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又被点名的元宝懵懂的看着温言。
“言言好,我就好。”
“二叔你看,宝叔待你一心一意,给你做饭,给你烧洗澡水,拿命上卧牛山给你杀猪打狼换银子。换成别家,哪有相公这么伺候夫郎的。你再看看你是怎么对宝叔的,心里惦着容公子就不说了。都跟宝叔成亲了,还赶宝叔去东屋独守空房,哪有这样的道理。”
元宝见温朗这厮竟然给自己抱屈了,立马表态:“温朗你别这么说,宝宝犯了错,理应受罚的。”
温朗气的将大腿拍的啪啪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二叔你看,宝叔这态度,多好!乖巧听话明事理,这样好的相公,你若负了他,亏心不亏。”
温言觉得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么叫他们这么一说,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原谅的事儿呢。
再看元宝,小媳妇儿的站在自己身边,真正是乖巧可人。他从前咋没发现这货这么会捋杆儿爬呢。
“咳咳,那个,是二叔考虑不周。可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二叔跟容公子早就断了来往,以后也不会有来往。至于铺子的事儿,若不靠着容家,咱们也开不下去。今儿那柳家来砸铺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温玉眉头微蹙:“二叔说的在理,只是那些传言,终归对二叔不好。”
温朗哼唧道:“还不是二叔模样生的好,迷了那些公子哥儿的眼。”
温玉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温朗不服气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儿,说道:“都是老温家的人,也不知二叔是吃啥长大的,生的这般好看。”
温朗不说,温言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温朗皮肤微黑,浓眉大眼,一身正气。温玉生的白净,眉眼比温朗柔和些许。温凌年纪小,但也是眉清目秀。
温朗温玉生的像大哥,温凌像大嫂。
可想想温淞的样貌,温言觉得,自己跟他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许是我长的像我娘。”
温言一出生,他娘就没了。温朗温玉更没见过这传说中的奶奶了。只是羡慕二叔命好,生了一副好皮囊。
“二叔,这次的事儿咱们揭过不提。但以后你得保证,不能跟容家有任何牵扯。我可不想出门就被人戳脊梁骨。温玉日后还要考秀才呢,二叔你可别扯后腿。”
温言举双手说道:“我发誓,我除了技术入股,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绝不跟容家有任何牵扯,这回可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可那些流言……”
“流言而已,新鲜几日也就算了。再说,这些年,你二叔的流言少了?不搭理就完事儿了,过两日就消停了。”温言不耐烦道。
“那……好吧,只要二叔你心思正,我们也不怕啥。”温朗勉强道。
“既然说开了,温朗小爷,是不是该做饭去了。”
温朗忿忿道:“咋又是我做饭!”
温言&元宝&温玉&温凌:“不然呢?”
小温瑾躺在摇篮里,啊啊两声,表示赞同。
温朗嗷呜一声:“我就是操心操肺的命!”
有了自己的套路,再加上温朗的神助攻。元宝独守两日空房后,终于成功回归西屋,回归温言的怀抱。
更要命的是,温言发觉,元宝回来后,自己心里的烦躁不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是元宝不习惯,是他不习惯啊!
你妹啊!
温言背对元宝,捏着被角,一脸纠结。
元宝这晚意外的没有动手动脚,温言心里担心,生怕这货要闷着放大招。可也不知怎的,这眼皮不听使唤,没一会儿功夫就睡死过去了。
元宝替温言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出门去了……
于是,丰裕县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某傻宝站在街上茫然四顾。
柳家,在哪儿啊?
扯了一块布条遮住脸,某宝揪过更夫逼问。
更夫抬手一指:“往前左拐再右拐,翻过那道院墙,就是柳大少爷的院子。穿过回廊第二间房,就是柳大少爷的房间。”
某宝疑惑不解:“如何知晓的这般详细?”
更夫答:“无他,唯口熟尔。”
某宝眯眼:“如何知晓我找柳大少爷?”
更夫又答:“夜半三更问柳家,都是来揍柳大少爷的。不过……没几个成功的。”
某宝傲娇道:“爷就是那个会成功的。”
更夫拱手:“祝爷好运,寿与天齐。”
某宝高兴了,扔了一个铜板过去。“爷赏的!”
更夫哭道:“多谢……抠爷!”
