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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 (封玖)


  容奚、秦恪、容连三人共食,金吉利被刘子实拖拽至灶房用食。
  膳食之丰盛,令金吉利流出几滴眼泪。
  他发誓,自己打死也不会离开小主人!
  膳毕,容连回屋读书。
  容奚本欲去书房,似想起什么,直接转身,却恰与他身后的秦恪碰上。
  眉心与下颔相撞,容奚迅速后退一步,伸手捂额,秦恪虽有痛意,可此等小痛,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倒是容大郎皮肤白嫩,令他心忧。
  他虚握容奚手腕,移离额头,见其眉心泛红,眸中懊恼闪现,道:“去陈川谷处取药。”
  容奚摇首无奈笑道:“无碍,不疼。我正要问,近日为何不见陈兄?”
  若是平常,陈川谷定日日来蹭食。
  见他确实无事,秦恪心中稍定,回道:“他正替人治病。”
  既是私事,容奚便不再多问。
  两人至书房,并坐高案前,容奚于案屉取图纸,凑近秦恪,声音极轻。
  “今日将图纸交予程叔,图上所绘,仅地表坊室而已,”容奚眸如晨星,神色似在邀赏,“我欲在地下设密室。”
  秦恪眉梢微挑,极感兴趣,“密室作何之用?”
  “避免有心人窥伺,”容奚复取纸,其上布满铅笔字迹,“地表可取木材营造,至于地下,我欲以新式材料修建。”
  作为军工厂,怎能没有地下暗室?
  “新式材料?”秦恪眸色愈暗,凝视容奚玉白面容,低笑道,“大郎又生妙思?”
  容奚微笑颔首,作乖巧无辜状。
  烛光下,少年愈发秀致温雅,观之可亲。
  秦恪心随意动,伸手捏少年脸颊,确实如想象般绵软,同他性情一般。
  脸颊突被袭击,容奚蓦然愣住,傻傻任由秦恪反复揉捏,待男人离手,他方回神,诧异道:“肆之兄?”
  捏人脸颊这番举动,似与某战神人设不符啊!
  原书中,战神秦恪虽仅为配角,然被刻画极深,性格冷漠,不喜与人亲近,俱为其独特之处。
  可眼前之人,虽琥珀色眼眸略显冷淡,然眉目柔和,笑意弥漫眼尾、唇角,与刻板印象中的大魏战神截然不同。
  但更具人情味,更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秦恪方才未曾多思,见容奚满目诧异不解,顿觉自己过于孟浪无礼,然事已做出,无法挽回,遂故作轻描淡写,转换话题:“你不必再减重。”
  如此,甚好。
  容奚:“……”
  他揉揉脸颊,弯眸调侃道:“减重之事,当持之以恒。”
  秦恪抿唇,注视他良久,方低叹道:“也罢,随你。”
  浅淡眼眸中,似染几分溺宠,但转瞬即逝,仿若从未有过。
  两人细谈至亥时,方各自回屋歇下。
  躺下前,容奚眉心微蹙,似有什么事忘了。罢,不想了,睡觉!
  与此同时,金吉利眼泪汪汪,被刘氏祖孙绑于卧房,阻其打扰郎君。
  金吉利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前去拜谢而已!
  翌日清晨,金轮初现,容奚同刘子实于院中锻炼。
  秦恪在旁教授刘子实拳脚,容奚独自慢跑。
  须臾,一道金色闯入眼帘,金吉利兴奋而至,见容奚,笑容大盛,手舞足蹈,口吐异语。
  因古语与后世之语存在差异,故容奚听得一知半解,只能捕捉几处关键音节,推测其意。
  容奚笑言:“不必谢我,我不白养你,你需做事。”
  他语速极缓,避免金吉利听不明白。
  金吉利好似听懂,狠狠点头,后躬身及地,连拜数次,方直腰,伸手指指灶房。
  容奚颔首,“去罢。”
  得少年应允,他立刻奔去灶房,作势要帮刘和添柴加火。
  被囚于商队时,商队主事常令他做粗使活计,他相当擅长。
  刘和见他娴熟,赞他一句。金吉利只微微一笑,与在容奚面前迥异。
  院中,刘子实得秦恪指点,激动地左右挥拳,练得极认真努力。
  秦恪不再管他,行至容奚身旁,问:“可愿习几分制敌之术?”
  此前容宅遭贼人硬闯,若非秦恪未雨绸缪及两小少年拼死相护,容奚恐已遭难。
  日后他若远离容大郎,容大郎习得制敌之法,便多几分破敌之机。
  容奚闻言,惊喜道:“肆之兄愿意教我?”
  他确实有此想法,然素有自知之明。于学问理论一事上,他无甚压力,可涉及武学,他当真不敢自夸。
  毕竟他在体能课程上,素来只得低分。
  秦恪见他有意,心中微喜,“为何不愿?”
