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坛一个一个举上地面,杜墨用衣摆兜住散落的银子往上爬,谁知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地面,便被迎面而来的物体砸回了密道。
密道口尚算宽敞,焦七扑下去的时候没受什么伤,但被压在下面的杜墨可就糟了罪。
土地硬邦邦,身上的银子也硌得慌,杜墨皱眉看着逆光的焦七,刚要发火,就被焦七接下来的动作取悦了。
状似耗子搬家的杜墨,一瞬间充满了焦七的心,不久之前的失落烟消云散,焦七俯下身子,将整个上身趴在杜墨身上,他用脑袋蹭着杜墨的胸口,高兴道:“杜墨,太好了,你没有走,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说话不算话,偷偷跑了呢。”
“还好你没走。”
杜墨第一次敏感的感觉到焦七的不安和缺乏安全感,他也是第一次明显的感受到焦七对自己的依赖。
一向自立自强的杜墨顿时升起了保护欲,虽然身上有些疼,但他顾不上生气。
杜墨挣扎着坐起身,让焦七跨坐在自己腿上,他亲了亲焦七的小鼻子,道:“不是约定好了,我上哪去?嗯?”
“你哪都不许去!你说过要给我当一辈子奴隶的!”焦七撅着嘴道。
看着眼眶微红,嘟着嘴的焦七,杜墨慢慢凑近他的唇,亲了一下,道:“我哪里也不去。”
再亲一下,又道:“拿根绳子把我栓在你身上可好?嗯?”
“要不咱们试试这里能不能黏在一起。”说罢,杜墨的手抚上焦七的后脑,按住他的头,将自己的双唇凑了上去。
密道中阴暗的环境和面前的人给了焦七莫大的安全感,他抱住杜墨的脖子努力的回应了起来。
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双目紧闭、面带虔诚的焦七,杜墨更用心的亲了起来,这个鲛人是自己的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陪在焦七身旁。
激烈的亲吻乱了呼吸,也乱了人心,待感受到杜墨身体上的变化时,焦七瞪大眼睛,忘了呼吸。
“你,你,你是不是在裤子里藏了银子!”唇瓣脱离,焦七扔下一句话,便要起身,被坑了几次的杜墨早已有了经验。
双手变按为抱,将面色绯红的焦七禁锢在怀中,杜墨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都是男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嗯?”
见话多气人的焦七无所适从,杜墨又舔了舔他的耳垂,道:“这会儿知道了没?若是不知道,我带你见见它可好?嗯?”
连着几个低沉的“嗯”,将焦七的脸烧的火热,他挣扎了半日也挣扎不出来,声音带了哭音,道:“你放开我!你是奴隶,不能欺负主人。”
怕将人欺负过了,惹焦七心中不虞,杜墨将人放开,身子后撤,他憋着嘴道:“你刚刚扑下来的时候,撞疼我了,若是把奴隶撞坏了,日后谁来伺候你!”
话题转移的太坏,焦七尚未反应过来,杜墨已经将衣襟敞开,露出里面被银子硌出的红痕。
焦七上手摸了摸几道红印,略带歉疚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突然看见你高兴,没想到你这么不抗硌。”
趁着焦七愧疚,杜墨打蛇随上棍,道:“你伤害了我,得赔偿我。”
“你想要银子?”听他如此说,焦七手脚麻利的爬起来,将散乱的银子都收了起来,随即往洞外爬去。
焦七这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速度之快,出乎杜墨的预料。
杜墨愣在那里半天也没想明白,好好的调情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两息之后,他听到外面传来焦七的声音,“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折腾了一夜,一切尘埃落定。
小小的渔村如今只剩下焦七和杜墨两个人。
中午时分,杜墨炖了鱼,蒸了米饭,又将那三坛酒都搬上了桌。
上岸已近一个月,焦七仍然不会用筷子,吃饭都得杜墨喂。
杜墨给焦七的碗中倒上酒,道:“按照人类的习惯,有高兴的事情需要庆祝,就要喝酒。”
将自己的碗也倒满,杜墨举起手中的碗,碰了一下焦七的碗,道:“来,喝!”
焦七抻脖子看了看杜墨的酒碗,道:“为什么你倒那么少,我这碗这么多?”
“身份尊贵的人,自然要多喝,来,焦七大人,我敬你!”话毕,杜墨便将自己的半碗酒一饮而尽。
听了解释,焦七不再纠结,他干脆利索的将一大碗酒灌了下去。
“我还记得初次见焦七大人时,你的鱼尾真是好看,来,喝!”
