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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祝宁)


  流……”
  卢达能听了,一脸便秘地望了下去,转头又望向秦叙,问道:“秦老爷点给卢老爷的,这有点巧了。是贤弟点的吗?”
  秦叙暂时没有回,他用眼角的余光向卢瑥安那边瞄过去,左手不住地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桃核手串。
  下面的角儿继续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秦叙的沉默看在卢达能的眼里,就是默认了。卢达能见此,心情复杂。
  在心悦对象他爹面前请人唱这种曲子,这位秦家小子可真是大胆至极。
  卢达能不由得向卢瑥安那边看去,不知道卢瑥安会有什么反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两人的视线聚焦在卢瑥安脸上,卢瑥安脸上有些热。他眼力极好,注意到秦叙右手手腕上,核雕手串被盘得润泽的色彩。这副手串才被买去不足一月,就被盘得如此亮泽,看得出佩戴之人十分珍视,时常抚摸。
  尽管曲子不是秦叙点的,可事已至此,秦叙决定不瞒了。他深沉的双眸锁住了卢瑥安,那既专注、又紧张、还带点担忧与期待的神色,让一旁的卢达能觉得,仿佛他就是个多余的。
  “回卢叔的话,虽然曲子不是我点的,但的确是我的心意。我未曾婚配,欲娶你为正妻,今日安排错乱,有些突然,明日请媒人上门提亲,请卢叔别要责怪。”秦叙说罢,心如擂鼓,没忍住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瑥安是怎么想的?”
  卢瑥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事情来得太快了,之前还当他是朋友,今日却突然说提亲。卢瑥安有点转不过来,问道:“可我嫁过人,十数年无子……”
  “无妨,可以过继。”秦叙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
  灼热的视线盯得卢瑥安有些面热,卢瑥安别开眼,又问道:“你既然尚未婚配,为何不娶清清白白的未嫁哥儿或者姑娘,偏要找失了清白的我呢?我与前夫没有婚书,算不得正常夫夫,不算贞洁了。”
  尽管探花看不起原身,嫌弃原身粗糙,都没和原身圆房。可毕竟曾经同睡一床,且古人不都重视这个?卢瑥安实在想不透,秦叙图他什么?
  当卢瑥安提起前任夫君,秦叙脸色微沉,不过更多的是热切和真诚。他回道:“这也无妨,我有贞洁即可。”
  这句话震晕了两人。
  卢达能:“……”好小子!为了瑥安的人脉,竟然牺牲这么大,是个狠人!不得不防!
  卢瑥安的脸却越来越热了。他首次仔细端量,视线扫过秦叙那斜飞入鬓的剑眉、扫过他真诚而紧张的双眸、扫过他高挺的鼻梁、紧紧抿住的嘴唇、扫过他屏住呼吸没有起伏的胸膛……
  哎,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可爱,想……
  秦叙观言察色,见到卢瑥安表情松动,他也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丝喜色,开口道:“如果你同意,那我明日派人上门提亲。其实我——”
  卢瑥安摇了摇头。
  秦叙呼吸一滞,刚刚放松的胸膛瞬间沉积了无尽的阴翳,闷得堵住了呼吸。
  卢瑥安回道:“谢谢你不嫌弃我,还愿意提亲。可我毕竟还是个逃犯,如果洗得冤屈,得以平反,就、就考虑一下。”
  这么一句,秦叙胸膛中的郁气尽数散去。平反这有何难?就是直接赐死了也行。他便回道:“好。”
  一直旁听的卢达能却心头俱震,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问道:“瑥安,你怎么成了逃犯了?不是还开了核雕馆?天呐,在京城逛来逛去安不安全?我们赶紧回去吧。”
  卢瑥安安抚道:“没事的,那通缉令画不出我,众人知道我姓卢,却不知道我名字,暂时还没有人抓捕我,爹不用担心。”
  “通缉令?爹没看到,你杀人了还是怎么了?”卢达能问完,又忽然眼神复杂地看了秦叙一眼,威胁道:“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
  卢瑥安拉了拉卢达能的袖子,说道:“通缉令的消息正是这位秦兄特意告知我的。我没犯罪,他们诬告我出手伤人和抢劫偷窃。被动被捕可能会被栽赃嫁祸,明儿我主动伸冤。”
  ……
  看完表演的第二天,卢瑥安请的状师把状词都写好了,便前往官府,主动告今年探花吴英祈,蓄意骗婚,谋害亲夫,谋夺家财,作伪诬告,品行不端,有才无德。
  一众哗然。


第30章 糟糠原配
  丞相嫡女忱素如养在深闺,当她得知此事,已经是三日之后。
  在这之前,她还一直觉得,那被赐予御赐牌匾的卢大师,连圣上都骗了,不过就是夸大自身、妄议官员、欺世盗名之辈。怎的人人都对他的核雕趋之若鹜?
