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场景落到司徒奕眼里,就有点说不清了……
司徒奕本是知道府里进了头狼,而且还没被拿下,想到水榭这边因为考虑到南返心情的缘故,害怕他觉得自己是想监//禁他,所以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侍卫,而暗处的暗卫都一窝蜂的出去找狼了,他心里不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来看看。
结果就看见南返和一个陌生的银发男子滚在床上,两人的嬉笑落在他眼里,便成了互有情谊,心里一瞬间升起一股怒气。
天家长大的孩子,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从小被各种吹捧,让这类人一直是一种强势的性子,没有人会违背自己,不会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感情也一样……
“他是谁?”
阴沉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看吧,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只会质问自己熟悉的人……
黑颜和南返停下来,依旧保持着双双侧躺在床上的姿势,听见司徒奕的声音,同时看向他,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无辜。
南返还好说,黑颜这个表情,就好像再说,我是你头上那顶帽子你不知道吗?
司徒奕脸黑如锅底,三两步走到两人当前,就将南返扯了起来,狠狠深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住自己没有喊人。
“自己滚。”司徒奕转头看向黑颜,恶狠狠的开口。
黑颜见南返不语,无所谓的耸耸肩,嘴里念叨着什么,窗外便是一声狼嚎,随即黑颜也从屋里退了出去。
不速之客终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相顾无言的两人。其实黑颜长得极美,若是以前的司徒奕,可能会很感兴趣,但如今的他,却是只要是接近南返的男人,他看谁都碍眼,然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司徒奕依旧沉默不语,走上前去,拉开被褥,将南返塞到床里边,自己躺在外侧睡下,也不跟他说话,只是背对着他。南返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随即也不再多想,就这样睡去。
……
王爷昨夜里睡在了哪儿,最关心的,也最快知道情况的,无疑就是林馥儿了,听闻司徒奕昨夜在南返那里,她的心里就慌得不行。
她确实很怕这两人凑在一起,随便说个什么,就把她的谎言给揭穿了。
就这样心神不宁的等了一天,也不见司徒奕来问罪,她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骗了司徒奕,以自己医女的身份误导了他,让他以为他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是自己救了他,为他处理的伤口,甚至挟恩求报要到了一纸赐婚。
其实她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后果的弥补方式,就算南返说出来是他救了司徒奕,她也有办法以身份的理由来卡住他的解释,但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司徒奕那段时间不是失去意识,而是压根就是失忆了……
林馥儿强行按捺下想去南返那边探口风的想法,而是先准备起了皇家的家宴赴宴事宜,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有个孩子。
没错,进门两个月,司徒奕压根儿没碰她,她需要一个稳住自己地位的机会,一个有着皇家血脉的孩子,无疑是首选,但是孩子不是她一个人想生就能生出来,男方不配合,她一个人也只能干着急,好在她的师傅是一个巫医,所以她对巫医的一些猎奇医方也略有涉猎,只要给她一晚上的机会,她就一定能得到一个属于司徒奕的孩子。
司徒奕领了实权,自然没有常驻京都的道理,之所以还留在京都,也是因为他才大婚的原因,而如今他大婚已过了近三月,差不多就该回边关了,如此一来,司徒奕与皇帝的走动便频繁了起来,大大小小的宴请没断过。
司徒奕是真的怪异,经过了那夜毫无交流的一夜之后,又开始对南返不理不睬起来,是真的让人捉摸不清他的想法。
几日后又是一场宫宴,林馥儿一副盛装打扮的模样,却依然没有引起司徒奕丝毫的注意。看着司徒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馥儿紧紧握住拳头,在手心留下几个月牙一样的伤痕。
平日里的司徒奕警惕性很高,她没有机会对他的饮食做手脚,但是皇宴不同,宴会上的所有吃食都是经过层层检查的,这样一来,司徒奕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并不会过于纠结吃食的安全性。好似皇宴的机会更难,但其实对林馥儿来说却不是。
往常来说,司徒奕是肯定不会吃经她手的东西,不存在怀疑,只是不够信任而已,但是皇宴的话,在本身警惕性就放下一些的情况下,她再偷偷做个手脚,反而更简单。
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料,甚至是更简单。
