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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 完结+番外 (千里孤鸿)


  萧灵隐内心猛然想起那老鬼附身时说过的话,突然好像就多了几分领悟。
  哦,原来他是宗室子弟。
  哦,原来他连个真名字都不告诉我。
  哦,原来他的眼底心底应该是都没有我的存在。
  他抬头,望着离着远远的城楼,城墙高高,仿佛就隔绝了城外所有的人,不过一墙之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楼上,宫灯高悬,不曾见有人行走,想必帝王正和大臣们言谈甚欢。
  他听恩师提过,当今天子多年力求锐兴,如今却是早就熄了那番念头,一心只求安平和悦。
  前些年的永泰新政带来的祸患,从未平息,萧灵隐在家乡蜀地柳州都时不时听说恩师和拜访的好友们谈论此事,关于新党旧党之事,风云变幻,争端不止。
  如今朝上浙党洛党之分,不过是延续当年的新党旧党之分,浙洛吴是三党之首的籍贯之地,此时党派之争已然不用曾经的新旧二词,而且因为曾经元泰新政时的争执,以及贬谪打击,两党皆是损失惨重,牵连人数不知凡几。
  相比前些年的争端不断,近几年朝廷倒是颇有几分平和安宁之相。
  只因如今的浙党之首当朝宰相于真与身为洛党之首的副宰温如成,皆是同科进士及第出身,前者为状元,旧党出身,后者为探花,新党出身,两人互相交好,不曾互相攻歼。
  加上当年新旧二党多是理念之争,也是一心为国,虽波及盛大,但也未曾伤及人命。
  因此这些年来,新旧两党两党虽有争端,但并不大,且互相多有谅解。
  到如今,浙党洛党之首更是好友,改善了浙洛两党之间的关系;又因为立储之事,两党联合抵制媚上,拥立柳贵妃所出的四皇子的吴党众人。
  萧灵隐自是知道自己恩师不愿意出仕的原因,他的恩师徐道远是当年官拜宰相,一手掀起元泰新政的范纯门下学生,年轻时便以文才颇有声名,是妥妥的新党中人。只是后来新旧两党在朝中互相攻击,恩师厌倦其中争斗,便辞官回乡,沉迷治学,一心著书,且在蜀地的官办书院内教授学生。
  这些年来,虽不曾为官,但在文坛上的名声却是越发的大了,被时人称为川地大儒。
  半山先生,谁人不知。
  “萧兄,你还要在这儿观灯吗?我约了兮兮于今夜酒楼,恐怕是要失陪了。”沈飞隔了会儿轻声道。
  “你去吧,我到时候自然会去我们今日过来时住的旅舍。你晚上,也少喝点酒,省的像上次那样神志不清。”
  “知道了,你放心,我晚些时候,也会回去。”
  “那我走了。”沈飞道,临走之前又悄悄在萧灵隐耳边出声,“子瑜兄,我发现后边一个小娘子可是一直在偷看你,恐怕是看上你了。”
  萧灵隐一愣,想要骂几句,这沈飞也太过不拘小节,尽说些糊涂话。
  转身一看,沈飞已快步走地远远的,临了还不忘转身笑上一笑。
  远处的灯火亮堂堂的,街道上的小摊贩依旧叫卖着,酒楼里的客人饮酒吃饭,堂中歌姬们婉转的歌声,字真韵正,伴着这夜间的风,忽的便传入耳中。
  萧灵隐淡淡一笑,或者这尘世的喧嚣繁闹,才让自己这颗浮躁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他站的地方,因不是观灯的好地方,人少偏僻,倒是挺清净的。
  元宵月圆,星河暗淡,春意非浓,忽深忽浅,间夹寒意。
  转身向前又走了几步,来到河边,望着河上飘过的游船,倒是突然就糊涂了。
  又能怎么样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萧郎!”萧灵隐转身而望,便见屋檐下转角处依站着个俏丽的小娘子。
  秋水眸,冰玉骨,本为明月姿,偏生娇媚态。
  妆容清减,乌发轻扬,上披山茶红罗衫,下盖梅纹半褶裙。
  凝然愁望,欲语未语。
  萧灵隐是惊疑的,他并不认识这位娘子。
  但他又隐隐约约感知到这位娘子恐怕是认识自己的,而且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
  阮流珠向前轻走了几步,姿态袅袅。
  萧灵隐却觉得这人行止举动总添了几点支离破碎感,她看自己的目光,透过了时光,带着浅浅沧桑,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萧郎,我此番前来,唯独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相信……”阮流珠说的有些挣扎,先是平稳,后则是难以启齿。
  “不要信朝中的三皇子,他实非明君之才。”
  萧灵隐反问道:“你是谁?我未曾遇得你过?”
