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离开吧。”
方小贵愣了三秒。
“沧澜宗变成现在这样,他们毫无功劳。如今回来,分明是只想占便宜,享福气,这样的人沧澜宗不会收留,更加不会任用。若是有像他们这样的蛀虫在,沧澜宗迟早要垮。但是那时候沧澜宗确实前途堪忧,他们离开也没什么错。”宋墨神情淡淡,“既然那时候他们选择了离开,现在就不该回来。”
方小贵依言让那些人离开了。
……
前几日皱眉寄信来,说邀请沫萝夫妻,宋墨师徒来贝壳岛玩耍。接到信后,宋墨携着徒弟,带着师姐一家前往贝壳岛。
沫萝和萧寒结婚后,整日里粘在一块,全然不顾旁人感受的就开始亲吻、搂抱,撒狗粮。
几天后,众人来到贝壳岛。一登岛就看见了皱眉夫妻。皱眉盛情款待了他们,还带他们参观了飘影镖局。
飘影镖局整体是降紫色,由一种防水的坚韧木头构建而成。它门口悬着金字牌匾,门前挂着一串挨地的六角灯笼,门边立着鲲鹏木像。它占地面积很大,大部分是用来存放货物的。剩下来的就是镖师的卧房、练功房、茅房和饭堂。这里头景色并不优美,客观的说,只是规矩大气而已。
飘影镖局让宋墨想起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等外卖和等快递的日子。这飘影镖局做的也就是押送货物这样的生意。
一天,血女和沫萝说日子无聊,不如去玩游戏。宋墨看着两女笑颜如花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猫腻,可暂时还瞧不出。他问:“什么游戏?”
沫萝道:“水上对对碰!”
血女讲解了游戏规则道:“我们坐在木盆里,不能用手划水,也不能用手推打对方的盆,只能用桨划水,用木盆来撞木盆,落水的就算输。”
宋墨还不知道这个游戏是两女为了撮合他跟秦远特地想出来的,他问:“输了又怎样?”
闻言,两女奸诈的笑了:“那你就要听我们的话,完成一件事。”
宋墨也笑了,他道:“听你们这话,搞得好像我一定会输似的。既然这样,那就…谁让谁落水,谁就命令对方做一件不违背道德,又比较有难度的事儿吧。最后赢的人,可以向所有人要一个礼物。”
两女齐声道:“好!”
于是一行人来到贝壳岛周围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暖黄色的沙滩,浅蓝色清澈的海水。岸边没有岩石,海水拍打在岸上,还会留下白色的泡沫。岸边放着六个水缸缸底大小的木盆,海里有凸起的岩石,四周有网围出范围。
众人各挑了一个木盆,木盆里有葫芦状的短桨。
进入海里以后,沫萝首先朝秦远撞去。秦远笨拙地划着桨,左躲右壁,躲过了沫萝的木盆,却连连撞在岩石上,以至于木盆都漏水了。见此,沫萝气的嗓子冒烟。
莫约半个时辰后,沫萝的木盆撞到秦远的木盆,发出“砰”的一声。她在秦远耳边小声道:“诶呀,你怎么这么笨,你跟你师父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言,秦远不悦地看了沫萝一眼。
沫萝说:“要是我把你撞落水了,到时候我就命令你亲你师父。这事儿是我要求你做的,他自然不好拒绝,那你可不就占到他便宜了吗?”她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躲什么呀!难道你不想跟你师父有亲密接触吗?”
秦远心想:“每次看到沫萝和萧寒依偎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又何尝不羡慕呢?我不是不想跟师父有亲密的接触,只是……怕师父不乐意。”于是他对沫萝说,“请师姨勿要如此,我跟师父的事,我自个儿会处理。”
沫萝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你来处理,哼,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修成正果呢!”她再次撞向秦远,好教秦远尝了甜头后求着她撮合他跟他师父。
秦远体态轻盈,坐在木盆里根本没多少重量。那破烂木盆经沫萝这么一撞,就听话的翻了。
秦远喊道:“师父,救我!”
宋墨见沫萝欺负秦远,运起法力,将秦远托在水面上。就在这时,血女细眉一横,说:“你竟然使用法力,耍赖!”她抽出胳膊上缠的喷花血珠铃儿,朝宋墨打去,“想救你徒弟,先过我这招儿!”
宋墨跃起避过血女的攻击,接着又轻飘飘落到木盆里。他道:“游戏规定里本来就没有不许用法力这一项,我可没耍赖。”
血女道:“那样正好,看你能接下我几招!”
宋墨道:“你想恃强凌弱?”