  当姊妹们请她一道去核雕馆观赏一二的时候,忱素如就没去。甚至把当日卢瑥安告诉她的话和姊妹们说。
  一位姊妹劝道:“只是去看看那画册上前所未见的核雕作品,想看它是否新奇有趣,是不是真的有画册上的精妙,管是谁雕出来的呢?据闻今日会出一批新的,再不去就没了。”
  又一位姊妹劝道:“是啊!我们都去迟了!第一批第二批的都没买成,昨日我去踏青,看到周家姐姐和黄家妹妹都戴上了!挂在扇子之下,精致小巧,十分好看。素如你也去嘛?不然其他人都有,就我们没有。”
  忱素如皱眉道:“我不戴随便诬陷别人的骗子做出来的东西,更何况,我这也有一个。”
  “我们和探花都不熟,怎么知道他婚配与否,怎么知道那位卢大师有没有说谎呢?如果不知道实情,那就不要随意指责别人。”
  忱素如听罢,抿住嘴唇,她的小姊妹们没见过吴英祈,都不知道,吴英祈即使家境贫寒,却依然愿意送她金钗;他深情款款,每隔十日就给她送诗笺;他在寺庙中、在金身神像下,对她许诺过,说要来提亲,让她等他。
  而且,她父亲也喜爱吴英祈的才学,连蔡先生都收他为弟子,英祈怎么会是那种抛弃糟糠的人呢!必定是那位卢大师为提高自己核雕作品的身价,随口污蔑的。
  只是吴英祈给她的许诺,忱素如不好意思说出来。
  另一个小姊妹则是好奇了:“算了,那事我们谁也不清楚,不谈了。素如你也有核雕?从来没见过呀!可以看看吗?”
  忱素如便把吴英祈赠与给他的核雕拿了出来,可她不只肯把那个礼盒放在手心,不愿被姊妹们随手把玩:“只能给你们看看,不要乱摸。”
  这枚核雕亦是罕见,双面雕花,一边雕了蟾宫折桂,另一边雕了金榜题名,以底座稳立,与其他只雕一侧的、摆放时为侧卧摆法的核雕不太一样。
  忱素如把核雕现在姊妹们的面前,原以为可以得到姊妹们的赞赏,岂料,她的姊妹们都对此嗤之以鼻的:“这个比周家姐姐和黄家妹妹戴的粗糙多了,没有手串的圆润,也没有挂坠的精致,素如你得了赝品吧?真的差远了。”
  “……”忱素如把礼盒的盖子轻轻合上,抿唇道:“这枚是五六年前就被雕出来的作品!都说那卢大师骗人了,他习得别人的雕技,却说自己是始祖。”
  “不是他说的啊,是圣上赐名的。”一位姊妹提醒道。
  忱素如张口无言,气得要赶客:“反正这些就是淮扬那边最普遍的工艺,不是那骗人的卢大师独有的。你们喜欢那骗人大师的核雕,那就去了,京城就他一家开了铺,沽名钓誉。”
  “不是啊,他收了许多学徒,有的已经出师了,在京城摆摊,让平民都可以买到。素如姐姐你的这枚和摆摊上的手艺差不多。论手艺还是卢大师馆里的好多了,其他姑娘哥儿们人人都买他们那的,我爹我叔伯也是。”
  忱素如这回真的要赶客了,让那么喜欢卢大师的姊妹们赶紧去买,留下自己一个关起房门生闷气。
  怎么大家都被那个污蔑探花郎的卢大师给骗了呢?
  直到忱素如娘亲派去调查的人从淮扬回来,忱素如才知道,原来一直被骗的是她自己。
  这晚忱夫人让忱素如到她房里来,屏退了左右,郑重其事地与她说道:“早前你爹欣赏探花郎的才学,频频请他到家里来,甚至让你见他一面。可娘见到那探花的娘亲,粗鄙无礼,尖酸刻薄,觉着有些不妥,便瞒着你爹,派人去淮扬调查一番。”
  忱素如想起卢瑥安那日对她的哀叹,暗觉不妙,白嫩的双手不禁攥起自己的衣裤,她不解地抬头望着她娘亲:“娘,你想说什么?”
  忱夫人拍了拍忱素如的手,轻声道:“娘想说,幸好早去调查,早知道那探花不是良配,免得我儿所嫁非人。闵管事去安平书院,查得当年记录,卢大师每次去安平书院,寻的人便是探花郎,给他捎带衣物、食物、书本、笔墨,而探花郎的束脩也是卢大师所交。你想想,一个哥儿和一个学子要是什么关系,才会给他捎带东西、还交束脩?”
  忱素如唰的一下脸都白了,她迟疑地问道:“真的?”
  忱夫人又说道:“早前到蔡先生寿宴,蔡夫人也有向我提起,卢大师就是供养探花郎的前夫人。那吴英祈表面尊敬蔡先生,可暗地里却撕掉了蔡先生的寿宴请帖扔掉。卢大师却仍念着旧情,感激蔡夫人给他介绍了安平书院的活计,用活计来抵去吴英祈的束脩。闵管事调查来的结果,与蔡夫人说的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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