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剑法虽舞得漂亮,但可惜还是太常见了,悦儿可会浣花剑?”
韩悦儿摇头,末了又觉得自己身为剑法爱好者还没她懂得多,很是羞愧。
“那不如让筱鸢给你展示一下吧。”
说完那侍女便摊手朝着韩悦儿伸了过去,后者只得将自己手中的木剑交了过去,一把木剑愣是被这侍女耍出了刀光剑影的味道,即便是归余都看傻了眼,韩悦儿更是激动的上前去拉住了筱鸢的手眨巴着眼哀求着要学。
韩悦儿忙于学习浣花剑,也没在出去打听消息,思源殿如今围得是水泄不通,小环也无法进去,只知周雪深仍是昏迷不醒,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小环见归余愁眉苦脸又撺掇他去见见程景然,她进不去,归余总归是可以的,他反省了一番觉得自己应有个圈外人的自觉还是不要凑热闹便没有行动,明面上还得打着照看韩悦儿比赛为旗号不肯挪动,小环劝不动,韩悦儿更加没工夫来劝,这一拖便拖到了大决赛的当日。
归余身为月卫自然要追随韩悦儿一道去做准备,那台下的五位主考官还在,台上却不见了皇帝和太后,想必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守在周雪深身边吧。
大决赛时三位选手需得一并上场,韩悦儿老神在在一点都不带怯场的,将人送上台后……归余默默的打开了直播间。
台上的韩悦儿从他点完头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木剑,归余也跟着想要挪动以寻个更好的拍摄角度,冷不丁的却装上了一个人,他头也不抬的道歉就想挪开,谁知那被撞的人却先一步来揽住了他的去路,“归余先生,真是巧啊。”
☆、第 51 章
说话的这也不是别人,刚好是这两日的话题中心,二皇子程景瑜,归余客气的冲他笑了笑,然后便往旁边挪了挪,这位却一点都没有皇子的自觉性,眼巴巴的便跟着他一道来了,因着他在,归余也不好去把手机拿来,只得拍拍手假装打气。
人多时百花齐放,人少时便是精益求精。
有了上次的教训,名善夫人更派人来看紧了乐器,不能有半点的差错,三人在上台前做了个简单的的排练,组成了一锅大杂烩,苏陌陌有心捣乱,奈何韩玉儿手里拿了把木剑,她畏惧得很,生怕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被韩悦儿给扒拉掉了,不敢过多造次。
苏陌陌擅舞,另一位擅歌,倒是配合,相较之下,韩悦儿有些沦为背景了,归余看着挺着急,想近一步吧,身边又跟着个人,不好做声,他便生出了一丝丝的不耐烦,“二殿下既是来为悦儿助力就应看台上才是,盯着我做什么?”
程景瑜闻言这才看向了台上,“湘君怎么没来?”
他为什么没来,这人心里不应最是清楚么?
归余装傻充愣,“不清楚啊。”
“悦儿应该同你说过周雪深的身份吧?”他笑眯眯的模样同被提起的那人还是挺像,就是这笑比周雪深更深邃了些,归余知道再答不知就太虚伪便点了点头,“这个我听说了,怎么了?”
“湘君从前便同太子感情甚笃,如今他受伤昏迷,自是离不得的。”
归余想了想,“你如今便能确定周雪深是太子了?悦儿不是说他失忆了?谁知他是真是假呢?这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又怎会差他这一个?”
程景瑜愣了愣,“难道湘君没有同你说过?”
感情是来套他话的,程景然确然没说过,周雪深的身份是锦鲤透露出来的,归余笑了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的这些,我不是皇族的人,更不是他的谋士下属,不需要知道这些。”
这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可你对湘君来说非同一般。”
“那又怎样?你做的这些事都告诉悦儿了吗?”
