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暂的接触就好像是隔靴搔痒,没有解了陈建民的渴,反而令他心中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陈建民仿佛受到蛊惑般一次又一次将车骑进石子路,最后干脆骑在那条颠簸的路上不出来了。
时鱼在后座根本坐不稳,只能用双手紧紧的抱住陈建民的腰。
陈建民那么明显的小动作自然骗不过时鱼,等骑到家门口的时候,时鱼整个人都快晃散架了,气得他往陈建民的腰上拧了一把。
坐在前面的陈建民自然也被颠得不轻,可他一张脸笑得和中大奖似的,进了屋了还压不下去那满脸的笑意。
自行车就停在院子里,今天早上陈建民骑着自行车出村的消息也早传开了。
也许是之前有段时间陈建民态度的松动让陈嫂看到了希望,吃晚饭的时候她又来和陈建民说相亲的事了,这次还直接带来了人家姑娘。
陈建民开门看见陈嫂,第一个反应就是扭头去看时鱼的表情,虽然他一点都不认识那个姑娘,心里还是莫名心虚。
时鱼脸上的表情不显,转身进了房间,明显是想避开这事。
陈建民看着他走进了主卧,松了一口气,这才赶紧把陈嫂和那个姑娘迎了进来。
期间陈嫂说了什么,陈建民只是挑着那些家常回答,说到那姑娘了,就只能保持沉默。
陈嫂说了一通好话也说累了,等那姑娘出门之后,陈建民才拉住了陈嫂。
“陈嫂,以后还是别再给我介绍了吧。”那姑娘还等在门外,陈建民只能压低了声音说,怕伤到了无关的人。
陈嫂听了这话,一把的热情都被门口吹进来的风熄灭了,“为啥?你要是不中意这个姑娘,嫂子再给你介绍别的。”
“都不用再介绍了,我现在这样很好。”
“什么叫很好,你打算就这么拉扯个小子长大了?”陈嫂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陈建民点了头,还只能压着自己的火气。
陈嫂最后还是拉着那个姑娘走了,而且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登门了,陈建民心中有一点难过,但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为着现在正待在他房里的那个人。
第23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二十三)
陈建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进房间的时候时鱼已经躺进被子里了,一副要等着陈建民算总账的狡狤样。
陈建民认输似地上了床,心却欢呼雀跃地期待着时鱼的惩罚。
被子里已经被时鱼躺得暖烘烘的了,陈建民刚躺进去,一双手臂就环了过来。
“叔,你好久没有给我念文章了,今天都补上好不好”
陈建民的注意力全被那开开合合的唇瓣和胸膛上横着的那条手勾走了,只感觉几个字进了耳朵却无法分辨它的意思,一个好字就不受控制的出了口,紧接着才看清楚了时鱼放在被子上的那本书。
“鱼儿,这书——不好,你不要看。”陈建民对着那本《初刻拍案惊奇》,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我听叔的,不看。”时鱼看着悄悄松了口气的陈建民,坏心地补充道,“所以叔念给我听好不好?”
“不行,”陈建民实在不习惯拒绝时鱼,“这书里写的——”
“这么说,叔是已经看过了”时鱼慢慢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诱惑地说道,“那叔教教我那道士对道童做的事可好?”
火热的气息打在陈建民的颈窝,他闭上眼努力想要去忽视那双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却反而更清晰地感受到他从的锁骨慢慢顺着肌肉的纹理下滑,终于在它要划向小腹的时候忍不住抓住了那只手。
“鱼儿,不要再往下了,叔念给你听。”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时鱼凑上去在陈建民的脸颊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就乖乖地在一旁躺好,乖巧的睡姿完全看不出来刚才那副步步紧逼的样子。
幸好那书还讲究循序渐进,陈建民想着稍微念些不那么露骨的把时鱼哄睡着了就好,没想到时鱼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叔,从这里开始念。”
陈建民朝着时鱼指的那段字看过去,“到晚来与两个道童上 床宿了,一心想着吴氏日里光景,且把道童太清出出火气,弄得床板格格价响。”
陈建民的脸登时就烧了,想着刚刚时鱼说的什么要和他做那道士道童做的事的混话,就算心里知道时鱼只是为了激自己,心还是忍不住猛猛晃了一下,可是再看时鱼,他睁着一双灵透的眼,又像是一切只是自己的多想。
也许是时鱼自然的样子给了他鼓励,陈建民清了好几次嗓子,终于还是磕磕巴巴地把这一句念出来了,有了第一句,后面的句子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的困难,但也只是似乎,陈建民身上越来越高的温度骗不过这床被子下的任何一个人。
“风雷号令,变做了握雨携云;冰孽贞操,翻成了残花破蕊......噙着的,呼吸元精而不歇。”
后面那一个字陈建民不会念,一直安静地躺在一旁的时鱼就接了上去,“耨着的,出入玄牝以无休......殷殷慕道,百花深处一僧归。”
本来陈建民已经尽力说服了自己只是在念一段普通的文字,时鱼的突然出声打破了他的一切心理建设,偏偏时鱼还不肯放过他。
“叔,你说这残花破蕊是什么意思,他又为什么哭了呢?”时鱼似是真的不懂,向一旁的陈建民发问。
“大概是弄疼了,所以哭吧。”陈建民也没有任何经验,只能猜着说。
“那叔会把我弄疼嘛?”
