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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 完结+番外 (千里孤鸿)


  衣襟飘飘,随风而动。晨光微熹,一马一人,人影渐长。
  “愚怎担当得起,愚也不过是在尽力弥合。只是终究不成气候呀。”温如成缓步慢行,书铺外的家中护卫紧随其身后,又有一贴身小奴牵了一头白马在身后。
  赵志成,赵中丞,果然还是像从前那般骨子依旧清高自守。
  当年,文才优长,本应为御试一甲,赐进士及第,却偏偏言辞不善,加之出生南地,被当时的首辅不喜,被硬生生移到了二甲名列,只能得进士出身。
  南方下国人不宜多士。这便是当时之情景。
  这位御史中丞早些年为官时犹恨豪门大户,欺凌民众。在外为官时,廉洁贤明,颇得民心,后得朝中重官看待,入京,慢慢迁升为至今。只是,入了京城后,这位大人入了御史台,倒是不像以前那些长官们以一己之私,肆意报复。
  反而是多做实事,不太发表什么偏倚意见。
  到底这人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心中仍留了几分志气骨气。
  新旧之分,真的就不存在了吗?
  站在上方,真的就看清所有吗?
  国之存亡,真的就无关紧要吗?
  温如成遥遥远望,微微一叹。
  不过,我要去做,我还是会去尽我所能,尽我余生之力,去做。
  大晋,决不能毁于愚之手,毁于愚之朝。
  每动一分,便是利刃刺身,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那又如何,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
  于真不愿,愚愿。
  若愚败,愚死,当有人继愚之志向,如当年我继承愚师范公之志,则愚至死而无悔矣。
  “试题已发,诸生可作答。”中官传声道。
  集英殿中,殿廊之上,设有诸席,幔布隔绝。
  众考生早已坐定,待中官传声,皆将席上御试题眷录于卷头草纸,又将御试题装入席上备好的黄纱袋子,系在脖子上,以免御试题被污损,失了恭敬,不被收卷人接受。
  萧子瑜小心誊写,后细看试题。
  诗赋论各一,皆是帝王所属意。
  和气致祥诗,房心为明堂赋,积善成德论,果然还是从从前一般无二。
  心下暗暗一安,只是,自己最好要怎么做呢?
  如从前那般,还是……
  思忖半刻,忽得一笑,方才执笔。
  卷纸由内臣统一收卷后,殿内士子由宫中内侍带领,出东华门。
  大道旁,几个士子聚在一起,皆是澜衫,缓步慢行,颇有几分闲情逸致,遂谈论起来。
  “薛兄,你可知省试第一的吴兄?”
  “哦,河中吴氏,怕是人人皆知吧!”薛采慢悠悠答道。
  “想到他家的藏书楼,我就恨不得一观,得几番痛快。”
  “待你入了崇文阁,天下藏书皆可一观。”薛采挥了挥手,笑着道。
  “薛兄说的极是,只是,愚怕是没这个指望。崇文阁可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如今众人皆争夺一官一差,我年岁已大,才学却无多少。你看前面那几人,都是年轻的士子。”出声者指了指。
  薛采顺势而望,陷入沉默。
  酒楼旁站着几人,其中一人,白底澜衫,端正如林间竹,潇洒如林间风,只见其身影,便给人一股难以忘怀的气质。
  “最右边那位便是省试第三的萧子瑜,据说是川地横山先生的弟子。可真是年轻,还未加冠,便已世人皆知。”
  “其容也,非常人所能及也。可真是让人羡慕。当年,不就是有士子因为容貌上佳,殿试上便被点为探花吗?”
  耳边传来几声感叹,薛采也应了声,“确实仪状秀伟,举止端重。”
  “薛兄,你知道吗?其实他也和你差不多……灵州暴乱时,其父母在任……”
  薛采愣了愣,默然。
  “当年灵州之乱,可真是让人……你我都年纪不小了,幸好这次已经过了省试。殿试名次就算低些,也好过被擢落。三年一次,这是第四次了。唉!”