  容大郎若想学,他自当尽力教授。
  幸容奚已锻炼身体数月,学习招式不算过于吃力。只因年纪不小,身体略显僵硬。
  秦恪稍稍一瞧,便知他确无天赋。可即便如此,他亦乐意之至,不惜光阴。
  须臾,容奚额际细汗滋生,气息微喘,腿足手臂俱酸痛难忍。
  见他吃力,秦恪心有不忍,但思及少年安全,他略一狠心,继续教授。
  至金轮光芒大盛,容奚方得停歇,已汗如雨下,四肢酸软。
  抬步上阶时,忽足软相绊,眼见欲倒,斜后方伸出长臂,轻松一揽,将人带至怀中。
  容奚顿觉羞赧,于秦恪扶持下立身,道:“多谢肆之兄相救。”
  “是我苛求,致你劳累。”秦恪眸色歉然,“今日于宅歇息罢。”
  容奚笑,“无碍,朝食后,我欲往工坊,你去否?”
  秦恪颔首,容大郎相邀,何来拒绝之理?
  沐浴后,容奚与秦恪、容连共食。
  用膳之际,容连数次抬眸看容奚,欲言又止。
  容奚身疲体乏,未曾注意,秦恪虽瞧见,然容连之事,与他无关。
  膳毕,容连行至容奚面前,郑重问:“阿兄,冬至将至,你是否同我共祭先祖?”
  容奚先是一愣,后恍然回神。
  容尚书虽将灵牌带至盛京,但祖坟未迁。
  冬至祭祖,乃大魏风俗。
  容奚颔首,“自当与你共祭先祖。”
  他承原身之恩,定会尽原身之责。
  容连微微一笑,朗若清风。复面色羞赧,低声问:“阿兄,我日后能否与你一同锻炼体魄?”
  至临溪后,他每日坐于屋中读书,膳食丰盛美味,不过数月,便增重不少。
  长此以往,定体貌大变。
  容奚闻言,脑中忽闪某些情节,面上一热,轻咳一声,“二弟确需强健体魄,日后……”
  毕竟是要做人上人的,嗯。
  挥散脑中不可描述之情节,容奚一时难以正视容连,撇脸继续道,“日后你若枵腹从公,体魄强健甚为重要。”
  容连颔首,“阿兄,你亦需保重。”
  言毕,转身回屋读书。
  容奚目送他背影,心中颇有几分感慨。
  秦恪见他神色有异,虽好奇,却未问,只言:“何时前往工坊?”
  “这便去。”
  容奚心存羞惭,容连如今是他二弟,不再是书中之人,他不能再多想。
  两人正欲同出宅院,却听身后急促脚步声,容奚回首望去,只见金发耀目,碧眸清透。
  金吉利咿咿呀呀,秦恪在旁半句不懂,但见容奚认真聆听,心中不免困惑。
  昨日他观两人交谈,已觉容大郎似通晓异语,只是藏于心中,未及相问。
  然眼前一幕,当真令他惊奇。
  金吉利言毕,容奚思虑几息,笑道:“你在家中,随刘翁做事,我与肆之兄申时归来。”
  金吉利狠狠点头,目光极热烈,又叽里呱啦说上一通。
  “可。”容奚颔首应允,“让洗砚教你。”
  言罢,转身离宅。
  秦恪与他同行,不知为何,刚迈几步,不由回首望去。
  只见金吉利依旧立于宅门内,凝视容奚背影,目光极热,仿若将容奚奉为毕生信念。
  他心中微沉,暗生不悦。
  金吉利接收他冷冽目光,顿往门内一缩。
  为什么小主人要跟这种人做朋友?金毛光泽黯淡,相当悲伤。
  两人交锋,容奚不知。
  他正欲翻身上马,然腿足手臂俱酸,乍一用力,只觉肌肉筋脉牵动,顿力道不足,险些跌于地上。
  幸秦恪一直关注于他,见状伸臂相扶,容奚方逃过一劫。
  今日两次被救,容奚颇觉羞愧,面颊飘红,目光躲闪,低声道:“奚不慎,又劳烦肆之兄。”
  秦恪低应一声,后吩咐刘子实,将马车牵出。
  “今日乘车。”
  容奚乖乖入车,本以为会是子实驱车,却见秦恪坐于帘外,手握缰绳。
  “肆之兄?”他惊讶询问。
  秦恪淡瞥他一眼,驱车道:“勿忧,我驾车之术不比旁人差。”
  容奚:“……”
  他非此意,而是堂堂大魏战神,竟屈尊替他驾车,令他相当震惊,顿生虚浮云端之感。
  稍有不慎,便跌入地底。
  至于某郡王为何不遣健仆驱车,想必自有深意,外人无从揣测。
  两人一路无话,车至工坊。
  程皓正督工,得仆通禀,立刻前来,先给秦恪见礼,后笑看容奚,“大郎,你来得巧,我正欲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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