  “我,我只是个无名之人,不值得你记挂……”阮流珠听闻此言,柳眉蹙着,眸间泪光点点,她便道,“我知道,你不信,你也觉得奇怪,我为何识得你。”
  “前些日子,我夜间偶得一梦,仿若过了一生。梦中有多人,我是在梦中认得你的。”阮流珠轻声道,又偷偷看了面前这人一眼。
  唉唉唉,竟然还是生的这般英俊非凡。
  她与这人,多少年没见过了。
  她是做过改嫁的痴梦的,然而终是容不得。
  既曾为太子之妃,怎能嫁臣子为妻。
  更何况,面前这人,从未喜欢过自己,他对自己不过是怜悯罢了。
  她晓得的,那些痴望早已在细碎黯淡的时光中慢慢冲散了,忽而忆起,仿若隔日。
  “我并非是在骗你,说些痴言妄语。”阮流珠见面前这人神色微茫,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怀大志,胸中满是抱负。只是三皇子真的不是明君,他会误了你的。”
  “娘子何出此言?”萧灵隐问道。
  “你夜游时,若去猜了灯谜,遇到了个姓林名盛的士子,万万不要和此人多说几句话,只远远地离开便是了。”阮流珠轻声道。
  萧灵隐皱眉,难道面前这娘子如同那老鬼一般。
  阮流珠又道:“我要走了,愿君高中,青云直上。”
  萧灵隐未曾劝阻,只见这位小娘子转身快步走了几步,身子一顿,又折了回来,转身远远说了一句“萧郎,你若在朝中,千万要记得帝心难测,万万不可照着帝王真正属意的来。你能依托的,反而是宰辅。至于大皇子,他是福薄之人,亦不可过分依托。切记切记!”
  说完,阮流珠急匆匆地走了,家中女使依旧在等着她。
  她这般前来,实在是忍不住。
  在这灯节处,她等了许久,寻了许久,终是发现这人。
  她怕,怕那人。
  关于朝堂,她知道的虽不多,但关于眼前这人相关的,却是经常牢记在心。
  她知道关于这人和那位日后登上皇位号称元兴帝的三皇子,是在元宵灯节上相遇结识的。
  她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只能说都是因为这张脸。
  指甲轻轻拂过自己这张从小被称赞到大的面孔,凉凉一笑。
  她还记得呢?当时她居住在城外,每每担心受怕,怕那人过来。
  巍巍皇权,她又怎么能反抗。
  而那人,许是不在意自己的,想要的看上的不过是自己身体,其余的,又有什么。
  他低声宽慰,偶尔娇宠,时常从宫中过来自己这里,甚至硬生生给她在城中置了房屋,高兴时对自己曾经的事情细细讲给她听,关于那人和萧灵隐的事情便是这么听来的。
  或许她只是一个依仗他的弱女子,翻不出他的掌心,他才总是讲着那些朝廷上的荒唐事情。
  有时候,她又嗤笑自己,为什么迟迟不去死,而是苟活于世。
  到最后,还是这个自己曾有过念想的未来大晋权臣,解救了自己。
  她也知道那时候朝中众人在这个权臣死后,怎样瞬速地将支持他跟随他的大臣纷纷斥为党羽
  ,通通发配到偏远的州,病的病,亡的亡。
  那朝中的奸臣,拥立小皇帝,搜刮民膏,草菅人命,贪图享乐,以权谋私。
  她便这样冷眼看着,只等着自己去了。
  可没想到,不过几年,京城就破了。
  夏兵临城,皇帝和臣子纷纷想逃窜,结局究竟如何,她也不知。
  忽而忆起年少时在宫中时和大皇子生母相处时的场景,唉,她又叹了口气。
  那是个好女人,可惜可惜。
  她未曾想过争宠,更未曾想过自己的孩子登上皇位。
  太子,东宫,储君,对于别人是梦寐以求,可是对于大皇子,她这个温顺柔弱的丈夫,多半是情非得已,顺势而为,难以退却。
  当初太子病逝,生母闻之,痛哭晕厥,她立于一旁,亦是感伤落泪。
  丈夫是她的倚靠,是她一生的归宿。
  可是,对于这个宫中不受宠的妃嫔来说,那是她唯一的骨肉,是她此生的寄托。
  后来,这位姐姐便病了,疯疯癫癫地总是说“都是太子之位害了他,都是太子之位害了他。”。
  阮流珠在床前照顾她,听着她的话,怎能不难受。
  后来,这位姐姐又说“流珠,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悔,我恨,恨没以命相求,换得我儿性命。若是我儿不是太子,不当这个太子,他便不会去了。”
  “我好悔,悔当初没有去求皇上,如若舍去了我这番性命,皇上也便不会立他为太子了。那些大臣不过是拿着我儿当个靶子,皇上素来因我缘故,不喜我儿,那太子,又哪是他能做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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