  “说什么丧气话,失第有什么可怕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考个两三次,怎知道自己的真本事。走,喝酒去。”
  听到这话,薛采也笑了。
  他已年近三十,家有仅有一妻二女。
  如今这个年纪,中举,已是众人羡慕。
  省试第八,殿试只要发挥正常,二甲进士出身,岂不是皆大欢喜。
  至于其他的,薛采眨了眨眼,望着前面的几人,面上浮现笑容。
  才学天赋这种东西,因人而异,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多少年纪轻轻的才子,一蹶不振,沉寂一世。又有多少人,努力奋上,大器晚成。
  全凭个人缘法。
  ……
  “这便是选出的前五甲。”两日后,殿上帝王手持名次表,微微一叹。
  “河中吴光中,徐州薛采,楚州杜文瀚,柳州萧灵隐,齐洲赵天朗。”
  依旧是南地士人较少,北地士人较多。
  “诸生试卷可呈上来。”永平帝轻轻道。
  左右近侍弯腰低头呈上眷录试卷。
  帝王细细看了首张的,微微点头,文采上佳,御诗确实写的很是不错。
  翻了几页,细细看来,便觉头微微一刺痛,身形恍惚了几分,便放下试卷,抚着头道:“算了,便念吧。”
  近侍手持试卷,声音悦耳,颇带情致。
  待念到一论开头,气若如虹,肆意汪洋,御座上的帝王稳了稳身子,细细听了起来。
  念毕后,帝王问道:“此乃何人之论?”
  “乃柳州萧灵隐之作。”
  帝王起身,踱步,转身又道:“且将试卷呈上。”
  坐下,观卷,久之,复又问道:“此乃二甲第一吗?”
  “陛下,名次皆是林制浩和天章阁钱待制所详定。”
  “此卷应为前三……”帝王顿首,又问道:“你可知此士子的来历?”
  “据说是川蜀之地徐道远之徒,年十九,父母……皆亡。”
  “徐道远,我记得当初是范纯唯一监考的那年,被录为二甲第一。呵,他的弟子,还真是年轻。对了,他父母为何而逝?”
  内侍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身子也颤了颤。
  “据说灵州暴乱时,其母随同父上任,遂失父母。……”
  “灵州之乱……”帝王低了低身子,有些萎缩起来,身影也模糊了几分。
  “可真是年轻,不过,才学确实惊人。”片刻后,叹气道。
  “宴儿,也过了加冠之年了。这宫中,该是时候好好办一场了。”
  帝王回眸,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呀。
  一转眼,便又是三年过去了。范相,徐道远,于真,温如成,当年的旧人又还剩下几分?
  恐怕再过几年,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灵州,灵州,哪里还有什么灵州,早已是他人之国土。
  “柳州萧灵隐!”御案前的于真微微皱眉,望着卷子,念道。
  “柳州萧灵隐!”卜人立于案台西面,复出声道。
  “柳州萧灵隐!”阶下卫士,凡六七人皆齐其声,传名而呼之。
  廷下的众士子中,尚无一人出列,萧灵隐一愣,又听着卫士们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出列。
  回答了籍贯和父名后,随从卫士,进入廷下,按照甲第入列站立。
  传胪,又称绕殿雷。
  听着唱名赐第之声,看着自己身边本无一人,慢慢站满,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殿试第一,可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便是那老鬼的实力吗?
  铭章,我可真是可悲。
  我必须依赖他,因为我不会的还是太多太多了。
  手拿绿罗公服,淡黄绢衫,外加一条淡黄绢带,萧灵隐笑了笑,并未像其他人那般立刻将身上的白底澜衫脱去,换上绿袍。
  对面一人,和他一样,也是拿着公服,面容肃然,丝毫不带笑意。
  萧灵隐却隐隐记起这人是谁,殿试二甲第一。
  杜文瀚,可真是个好名字。
  眼前一花,脚步虚虚,无数画面从眼前穿过。
  当年书店相识,一见生缘,互为交好。
  出京为官时,折柳相送,外放时寄信劝慰,回朝后不喜其举动,相见生厌,怒而辞官归隐,临死前更是遗诗痛骂。
  这便是他曾经的好友杜青郎!
  静立片刻后,萧灵隐嘴角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残存了几分苦涩。
  为何,又为何给这样的记忆去让我看。
  老鬼,你便是见不得我欢喜片刻,是吗?
  不是凭借自己得来的名次,本就让人可悲可叹了。
  萧子瑜在一旁默默鄙视,傻小子,你还有的学呢?哼!瞎想些什么,我写的可就是你写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依旧不愿意承认吗?
  至于这份记忆,我给你,是想让你明白你走的这条路,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支持你,你爱的人,也许并不能在一起,你依旧不懂吗?
  那人所思所想,萧子瑜忖度后,依旧有几分黯淡。
  “萧灵隐,我告诉你。”
  萧灵隐停步,脑中那人言论斩钉截铁,毫无顾忌,带着一种执着,肯定,让他心上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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