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齐玥才觉得有些怪异,所以他想去吴攸家里看看。
齐玥敲了敲吴攸的门,里面没有声音,他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
齐玥皱了皱眉,吴攸去哪儿了。
难道回吴宅了?
可他不知道那里的电话啊。
他只能再打吴攸的电话,这次似乎那边接通了,“喂,吴攸,你看到报道了吗?你在哪儿啊?我怎么哪儿也找不到你啊。”
对面没有声音,可下一秒,电话传来嘟的一声。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第53章 第 53 章
而齐松寒这里,还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但据他对希捷的了解,也能推断出他大概会用什么招数。
但他不慌不忙,只是静静等待。
这件事总会有个结果,不论好与坏。
就这么过了一天,派出去找人的人还没传回来消息,也不见宫羽的踪迹。就在这时,老皇帝突然病情恶化,就快不行了。总领急忙赶去照看,看着已经无力回天的老皇帝,总领就要妥协。
“宫……宫羽呢?”老陛下颤抖着双手伸出被子,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声音也虚弱到快听不见的地步,总领上前握住他的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一个将死之人真相。
周围还有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在小声地啜泣。
老皇帝又要问,却开始剧烈的咳嗽,总领连忙抚他背为他顺气。老皇帝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他已经无法开口,太多太多的话都讲不出来。
就在弥留之际,他的儿子背弃了他。
他爱他,他具有非凡的能力,他机敏聪明,每当他看着这个儿子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这就是年轻的他,但这个儿子却不务正业,甚至为了娶一个beta反抗他,这让他失望,所以他冷落他。
但无疑,宫羽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可是他走了,就算自己快要死了,他也不回来。
质问,愤怒,悲哀,萦绕心头,他感到疲倦,终于缓缓落下了悬在空中的手臂。
但却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拖住了它。
“父王。”宫羽轻声唤道,“我回来了。”
总领惊讶地看着这个一天前连夜逃走的皇子,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但无论怎么说,正好赶在这个时候,无论对谁都是最幸运的时候了。他静静地退出去,还将那些流泪地皇子公主也带了出去。
隐约看见宫羽的脸,老皇帝激动地颤抖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宫羽的手,“好……好。”
宫羽跪在他父亲的床边,目光温和,他将老人的手放在脸旁。
“宫羽,若是我没有那么固执,咳咳……”望着宫羽的毛茸茸的卷发,老皇帝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和精神了,只是眼中满含热泪。
“嗯,孩儿都知道。孩儿也对不起您。”宫羽温声说道,他都明白。
几年来他们交际甚少,他生自己气,但宫羽不想妥协,即使他也觉得难过,为什么最喜欢他的父亲会不理解他。
两人遗失了几年的时光,再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却是分别之际。
但或许就是这个时刻,两人才会都替对方考虑,才会低头,将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
宫羽俯身轻轻抱住他,“我会继承皇位的,父王,我会像您一样的。”
老皇帝抚摸着他的脸庞,“去,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明显老人的话语还未说完,但他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停顿了,再没有响起。
宫羽感觉到老人的身体渐渐变冷,身体也不再因呼吸而起伏,他感到眼睛酸涩,默默闭上了眼,泪水缓缓落下,他就静静地躺在父亲身旁,就像小时候一般。
过了片刻,宫羽起身,打开了房门,外面众人都在等待,他眼睛微红,直直地看向站在角落的许黎。
许黎见他如此,向前走了一步,安静看着宫羽靠近,然后将头放在他的肩头。
他第一次看见宫羽如此低沉,他不禁不顾众人的目光,环住宫羽,无声地抚慰他。
他们本打算远走高飞,但是在途中就看见了那则虚假报道。
他们都清楚报道的目的,许黎无论宫羽会怎么选择都会接受,所以他并不言语,只是等待宫羽的答案。
次日清晨,宫羽就拉住他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许黎垂下眼眸,不知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的时候,宫羽微笑道:“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过四处躲避的日子,我要让你,光明正大地成为我的伴侣。”
因为很难让众人接受,所以他选择了私奔,但一天下来,宫羽突然明白事实并非那么简单,他要担负的不仅是他们两个人的幸福。他们远走高飞,陷朋友于不仁不义之中,抛弃了众人,背弃了信任他的人,甚至于他病重的父亲。
这是种逃避,他宫羽不能这样做。
所以他得回去,但他也不会放弃许黎,不论再怎么艰难,许黎就是他唯一的伴侣。
什么世俗,什么规矩,全部颠覆也在所不惜。
当他们刚回来,还未见到齐松寒,就有皇帝已经快不行的消息,宫羽愣了一下,便连忙赶过去。
这时两人都无比庆幸选择了回来。
老皇帝的葬礼之后,宫羽便理所当然地继位了。
齐松寒自然也被无罪释放,对外只宣称是误会一场,但众人还是揣测其中的真实性。
唯一的问题是,从齐松寒出来之后,哪里都找不到吴攸的踪迹,药研所那边也说他突然提出了辞职申请,但是是用邮件发来的。通过邮件找过去,却是用户已注销。
吴攸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唯一知道的是,他当时是让吴涯带吴攸回去的。
“吴攸?”吴涯听见他的询问,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带他回来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齐松寒眯起眼睛,虽然吴涯语气很正常,但他就是觉得有一丝丝怪异,“你不知道他辞去药研所的工作了吗?”
吴涯又沉默了片刻,“不知道。”
“吴涯,你究竟在隐瞒什么?”齐松寒语气渐渐冷下来。
他们或许之前不怎么亲近,但这么剑拔弩张,却还是头一次。吴涯自然也不会示弱。
吴涯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吴涯说不定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旅游了,他已经成年了,我这个当哥哥的都没说什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这你我都心里明白。”齐松寒不介意今天将话说开,他从不顾及这些,现在他只在乎吴攸的安危。
“我不明白。”吴涯并不想跟他多说,“齐松寒我劝你冷静一点,仔细考虑,不要自毁前程,更不要毁掉我弟弟。”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话说到这儿,吴涯似乎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想要阻拦他们,但是齐松寒觉得事实没这么简单。
过了几日,宫羽就不顾反对,将他与许黎的婚礼提上了日程。
“评价是他们的事,要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
他这么跟唠叨的总领说道。
“这样对您的地位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总领苦口婆心。
“那便影响去吧。皇位不过是虚的,
“那这怎么对得起您的父亲。”
宫羽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总领也随之停下,严肃着看着他。
“我父亲是个伟大的人,他临终之际,接纳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许黎,我也答应他,我会做到最好。所以,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次,总领没再说话。
齐松寒被唤齐家。
“你不解释一下吗?”齐老爷子盯着齐松寒,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忍耐怒气。
“我没什么好说的。”齐松寒站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要如何处置,您决定便可。”
“你如今是越来越逆反了!”老爷子将拐杖狠狠地锤在地上,“你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保证的!”
齐松寒脸色不变,只是口气硬了起来,“这么多年,要还也还清了。这么多年,是因为我一直对当年的事心怀愧疚,但不意味是应该的。这您我都清楚。”
“你!”
“我劝您见好就收,不要再借用他们夫妇之名,满足你的私欲了。而且,如果说逆反,以后还不止现在这个程度。”
“你给我滚!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