陈建民哪里会舍得让时鱼疼,可这话他又怎么能回。
时鱼也不在意陈建民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我要叔疼我。”
陈建民满心满口地都想疼鱼儿,但不敢跨出那一步。他身边的人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及,翻身趴了上来。
陈建民感受着轻轻落在自己鼻尖的吻。
“叔,我来教你吕字的写法。”
又一个吻落到的它的唇上,小小的一张嘴,似是要嵌进他的唇缝里。
“现在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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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惩罚”让时鱼出够了气,也彻底戳破了两人之间的阻隔。
柳丰登中午找了时鱼几次都不在,过了一周才知道时鱼每天中午都溜去他叔店里了。
“好呀,你去你叔店里好吃好喝的都不带上我。”
“带带带,也没说不让你来啊。”时鱼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个一听见吃的就眼睛发亮的朋友,好在他这几年的体重居然都神奇的维持在了微胖界,反倒是个子拔高了不少。
进了店,一盘烤串,一叠卤花生就让柳丰登彻底抛弃了时鱼。时鱼还是和这一周里的每一天一样,在厨房和陈建民一起吃。
在陈建民洗碗的时候,时鱼仗着陈建民高大挡住了自己,还是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
窗沿下的墙挡住了陈建民腰上的那双手,但此时若是有客人仔细地朝厨房里看就可以发现他不自然的表情。
“鱼儿,会被人看到的。”陈建民站在窗边,觉得外面的客人似乎都在盯着他。
时鱼心道自己还是太着急了,在家里的时候随自己怎样陈建民都会配合,一在外面就格外的紧张,甚至在说开以后都不敢在外面拉着他的手了。
“那叔回家以后要补偿我。”时鱼叹了口气,还是把手放开了。
回家时的那段路途是两人最享受的一段时间,有了自行车作为理由,时鱼可以无所顾忌地环抱着陈建民,而陈建民也可以稍稍将心中的不安放下。
进了门以后,时鱼放下书包,打算趁着吃饭前把今天布置的作业给做了,结果拿书的动作就被陈建民的吻给止住了。
时鱼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陈建民的主动,就看到陈建民分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鱼儿说要补偿,我就......”
时鱼又一次被陈建民的耿直吃了一惊,说实话刚才陈建民吻上来的时候正把他吓到了,可这会儿缓过来了嘴上又不饶人,“这个可不算,叔明明是在补偿自己呢。”
时鱼只是逞着一时嘴快,至于要什么赔偿他自己都没想明白,陈建民刚刚那个吻就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计了。
进了厨房的陈建民却还苦恼着时鱼刚才的那句话,只能是补偿鱼儿的,可无论对鱼儿做什么他心中都是欢喜的啊。
吃饭的时候时鱼注意到了仍旧微微出神的陈建民,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替他出谋划策了,说句做顿好吃的来补偿也行呐,就又看到陈建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兀得就红了。
“叔,怎么了?”
“咳,没事没事。”陈建民被时鱼的声音惊得呛了一口饭,一边努力把它咽下去,一边连连摆手。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除了陈建民偶尔露出来的不自然的神色,一切如常,时鱼也就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心上了。
结果就在时鱼快睡着的时候,一只手试探着掀起了他的衣服,紧接着又探了下去。
时鱼猛得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罩在自己身上,身下被人握住让时鱼不敢动弹。
“叔、叔......”时鱼抖着嗓子喊陈建民,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只是口花花来着,没想着那么快就实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