“焦七大人游泳的样子也潇洒的很,我甚是羡慕,来,我敬你!”
……
直到杜墨说到“焦七大人走路的姿势也很帅”时,焦七已经有些迷糊了,他歪着头看着眼前有些晃动的杜墨,道:“不对,我走路不好看。”
“以后会好看的,”杜墨给焦七夹了一筷子鱼,道:“吃鱼,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张嘴咬上筷子,焦七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嚼了起来,道:“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看着桌上早已空了盘子,杜墨的嘴角扬起了愉悦的弧度,他凑近焦七的脸,将他嘴角的酱汁舔掉,道:“日后,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嗯?”
听到他的话,焦七的一张脸都皱了起来,他道:“你不要这么说,你走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想起前二十年无依无靠的生活,焦七悲从中来,他道:“我心里会特别难受,”
“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鲛人。”
“我不会哭,我不能泣泪成珠,我可能根本就不是南海鲛王的儿子。”
杜墨能感受到焦七整个人弥漫着哀伤,但他通红的眼眶里没有水雾。
本想听他说些真心话,可听了他的心里话,杜墨反而开心不起来。他忽然想起金钱龟壳子里那一小把珍珠,此刻,他才明白,焦七当时说珍珠是宝贝的意思。
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因为出处和传承。
给自己倒了半碗酒,又给杜墨倒了一大碗,焦七道:“今天高兴,我也敬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撒在桌上的酒水顺着桌角滴答滴答往下流,每一滴都敲在杜墨的心上,他一手拉住焦七的手腕,阻止他继续灌酒,一手将酒碗拿下来,放到桌上。
杜墨道:“焦七,其实我也不是杜墨。”
第24章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杜墨第一次明确自己的意愿,产生了留下来的想法。
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很好,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生活之方便不可同日而语。可那里没有他的挂念,没有血缘亲人,也没有心爱之人。
在那里生活的再富裕,他也没有归属感,仍是孤单。
但这里有,焦七的身旁便是他的新世界。
虽然这里生产落后,物资匮乏,但这里有一个他想与之生活一辈子的人。此时的他只想与焦七二人生活在这个小渔村,没事养养鱼,逗逗鲛。
良久的积蓄终于变成了冲动,杜墨将自己穿越而来的奇遇说与了焦七。
二人此时也算互相透了底,焦七歪头看着杜墨,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不知是绊了桌脚还是踩了自己的脚,焦七身体前倾摔向地面,一声“啊”只见嘴型,不闻其声。
好在杜墨反应快,他见情况不对,赶紧伸手将焦七接住。
将人紧紧抱住,杜墨嘴角带笑道:“你这可是要投怀送抱?”
猛地恍了一下,焦七已经忘了刚才站起来要做什么,听到杜墨的问话,他双手拍了拍杜墨的后背道:“抱,抱。”
“这可是你说的,”杜墨将焦七扶起,一手伸到他的腋下,一手勾住他的膝弯,一把将人抱起来,他边走边道:“之前你说要命一条,我这就来要你的‘命’了。”
将人放到床上,杜墨随即压了上去。
喝了一肚子的酒,焦七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尚未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跑到床上的,看见杜墨近在眼前的脸,焦七越看越高兴,他猛的抱住杜墨的脸,亲了一口,唤道:“杜墨。”
亲完之后,他还用脸不停的蹭着杜墨的脑袋,温热的气息喷到耳朵上,杜墨若是此时还能忍住,他就改姓柳!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脸上,焦七左躲右闪,哼唧着“痒”,杜墨以口封住他的嘴,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酒意若有似无,焦七闭着眼享受着杜墨的吻,这个人类虽然不是雌性,但他对自己甚好,还一不小心住进了自己的心里,赶也赶不走。
既然赶不走就留下吧!
焦七和杜墨的第一次如打架一般。
满面通红的焦七便是这时还在强调自己的地位,他是主人,一定要在上面。
第一次承受的人哪里有那么强的体力,焦七皱着眉坐在杜墨身上,动的如乌龟一般,急得杜墨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被逗得心火旺盛,杜墨顾不上鲛人的自尊,他起身搂住焦七将二人的位置掉了个个,终于顺利的完成了首次快乐的活动。
被触犯了尊严的鲛人没有因身体上的愉悦而晕过去,他用仅剩的意识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自己被欺负了,焦七斗志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