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是甘甜的毒药,她分明知道,一旦妥协,一旦退让即是万劫不复。这么些年受的罪吃的苦全部会为泡影,飞灰湮灭。
还不够吗?竹青,难道你蠢得还不够吗?
竹青狠心提膝撞上有琴徵小腹,虽然手下留情也疼得有琴徵狠狠皱眉,手上不由得松了力道被竹青仗势挤出去。她发了狠不放她走,扯着竹青衣摆就往下拉,竹青失去平衡一头倒在地上,有琴徵立即压上去。
“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竹青蹬腿踢脚,却不敌有琴徵这人本就心思缜密深沉,看上去温温柔柔一个人,发起狠来比谁都蛮横。骑在她腰上压住腿根让她踢不到,双手扼住竹青手腕一言不发就低头去咬她肩头,似要把心里的痛和委屈全发泄出来。
竹青知道不可跟她缠斗,若是惹恼了她干脆点了自己的穴道那就惨了,有琴徵医学一道相当有造诣,论点穴自己决不是她对手。她也发了狠无赖一样一头撞上有琴徵,大概把对方也撞了个头昏眼花,趁势扭身把人掀翻了下去。
刚才还一心只想逃跑,此时不知是火上心头还是怎么的,竟然着了魔一样按住有琴徵吻下去,那人的气息,那人的香味,她柔软的身体,想了那么多年,梦了不知道多少遍。好像是梦里的不甘梦里的绝望全撕扯着她,她死死压着有琴徵抱着有琴徵,像要把人整个都吃掉!
两人在比狠一样一个比一个凶,嘴唇不知道被咬成什么样子,越痛就越不肯退让,火热的气息在唇齿之间相互拉扯,谁也不让谁。
不知是谁先出了招,另一个立即就格挡反击了回来,两个人相互纠缠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边打一边逮住一切机会在对方身上所有触嘴可及的地方留下牙印,衣服被撕开,布料被扯烂,野兽一样浑不知疲倦,直到气喘吁吁的竹青闷哼一声。好像是触及她的伤处了,有琴徵瞬间清醒了,一把掀翻了对方不由分说剥了衣服查看,倒是没有将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
竹青也醒了神,冷冷夺过衣摆系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就闷头往回走。
有琴徵苦笑一声倚着树慢慢坐下来,好疼……浑身都疼,脖子,肩膀,不知道被那家伙啃了多少个牙印,嘴唇肿痛得没有知觉一样,满嘴血腥味,不过那家伙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孩子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睛,满是喜悦的望着自己,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美丽的爱恋如同碎落的星子在她的眼里熠熠生辉。只要自己对她笑,只要自己跟她说话,她永远永远都会用那样漂亮的笑容回应着她。
为什么她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哟,你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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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有琴徵惯来勤勉自律,不知怎的,这天一直到中午都没出房门,只推说身体不适。奇哉怪也,竹青也是,两人毕竟共住一间,姜黎不禁浮想联翩,几番去看有琴羽的脸色。
有琴羽看上去一脸无辜,待被她看得烦了,皱皱眉:“我什么也不知道。”
等到中午,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唐烟儿亲自去请那两尊大神,过一会儿,神色怪异的回来了。身后是竹青和有琴徵,有琴徵换了个发式,额前垂下些许刘海儿遮住了额头,微微抿着唇,低头走来。那竹青也低着头,只是她惯来挽着最简单的男子发髻,额前一览无余,竟然看到一块青紫,不知是上哪儿去撞的?
再看唇色鲜艳饱满,竟然有些怪异,唐烟儿细致入微却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她毕竟未尝人事,所知有限。余下的,可不是小孩子,秦奏凯的脸色当时就绿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在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可疑女人,再加上竹青出现以后有琴徵始终和她厮混在一起,要不起疑也太难了。
不知他是否猜到些什么,反正脸色不太好看,有琴羽和白朗倒是视若无睹,一桌人坐下吃饭,除了竹青二人吃饭时小心翼翼不时皱眉以外别无异样。
唐烟儿看不出来,难道姜黎也看不出来?两人唇上的口子一个叠一个,吃饭当然疼,真不知这两人昨夜是干了什么搞成这个样子,可惜,看她们脸色,还是不要去问的好。
“八方聚会开始在即,秀水坊日前已经派人前来登记参与者姓名和参加少年战,豪侠战的人的名字,烟儿,这帖子如何回复?”姜黎问烟儿,唐烟儿这人胡闹归胡闹遇着正事倒是马上就正经起来,沉吟片刻:“参与者把大家名字都写上,竹青登记成青阳派人,白朗登记成……”她有些为难,抬头去看白朗,白朗爽快一笑:“登记成你的随从侍卫什么的就成,无妨,大老爷们不在乎这个。”
“那好,姜黎你将白朗登记成随从,少年战写我与有琴羽,如慧,王大宝的名字,还有你自己,你也要去。”她吩咐道,姜黎一惊:“我也要去?”显然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有琴徵笑道:“烟儿这是要你去与各方对手对战吸取经验,须知,此类比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机会,与生死搏杀又有不同,毕竟是你单打独斗。”
姜黎只好点点头:“好吧。那师姐他们呢?过了年纪,是否要参加豪侠战?”
