句抱歉之后团着被子跑开了,而他也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施秭霖不知道的,张兆也没打算说。
“施羿叫了哪个男人?”施秭霖心中一紧,万一自家白菜又识猪不清,被坏野猪拱了怎么办!
张兆皱起眉,却还是回答了,“叶一阳。”
“叶一阳?”
“嗯。”
听到这个名字,施秭霖颇觉意外,仔细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张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施秭霖继续说话,顿时心头窜出一股邪火。
“我和施羿离婚之后,你可就见不到我了。”他道,心里恶狠狠想着:该死的,这难道不是老头子最该关心的问题吗?
“我早就见不到你了。”施秭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叹着气说。
张兆抿了抿唇,“……还记得我长什么样么?”
“你那一天穿了一件条纹领子的睡袍,脚上是蓝色的拖鞋,胡渣还没剃,头发也有些长了……皱着眉在低头玩游戏。”施秭霖声音越来越低,没有再说下去。
张兆见他在笑,却觉得那副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的遗愿真的是要你亲一下。”施秭霖忽然道。
张兆鬼使神差地缓缓靠向副驾驶,却在最后一刻及时刹住。
凌晨两点,宛如幽灵的银色跑车驶进一座镀金的大铁门,这是施家的入口。门的左边另有一扇小门,那是供仆人或步行出入的主人用的,此时站着一位管家和几位下人。
管家叫叶一阳,穿得衣冠楚楚,长得也人模人样,杵在那却总给人心惊胆战的感觉,活脱脱一个随时准备干架的狠角色。
他也真不是正经的管家,年纪轻轻就混到了帮派二把手,只是几年前右手负伤,这才留在施秭霖身边料理生活琐事。
后来施秭霖觉得他有这方面的才能,把整个施家都交给他。
车刚停下,张兆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叶管家迎上来,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施先……”
“车里。”
叶一阳望着张兆的背影,心生不豫。扶着施秭霖下车时,忍不住道:“您太纵容张兆那小子了。”
施秭霖虽然也没整明白张兆生哪门子气,但还是下意思维护道:“年轻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叶一阳轻轻把他安置在轮椅上,不再多话。他跟随施秭霖多年,自然听得出施秭霖语气里的情绪。
“怎么会守在这?”施秭霖问道。
叶一阳早有所料,回道:“方先生说您会回来。”
……
一直以来施秭霖都和方世尧分开睡,年轻那会儿方世尧喜欢夜袭,但近几年几乎没有了。
他只打算进方世尧的房间看一眼就走,叶一阳却自作主张把他塞进了方世尧的被窝。
走前叶一阳还贴心地锁上了门。
施秭霖:……
方世尧睡意浅,察觉到床上多了个人后,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住对方的腰,亲了亲。
“看清我是谁了么就投怀送抱……”施秭霖老脸烫得厉害。明明两个人都一把年纪了,方世尧还老爱做些亲亲抱抱的举动。
方世尧闻言终于睁开眼,却是把人圈得更紧,又低头亲了亲,“秭霖……”
眼见越亲越不对劲,施秭霖赶紧推了推他,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对方置若未闻,连亲带.摸,开始剥他的衣服。
“我想睡觉了。”施秭霖喘着气。
“嗯?”
“累。”施秭霖故意装作有气无力。
“不是做了亏心事?”方世尧的手伸进了股.缝,施秭霖一个哆嗦,“没有!”
“秭霖你知不知道——”方世尧的脸一瞬间阴沉下来,“你心虚时……说话最大声。”
他打开床头灯,褪下施秭霖所有衣物,审视面前这具瘦弱的身体。
平日的和煦不复存在,他目光锐利的扫视着每一寸肌肤,直到确定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才缓和了神色。
这时施秭霖已经在叫着“冷”,方世尧重新替他盖上被子,然而被他一脚踢开。
“滚,不要你管!”
方世尧早就习惯了他的小孩子脾气,他起身抱来一床羊毛毯子给人盖上。
施秭霖倒是想硬气地踢开,毛毯的暖意和柔软又让他舍不得。
内心挣扎了几秒,他老老实实把自己裹在羊毛毯子里,就听见方世尧笑了一声,然后也钻了进来。
“还是我有方法治你……”方世尧把下巴搁在施秭霖脑袋上。
“不给我穿衣服?”施秭霖无语。
方世尧翻身起来,找来自己的睡衣给他换上,又摸了摸冰冷的脚,心疼地给他套上袜子。
“不穿袜子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掉?”
施秭霖打着呵欠,“改不了……”
他听见方世尧说,“张兆叫你戴手套,你倒是听话。”
施秭霖忙道:“你每次叫我穿袜子我也听。”
“是么?”方世尧却道,“你不听,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我能做什么?你跟着别人走,我还不是安安静静在后头看,什么都不敢说。”
“鬼话连篇。”施秭霖却笑了,道:“要真有这事儿,你只会把我泡进福尔马林。”
方世尧见他一语道破他的谎言,也不急着辩解,只是重新抱好他,“那你乖一点。”
施秭霖唇边又是一热,方世尧一如既往的温柔:“睡吧。”
☆、小狼狗,殉情不?(十)
11
秋雨过后,花园的茶花长得分外丰蔚,树上缀满了高贵雅洁的白茶花,红茶花更是娇艳秾丽。脂红浅白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花园的一块空地,李献正在给女儿朵朵搭一架秋千。不远处,张兆、安安在和老虎玩耍。
那头老虎已经驯养得很乖,施璧却能在一旁如临大敌地盯着,生怕出现意外。
“今天比昨天冷了。”施秭霖喝着茶,又皱着鼻子放下,吐槽:“就算我看不见,也比你沏得好。”
方世尧也不恼,把杯盏递给他,“小心别烫到。”
施秭霖从容接过,闻了闻杯盖的香气。
“什么味道?”
“总之不对味。”
方世尧笑了笑,无脑夸道:“我知道你最厉害。”
“那是自然。”施秭霖拿回杯盏,换了新茶叶,注水,道:“不过每个人对香的感知不一样。有的人说闻到花木香,有的却觉得是别的。”
施秭霖将一杯色泽鲜亮的茶递进他手里,“你闻一闻。”
方世尧闻了闻,没闻出名堂,他啜饮一口,也没尝出滋味。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于是道:“是和我泡的不一样。”
“什么味?”施秭霖却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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