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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要抱抱 (木梓君)


  可有人就是天生反骨,越是不愿意做什么,不愿意看什么,不愿意想什么,偏偏逼着自己去做去看去想。
  她记得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血溅了她一脸,她是害怕的,怕的手都在抖。
  可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直到那人断了气。
  越是难受,越是如此。
  而且现在……
  方溯脚步一停。
  有人跟着她。
  何杳杳?还是西凉那边的人?
  方溯东拐西拐,那人居然也是如此,跟踪蠢到正大光明的方溯确实是第一次碰见。
  她故意走的快,进了巷子里,又从另一边出来,找了个不起眼的摊位站着,买了个面具,悠哉地等着那个人过来。
  确实有人过来,但不是一个,好几个都戴着面具。
  方溯状似无意地玩着面具。
  她站在阴影里实在太不起眼了。
  所以她又从阴影里出来了。
  她看见一个人,黑衣,白发。
  黑衣用料讲究,白发束得整齐。
  她觉得像,就跟了上去。
  方溯都觉得自己可笑。
  但她还是跟着了,还走到那个人面前。
  她去碰面具。
  方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她就是想看看面具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如此而已。
  面具冰凉,比她的手还冷。
  那人纵容她的放肆,却不允许她摘下面具,把她的手握住了。
  “别碰。”这个人说。
  于君珩臻准备的艳红焰火炸开,照亮了这人的眼睛。
  蓝色的,却泛着红。
  