“有琴姐姐就不用了,她是瑶光殿大师姐,江湖上早有名声,又是女子,去与各种粗汉混在一起打架没的掉了身份。倒是钱铜,你可以去,不求有什么成绩,只求能锻炼一下。”
钱铜不妨唐烟儿连自己也考虑在内,当下感激道:“是,自当全力以赴!”
“竹青身份问题就不要出场了,白朗也是,免得遇上阿萨辛圣教的人惹来麻烦。”这番安排以后,姜黎自去回复了秀水坊的信函,心下亦有欣喜紧张,打定主意要加紧练功,定不可在少年战上丢人。
未过几日,所有名单都确定了,秀水坊便送来聚会日程安排和初赛对战名单,以及入场信物。
八方聚会的场地定在秀水坊,一行人来到渡口,早有秀水坊弟子等在那里接应。年轻靓丽的女子身着统一的白底朱红镶边的衫子,精神又飒爽,在水边登记好姓名,便安排上船,送到秀水坊去。
秀水坊是三座岛屿组成的,据说岛上十分漂亮,但是唐烟儿此前也没有来过,这也是头一次。因为秀水坊弟子全是女子的缘故,外人自然不好上岛,此番八方聚会是特地将其中一个岛九莲岛给腾了出来作为会场的。
九莲岛与重水岛,三星岛各自独立,又距离最远,对于秀水坊而言自然是最安全的。
与会期间各大门派都有分派院落居住,但是无门无派或是小门小派的散人就只能天黑之前回到扬州,次日再来了。
还未登岸就远远望见一片山水锦绣之色,待得上岸,绿茵茵的草地如地毯柔软铺陈脚下,繁花似锦点缀其中,花团锦簇列道两旁,倒不像是特地打理成这样,而仿佛这座岛本来就是这些奇花异草的天下,他们才是叨扰宁静的闯入者。
色彩斑斓的蝴蝶竞相追逐,各色花瓣随风飘飞,空气中全是甜蜜的花香,一片醉人的姿态。
“好美啊……!”众人纷纷赞叹,尤其是女子,简直心花怒放,流连忘返,不住的往花丛深处去,个个都是满面桃李色,道是人比花娇,果然不假。
那些秀水坊弟子自豪的向来宾介绍岛上风光和大会安排,一路相引,倒是比花儿还要好看。唐烟儿这厮坏得很,一路看遍了美女还要去看别派弟子的窘态,拉着姜黎低声说个不停:“你看你看,那些无极宫弟子是没见过女人吗?还是长年待在昆仑山下给冻傻了?一个个口水都快流出来。还有那边,那个是独龙山人的弟子吧?从下船就开始打喷嚏,她打少年战的时候想靠喷嚏把人家吹下去吗哈哈哈哈……”
姜黎听她说的好笑,又没她那么厚脸皮这么多人面前谈笑自若,只好憋着忍着,低头闷笑不已,此时突然看到一群光头走过,忙拉了拉唐烟儿的袖子,指指那群和尚。
“哈……兰若寺的和尚们连光头都红了!也是,难为他们跑到全是女子的秀水坊来参加大会!”
在九莲岛的中间有个湖,湖上又建人工岛,岛呈规则的圆形,这就是主会场了,会场周围搭起了木头架子以供人观看。
唐烟儿一行被安排在二楼南面的位置上,左边是赤霞山庄,右边是东道主秀水坊,对面二楼坐的是苍松派和烈刀门,东面是三清教和兰若寺,西面是无极宫和唐门,余下散人三三两两进会场。
主持大会的是秀水坊掌门韩绿,这韩绿虽然年过四旬,看上去却只如三十出头,风韵犹存,雍容美丽。还有协助举办本次八方聚会的扬州本地武林豪门方家,林家和池家。另有请来做仲裁的兰若寺大德玄悲大师,三清教鹤松年道长,北方独行客雪狼陆翊等等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