血女咧嘴一笑,明艳动人,“是呀!”她挥动武器,红线上那一颗颗红花样子的铃铛摇晃着,发出摄人魂魄的声音。
宋墨的心神有一瞬恍惚,秦远就在这时候落进海里。他成了落汤鸡,扁着嘴,拉着木盆走上岸,心想:“要是沫萝师姨真叫我那么做,我……”上了岸,他回头看了眼宋墨,始终不能打定主意。
宋墨回神,躲避着血女的攻击,宛如一只翩然的黑蝴蝶。血女怎么也打不到宋墨,有些不耐了,她道,“嘿!咱们是来玩对对碰的,可不是躲猫猫,你老躲着我是几个意思?”
宋墨道:“好。我不躲了。”他拿出青莲镖,注入法力,青莲镖咔嚓一声,绽开花瓣,朝血女飞去。
血女全然不惧,她转动手臂,喷花血珠铃儿与莲瓣交锋,铃铛像食人花那样吞下莲瓣。她一抖,铃铛开花,那些莲花瓣朝宋墨飞来。她道:“还给你,可要接住啦!”
宋墨再次往青莲镖内注入法力,那些花瓣瞬间收入莲坐内。接着,他盘坐在木盆里,闭上了眼睛。
血女察觉不对劲,四周景色在转。她一定神,往下一瞧,发现自己的木盆下有一个水涡。她笑道:“看来在海上玩儿,还对你有利了!”
宋墨道:“我修炼的功法可是风、水属性的,你说呢?”他睁开眼睛。
血女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她甩动武器朝水涡打去,那水涡只迟钝了片刻,就又转起来了。木盆里已渗进水来,她脸色有些难看。
沫萝道:“血女姐姐,我来帮你!”
这时候,皱眉划动木盆将沫萝撞落。沫萝落水后,萧寒自动跳出来。见此,沫萝恨恨推了萧寒一把:“你下来干什么!”
萧寒道:“陪你呀!”
沫萝道:“我不要你陪,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她锤着萧寒的胸膛,“我落了水,谁来支援血女姐姐?我本以为我落水了,还有你可以帮衬她,谁知道你!”她扭着萧寒的耳朵,发泄心中不快。
萧寒哪知道沫萝肚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叹了一声:“小舅子又没得罪你,你为难他做甚?”
沫萝道:“你不懂!”
“那你说给我听。”
“这事儿不能说!”
“为什么?”
“难道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就是…就是秦远呀!”
“秦远又怎么了?”
“诶,我就说你不懂嘛!”
萧寒被沫萝弄得稀里糊涂的。
这时候,血女的盆已经沉进海里了。她靠着法器在水面上行走,道:“今日我非叫你输了不可!”她用铃声引来一群鱼,那群鱼吃掉了宋墨的木盆。
没有木盆,宋墨立在海面,海面上倒影出他好看的身姿。
血女气恼至极,她咬唇,武器打在海面上,激起千丈高的水障。她道:“既然我们的木盆没了,那就比比看,谁先落进水里吧!”
那千丈高的水障朝宋墨涌了过来。
宋墨口中念咒,那水障淹没过他,归入海里,但见他依旧身不沾滴水。他道:“落进水里,必须得身上沾了水才算。”他抬手,海面上浮起珍珠大小的水珠。那些水珠密密麻麻,组成一排密不透风的水墙。他道,“控制水,可是我的强项。”话音刚起,那些水珠散开,自四面八方朝血女攻去。
血女本是想撮合宋墨和秦远,但此刻她却忘了原来的目的,只因争强好胜,才跟宋墨这样纠缠。她道:“我属火属性,火克水,我可不一定会输。”
宋墨道:“要知道,火克水,水也克火,你修为是比我高,可这里的地形于我有利,于你无利。”
血女不听劝,继续舞动喷花血珠铃儿。只见铃铛开花,喷吐火焰。火焰所到之处,白烟升腾,海水化汽。血女在火焰和白烟中挥动武器,只听“砰砰”之声不断,那些水珠爆裂开来。
宋墨觉得血女难以对付,继续耗下去对他不利。于是他脑子一转,想到了将《沧澜诀》和《九莲诀》合用。他心中默念九莲诀,口中念出沧澜诀,抬手,海面上涌起巨浪。
飓风旋转着,带起海水和海里的生灵。霎那间,湛蓝的天变为灰色,愁云惨淡,日光晦暗,飓风卷着海水形成一个巨大的钻头,撕碎了网,朝血女移去。看它体型巨大,但动作却着实不慢,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血女将全身法力汇聚道喷花血珠铃儿上,大喝一声:“去!”那喷花血珠铃儿叮铃铃作响,火焰从铃铛里冒出来,如细线,最终汇聚成一条鲜红的鸡冠蛇。那鸡冠蛇吐着蛇信,躬起身子,如弹簧般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