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
花魁赛落幕,云出岫毫无意外的当选花魁,众人却对她如此年纪,还保持曼妙玲珑身姿,愈发好奇了。
云出岫也不藏私,直言若想知晓个中缘由,红袖馆大门随时为诸位敞开。
容进事先便得了温言的口风,心知云出岫所说的东西,必是出自温言之手。再有今日的火爆场面,容进捋了捋几根胡须,似乎已经看见了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在朝他招手。
回到红袖馆,云出岫紧闭房门,脸上奇痒无比,她知道她的毒又发作了。自从五年前中了毒,每三个月都会毒发一次。而每每毒发之际,主上都会送药丸过来。
上次毒发是个意外,算算日子,今日才是三月毒发之期。
可让云出岫崩溃的是,没有药丸!!
第39章
云出岫强忍毒发的痛苦,没有药丸的情况下,她只要挨过这一夜,明日便恢复了。
可身上脸上又痛又痒,她强忍着才没有去碰。那些痘疮,只要不小心碰破了,必会留下疤痕。
她才刚刚得选花魁,明日还要应付那些前来问询的客人,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紧咬牙关,云出岫浑身汗水湿透,全然没了花车上的从容优雅。
“主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出岫做的不好么。”
云出岫从未见过她这位主上的真面目。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一副鬼脸面具,还有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
温言躺在炕上,眉头皱的紧紧的。原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暗道,没想到居然还有机关暗箭。
这么说来,那见方的石室,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言言,你想什么呢,干嘛不理宝宝?”元宝趴在炕上托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温言。
他的声音憨憨的,叫人听了,无端的安心。
温言转过头,看着元宝精壮的上身斑驳交错的伤痕。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元宝懵懂的眨了眨眼:“我是言言的人哦。”
温言噗嗤一乐:“傻宝。”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映的屋里的人面容清丽脱俗。
“言言,你可真好看。”
元宝撑起身子,双臂撑在温言两侧,目光炙热,带着几分侵略。
屋中气温陡然升高,温言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元宝试探的俯下身,在温言唇角轻轻碰了一下。见温言没有什么反应,元宝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
“言言,我要亲你咯。”
温言没应,但也没拒绝。
元宝见温言不吱声,又试探的低头,在唇上碰了碰。
“我真的要亲你咯!”
温言:“……”他喵的要亲就亲,哪儿这么多废话!
温言受不了元宝温温吞吞的,一扬头,正碰上元宝微凉的薄唇。
元宝双眼倏然间睁大。
他不是做梦吧,言言亲他了,言言主动亲他了!
温言感觉元宝不专心,伸出手臂圈住元宝的脖颈。
元宝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冒的全是粉红色泡泡。
言言还搂他脖子!
元宝激动兴奋,无以复加,十分配合的伸出舌头……
“嗝~”
兴奋过头了……
“嗝~嗝~”
“言言,不是我要打嗝的哦,我,我控制不住……”元宝哭丧着一张脸,怎么就打嗝了呢!
温言也被元宝这两个嗝给激醒了。
他干嘛呢刚才!居然主动勾引元宝!
可是……他居然,居然又可耻的有了反应。
“言言,我们重来好不好。”元宝委屈巴巴的推了推温言。
温言:“我困了,睡觉!”