筹光交错间,司徒奕只是一脸恍惚的一杯杯的喝着酒,林馥儿递过来的酒杯,他也照接不误,三两杯下肚后,便升起了醉意,如此他也只当自己没吃东西只喝酒了,所以醉的快些,毕竟除了醉酒的反应外,他并没有别的不适。
林馥儿同皇帝请辞,主动扶了司徒奕回府,思量一番后,还是选择了把司徒奕带回到她住的院子里,进屋后,迫不及待的解开他的腰带,脱掉外衣后,正准备继续脱里衣,却不料被司徒奕一把捉住了动作着的手。
林馥儿心里一条,以为他恢复了清醒,慌乱的抬头一看,却对上一双懵懂的眼睛。
“南南……”司徒奕觉得自己很不舒服,难受,还头晕得紧,眼前的人他根本看不清楚,他只是凭着心底的渴望,喊出了那个名字。
林馥儿觉得这个状态的司徒奕很奇怪,但好在不是真的清醒了过来,便耐着性子哄着他自己脱了衣服,司徒奕依恋的在她颈边蹭了蹭。
“南……南返……”司徒奕喃喃道……
这一夜的温存,司徒奕一整晚都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林馥儿心里纵使恨得紧,却也不得不忍下来。
翌日。
司徒奕从宿醉的状态里醒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突然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四下一看,便见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林馥儿,一瞬间,神色变得危险无比,片刻后,又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只是起床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一句话不说,便开门离去。
林馥儿被关门声惊醒,她现在浑身都疼,却没等到那个人一句关心,一时间,看着那扇关掉的门,神色莫名。
司徒奕毕竟是在深宫里成长,什么样的爬床手段没见过,他只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给了林馥儿爬床的机会,这样一想,嘲讽的一笑,既是对林馥儿,也是对自己。
罢了,毕竟是名正言顺取回来的王妃,再是不喜,也没道理因为这种事治她的罪,就当给她这个机会吧,但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司徒奕在心里暗暗想着,却丝毫没有去考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素来以风流闻名,这种事情,搁在一起,他最多只是一笑而过,而如今,却会不开心……其实内心深处,应该是更怕在意的那个人会不开心……只可惜,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还为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是皇室尊严不容冒犯……
第24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13
林馥儿诊断出有孕那日,正巧在水榭拜访南返,之后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冲突,林馥儿竟然失足落水,之后还昏迷不醒,大夫瞧过之后,说她已经有孕月余……
古代的诊脉真是神奇,才一个多月的脉相,也能看出结果来,当然,也不排除所有看似巧合的事,也许都是有人别有用心。
那日天气好,对于炎热的夏季来说,一场暴雨后的降温,可不就是天气好嘛。也就南返进府那日来过的林馥儿,挑着这个日子来看望他,说出去别人得把她夸出花儿来,看看人家王妃,多么重情重义。
南返在廊下吹风,他就是个坐吃等死的,所以日子过得是真的惬意。那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神仙公子做派,又看得林馥儿差点搅烂手里的帕子。
爱情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得不到的爱情让人变得面目可憎。
“王妃今日怎么得闲了?”南返时刻记得上次林馥儿说的那些话,而南返本身又是个说话直接的性子,这下见到林馥儿过来,这句话说得就很不客气了。
先是看似很礼貌的喊着王妃,实则语气生疏,再是说她今日得闲,便是说她往日里从没来过,而今日来了,难说不安好心。
“南公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林馥儿皱眉,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吗?”南返一直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吃水果,见到林馥儿也压根儿没起身行礼,活的像个恶毒女配……
“小南,你变了。”林馥儿不认同的说到。
对于她这样的理论,南返的回应是,冷笑一声,接着便闭目不理会了。当初自诩自己当上了王妃,瞧不起他了,让他别叫姐姐,如今却又喊着小南,来对他的人生指指点点。
能不变吗?这一群人,谁没变呢?
林馥儿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转身欲走,却不料,水榭的地板雨后湿滑,林馥儿也不知道怎么一拐,朝南返歪去,眼看要压倒南返身上了却又不知她怎么一撑,身子直接歪向外面,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