  第七十一章 帝王

  这双眼睛她看过很多年, 看眼睛的主人从粉雕玉砌的孩子长成貌美可人的少女。
  如今锋芒毕露, 都是她来不及参与的从前。
  “为何不能?”
  眼睛的主人说, “因为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方溯问。
  “眼泪, ”她顿了顿,道:“眼泪不好看。”
  方溯直接把面具扯了下来。
  她曾经描绘无数次月明长大的样子, 大抵如此。
  除了眉宇锐利了不少,不若小时柔软, 没什么差别。
  眼泪在于君珩臻眼眶内悬而未决, 两厢对视, 发现对方都红着眼睛。
  “你的头发,怎么弄的?”方溯清了清嗓子, 道。
  于君珩臻摸了摸席间的头发, 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倒有几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轻描淡写道:“操劳过度罢了。我白发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方溯随手扔了面具, 反扣住于君珩臻的手腕,用手指擦了擦上面层层叠叠的伤痕道:“那这个呢?”她的声音有些咬着牙的愤怒, “也是操劳过度?”
  她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的微笑, 道:“太困了, 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是吗?”
  于君珩臻无奈地笑了。
  她确实和以前相比大不相同。
  “我没事。”
  “谁干的?”
  于君珩臻仍然笑着,道:“师傅要帮我出气吗?”
  “本侯问你谁干的。”
  她什么都没说。
  她笑得方溯有些陌生,只觉得有什么把二人划开了一般。
  午夜梦回时方溯也曾痴心妄想过若是月明回来,她待如何。
  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相对。
  岁月真是太奇怪了。
  三年够改变什么?
  独木成林足以。
  是的,成林。
  她在于君珩臻身上感受到了像是萧络的东西, 上位者的傲气,自持和冷静。
  也许是年纪还小,她并没有那么明显,却已经初见雏形。
  方溯想,如果月明能回来,她定然要护住她,不让她再受一丁点委屈。
  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月明已经不需要她护了。
  她是一国之君,君临天下。
  生杀大权予取予夺的人,是她。
  “师傅,你脸色不好,”她像从前一样去碰方溯的手,却被错开了,“怎么了?”
  她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
  “无事。”
  方溯笑了笑,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看你。
  但方溯的反应让她什么都说不出。
  “出来看看,没想到竟能遇见师傅。”于君珩臻道。
  她见方溯仍拿着面具站在原地,便道:“时辰还早,不若师傅和我一起走走?”
  方溯点头道:“也好。”
  她们在桥上,花灯成片,是很美很美的景象。
  真的很美。
  于君珩臻侧头去看方溯,哪知对方一直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什么,连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于君珩臻不舒服的要命,比知道自己的焰火白准备了的时候还难受。
  但她又不想主动开口。
  二十岁了,却还有少年时的娇气和脾气,尤其是在面对方溯时。
  “这三年你都是在西凉?”方溯终于舍得开口了。
  于君珩臻如释重负,但故作姿态道:“是。”
  “过得如何?”
  于君珩臻为了让她放心,轻松道:“自然万事都好。”
  那你为何不去找本侯?
  方溯默然,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没了?”于君珩臻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
  “没了。”方溯实话实说,“不然还有什么?”
  我这么多年有没有成婚,有没有心上人,后宫充不充裕,身边是不是有了陪侍?
  你为什么一个都不问?
  于君珩臻深吸一口气,假笑道:“没了。多谢师傅关心。”
  风吹起她白得像是月光一样的头发。
  方溯轻轻碰了一下,忍不住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
  “头发。”
  于君珩臻淡淡道:“就是积劳成疾嘛,师傅怎么不相信?”
  她要是哭着和方溯说自己过得多么苦多么委屈,方溯倒要疑心她装可怜了,此事掩饰,不是过得太苦,就是不愿意说。
  不愿意和她说。
  “我信。”她笑了。
  方溯还是那么好看。
  哪怕是冷笑都那么好看。
  “君上出来多久了?”她问。
  于君珩臻乍一听这称呼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一个时辰了。”
  “君上不回去?”
  “我……师傅,你为何叫我……君上?”
  方溯笑容更深了,道:“他们不都这么叫吗?”
  “他们是谁?”
  “旁人啊。”方侯爷理所应当地回答。
  于君珩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旁人?”
  “对。”
  “可你,”她听见自己又伤心又含怒的声音,道:“不是旁人。”
  方溯抿唇,然后道:“总要习惯了,明日朝堂上相见,总不能再这样叫。”
  “……”
  “师傅特意揭下我的面具,就是为了来告诉我,日后不必这样称呼了?”
  “也不是特意。”方溯道。
  于君珩臻是真的没有话可说,于是快步走了。
  方溯也不跟着,慢慢地往前走。
  “我……”
  “我是来找你的,”论耐性她永远比不过百炼成精的方侯爷,委屈地开口道:“就是来找你的。”
  方溯心中一暖,又一疼,奇怪的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道:“那你躲我干什么?”
  “不愿意见到我?”
  于君珩臻猛地转身,道:“当然不是。”
  她转的太快,与方溯鼻尖擦了个鼻尖,又颇为守礼地退开了。
  “我,”她捏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道:“本想染好了再来见师傅的。”
  “为什么?”
  “报喜不报忧嘛,游子不就是这样,”于君珩臻似乎因为自己稚气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少年白头,师傅看了心疼怎么办?”
  “伤呢?”
  “祛毒换血。”于君珩臻言简意赅地回答,显然之后半个字的细节都不愿意多说。
  之后她就保持不了笑容了,因为方溯摸着她的伤口,一寸一寸地,很痒很麻。
  于君珩臻正要说什么,却见方溯抬头,笑得格外无力,“是本侯不好。”
  “是本侯护不住你。”
  “说什么呢,师傅,”她这时候的语气里还带着笑意,“你又什么不好的?”
  下一刻她就被方溯抱在了怀里。
  长发被吹的落了几根到方溯肩膀上。
  “是本侯,没护住你。”
  于君珩臻犹豫了半天,最后把手按在了方溯腰上,虚晃着拥抱。
  “我不委屈,师傅。”她道:“你说过凡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受多少委屈都不算委屈。”
  “我说了想要师傅一世长乐,你别为我难过。”
  “我不委屈。”
  她郑重其事道:“我心甘情愿。”
  方溯一把将人按在了怀里。
  按的太重,小半张脸撞到了肩膀。
  方溯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乖,不委屈。”
  “不委屈。”
  “以后我就在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走了。”
  于君珩臻声音闷闷地从她怀中传来,“真的?”
  “真的。”
  于君珩臻那一刻觉得无比委屈,她想说我其实可疼可疼了,那刀子特别狠江寒衣一点都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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