及至某宝走远,更夫啐了一口:“才一文钱,穷鬼。往常问路的,哪个不赏点儿碎银子。”
温言睡了个好觉,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元宝已经将缸里的水挑满了,见温言起来,邀功似的说道:“言言,宝宝把地里的草锄了,还扫了院子,还摘了野菜。宝宝乖不乖。”
温言摸了把元宝的小脸,笑道:“宝宝乖。”
刚伸了个懒腰,听见外头路过的村民叽叽喳喳的说话,温言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柳大少爷怎么着了。
“诶诶,温朗,出去打听打听,啥事儿这么热闹。”
没等温朗出去,陈六来了。
今儿是赶集的日子,陈六陪着陈爷爷去了趟集市逛了一圈,这会儿也是刚回来。
“温言温言,你听说了没,柳大少爷被人给揍了!还是在自家院子自己房间里被揍的,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高手。”
“你不知道吧,头两年,柳家潜进一个高手,柳大少爷被揍的差点儿去了半条命。那之后,柳大少爷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打手。搞得后来想去揍柳大少爷的人,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竟然又有高手出招,把柳大少爷揍的娘都不认识了。嘿!真是活了该了!”
陈六越说越激动。
“温言,那柳大少爷砸了你铺子,这回,也算是给你报仇了。”顿了顿,陈六贼兮兮道:“温言,那高手不会是元宝吧。”
温言啧了一声:“这话可别瞎说,我跟元宝昨儿在家里睡的好好的呢,哪有那闲工夫。再说了,我连柳家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揍人去。”
陈六摸了摸鼻子:“可也是,若是容家,没准儿还能找到。”
温言踹了陈六一脚:“别胡说。”
陈六嘿嘿一笑:“开玩笑的。啧,瞧二位这精神抖擞的,昨夜过的不错啊。”
元宝道:“那当然了。跟言言睡一个被窝,就是睡的香。”
陈六捂嘴偷乐:“我孤家寡人,倒是羡慕你们小两口了。”
“羡慕你自己娶媳妇儿去啊,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成个家,陈爷爷多惦记。”
元宝道。
“嗯,元宝这话可说中老头子我的心坎儿了。”
陈爷爷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看见陈六没好气儿的说道:“元宝都知道体贴孝顺,你看看你,这么大小伙子了,成天可哪儿乱窜。今儿不上工,赶紧家去收拾收拾,我托人说了媒,吃了晌午饭就去相看。”
陈六:“……不是吧爷爷,你也太快了。”
“少废话,赶紧走。”
陈六一脸生无可恋。
温言笑容可掬:“六子,祝你桃花朵朵开啊!”
第37章
吃过早饭,方辰和唐旭一道过来了。还带来了容老爷的口信儿。
“容老爷今儿一大早就去了柳家,逼的柳老爷让柳大少爷认错,还另赔了咱们铺子二百两银子。”
温言嘬嘬嘴,心里琢磨,莫不是昨儿揍了柳嘉宣的人,是容老爷派去的?
锦绣坊虽说是温言强行塞给容进的,可到底还是挂上了容家的名号。柳嘉宣一顿打砸,那打的就是他容家的脸面。
容进也不是个善茬,岂能善罢甘休。
“啧,老头儿行啊,坑了二百两呢。”
“小东家,容老爷说,那铺子既是租的,日后李老板回来,咱们还是要搬走的,也不必怎么装饰,恢复原样就成。铺子还由小东家照常经营,先看看效益如何。如果好了,就将容家的铺面腾出来一间用。”
“还有,容老爷说,既是两家合股,先前那一百两银子,就当是容家买了小东家的手艺,不必还了。至于红袖馆的首批供货利润,全归小东家。再具体的事项,容老爷说了,等花魁赛过后,小东家交了货,再重新商议利润分成,重新签订合约。”
温言满意的点点头:“这老头儿真是个明白人,不错。”
方辰唐旭规规矩矩的等在一边儿,有好几次,唐旭都想问温言,昨儿揍了柳嘉宣的,是不是他家宝爷。
“得,事儿我都知道了,你俩回去拾掇去吧,若是忙不开,就去雇几个帮工。李姐姐和几位绣娘怕是吓着了,你俩多看顾着点儿,这几日没事儿,我就不去县里了。”
唐旭寻思,小东家许是心虚了。这么说来,真是宝爷揍的人!果然痛快,是个好汉!
“那成,小东家若没有其他吩咐,我们就先告退了。”
唐旭如何想,温言不知,他就是犯了懒,不想动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