元宝知道自己表现不好,叫言言委屈了。言言难得主动一回,怎么就偏偏这时候掉链子了呢。元宝哀怨的叹了口气,往温言身边拱了拱。
温言后背一僵,察觉到后背什么东西在慢慢放大。
元宝不安分的扭扭身子。
温言颤声道:“你干嘛。”
“蹭蹭……”
温言:“……”
“姑娘,您气色不大好,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菊若担忧道。
云出岫熬了一夜,气色能好那就怪了。
“不用,今日会有人过来询问胸衣的事情。你去打水来,我要洗澡。”
“姑娘累成这样子,要不安排在明日吧。”
“不可,大家都是揣着好奇心来的。若是推脱,反倒叫人家以为咱们拿乔。”
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主上不满了,可不能再做错事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主上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满。
来人除了惯常流连秦楼楚馆的,还有专做青楼姑娘生意的,和几家青楼管事,如意楼也在其中。
干这一行的,许多东西不似高门大户那么避讳。越是新奇玩意儿,越是卖的好。
云出岫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意图,也不绕圈子。直说了胸衣的事儿,说是偶然从别处得到的新鲜玩儿意,并且已经谈妥了生意。
红袖馆就是唯一的销售商。
“胸衣的效果,你们都是看见的,无须赘述。我红袖馆在丰裕县这么多年,口碑如何,也无需多言。东西就在这儿了,至于要不要做,全由诸位自己决定。”
“红袖馆在丰裕县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经历了不少,可依旧屹立不倒。我奉劝诸位,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思,趁早收回去,免得到时不好收场。”
云出岫瞥了眼如意楼的张管事。
张管事心神一凛,这云出岫好毒的一双眼。
出了红袖馆,张管事揣着一肚子心事往回走。昨日魁首争夺失利,如意姑娘心里不痛快,连带着整个如意楼都不痛快。要不了多久,二公子知道了,只怕会更加不痛快。
红袖馆低调了这么多年,作甚偏要在这时候插上一脚。
张管事愁眉不展。
刚到如意楼,张管事瞧见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
“什么人?”
顺子上前笑呵呵道:“我叫蒋顺,秀山村的,您可以叫我顺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要找姑娘,直接进去就是。”
“不,不是,我,我是柳二公子的人。二公子如今不再丰裕县,临走时告诉我,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如意楼找张管事说。”顺子低声道。
张管事纳闷儿,不过一个乡下泥腿子,能有什么事儿。不过碍着柳嘉清的面子,还是将人请了进去。
顺子头一次进这种地方,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
张管事轻嗤一声,乡下人,没见识。
走到后堂花厅,张管事禀退随从,往太师椅上一靠:“说吧,什么事儿。”
顺子道:“就是昨儿个花魁赛,红袖馆的出岫姑娘身上所穿的小衣,我见过。”
张管事猛的坐直了身体:“当真?”
顺子被张管事这激烈的反应吓的一愣,呆呆的点头:“是,是啊。”
“在哪里见过?”
“就是我们村儿的温言,这东西是他做的。”
“温言?!”
“没错。我那日瞧见了,他想要在村儿里雇绣娘,专门做这小衣。原本我也没当回事儿,只当这温言不知羞耻,连女人的贴身衣物都碰。昨日再瞧出岫姑娘如此受欢迎,这才想到那小衣的好处来。”
“我寻思着,二公子既然要我有事来找张管事,那说明这如意楼必然跟二公子有关。这不是一大早,我就来了么。”
柳嘉清自打从温言那儿买了绣帕和内裤,便许了顺子银钱,叫他日日盯着温言一举一动。
顺子心中颇为嫉恨,一个容公子,一个柳大公子,如今又来了个柳二公子。温言到底哪里好,值得他们这般对待。
张管事一拍大腿,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顺子兄弟,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来人,取十两银子过来。”
“兄弟,小小心意,别嫌弃。还请顺子兄弟回去后,多多注意那温公子的动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顺子拿了钱,心里却依旧不怎么爽利。如此看来,温言做的什么胸衣,果然饱受欢迎。
“哼,叫柳家人盯上,我看你能张狂到几时。有容老爷护着如何,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温言也从旁人口中探知,昨儿云出岫大放光彩,夺了魁首。又听闻,今日有许多商家前往红袖馆谈生意。
“还不赖嘛。”
正打算带着元宝出门遛弯儿的温言,刚走到自家院门口,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可是温言温公子家?”车上下来一个白净的中年男子,一脸笑眯眯的。
不过温言觉得,这笑容太假了,假的像一个诱拐妇孺的人贩子,叫人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你是何人?”
“免贵姓张,如意楼的总管事。”
如意楼?
温言心里了然,既然找上了这里,许是为那胸衣来的。
“哦,我跟如意楼,没什么瓜葛吧。”
张管事赔笑:“是是是,不过,很快就有了嘛。”
温言挑眉不语。
张管事心里暗骂,这人好生不懂礼。都不知道叫客人进屋商谈么。在院门口杵着,叫那些乡下泥腿子围观,他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