“你确然很是让人放心。”
变相骂人的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归余转脸面向擂台不在搭理他了。
总决赛虽不费时间,但结果却要由皇室来定,因而需得等上几日才知,韩悦儿兴致勃勃的下台套上小环递来的斗篷便拽着两人要走,归余不明所以,直到远离赛场她才得意的开了口,“刚下台的时候我绊了苏陌陌一脚,快走一会儿她又得闹腾了。”
归余扭头还想多看看苏陌陌那张气急败坏的脸,韩悦儿却没给他机会,她回兰苑换了身衣服便被太后潜来的女史给叫了过去。
总觉得他们好像都没忙,独独自己很闲,归余瘫在太师椅上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直播间,从入月宫开始,直播间的人气便一直高居不下,甚至于到后面闹出了周雪深的身份更是话题度保镖,这些事儿史书中应是有所记载的,可见大家都是不爱学习的那一类。
他掀开眼皮看了看天,不知不觉到大敬也好几个月了,月人大赛结束之后便是年关,如今太子回来,不知道程景然会不会想再过个年,他却极想回九襄了,大敬的冬天有点冷。
想着想着又有点困便靠在太师椅上打起了瞌睡,不过他一向也睡得不太死,今天的天气及好,太阳晒在眼皮上也很是舒服,猛的缺了阳光还微感一丝寒意来袭,归余皱眉掀开了眼皮,当头便是一柄大刀劈了过来,他躲闪不急,那刀刃便砍在了胳膊上,他这才从椅子上翻身下来,血疯狂外涌像自来水一般,归余倒抽了一口气,那青天白日还蒙面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见他要躲便又砍了过来。
虽说他即便万箭穿心也不会死,但这么大把刀砍来,还是会疼的,归余手脚功夫又不好,捂着肩就想逃出去,然而身后的人可不是轻易能甩脱的人,他一边逃一边躲,急了些便摔在了地上,那人抓住了机会轮剑就要砍下来,归余也不想躲了,他还不如假死免得受罪。
眼看刀口要落下,门口却嗖了一声飞来了一枚铜钱打在了刀刃上,黑衣人的刀也因此而歪了一些,那身后的忙冲过来拽住了他的胳膊,“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
说话间锦鲤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柄短匕首挡住了大刀的攻击,归余皱了皱眉,他被砍两刀不要紧,要是被人救了还逃跑也太不够意思的。
好在锦鲤的伸手也没有太好,这黑衣也同样不是个大高手,几番博弈下来,锦鲤勉强还扛得住,归余甩了甩尚且能动的胳膊偷偷绕到黑衣人身后,乘其不意便握着手机戳了过去,那人浑身一颤,随即便瘫在了上,归余忙向去扯他的面纱看看到底是谁,锦鲤却扔了匕首抢先一步将他拉扯了过去,“你先止血!”
“我又死不了。”
锦鲤气急败坏,“那我直接捅死你看看?”
这人有病吧,不能对伤员稍微温柔一点吗?
归余勉强扯了纱布给自己胳膊裹了裹,急冲冲的出门想审犯人,他自觉除了苏陌陌也没什么仇人,就算是苏陌陌也不至于买凶来杀他才是。
锦鲤一边将人五花大绑起来一遍暗中发泄私愤,见归余出门又急吼吼的骂了来,“你包扎好了?又出来做什么?”
归余抬了抬胳膊,血又溢出来了,锦鲤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些,他嘿嘿两声讪笑,“我这伤的胳膊也不好绑,凑合一下,一会儿这伤口就自己好了,没这么麻烦的。”
锦鲤便将人杀手扔进了亭子,拖着他便要进屋,受伤的人这会儿倒是嗷嗷叫了,锦鲤又忙松了手,“芙蓉给你花药膏还有吗?”
“我重新要了一盒呢。”
他点头恩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拿匕首割断了他胳膊上的绷带,归余忙着出门,伤口也没看,就那么往胳膊上缠了绷带,锦鲤见此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你我虽不至被凡人所灭,但受伤也是会疼的。”
归余心虚道:“我那不是不方便嘛,你帮我重新弄便是了。”
“你先把上衣脱了。”
他配合的退了一半的衣裳,锦鲤便扯了张凳子来将花药膏摸了上去,冷着脸替他将伤口包扎好,技术还行,就是归余那一身白衣染红了一半,也没法穿了,“换身衣服吧。”
他乖乖照做,花药膏虽说好用,但也不至于涂上就能恢复如初,他左胳膊使不上劲,扯了半晌都没能将衣服拉扯好,锦鲤再提议帮忙的时候归余也不好再推脱了。
但无巧不成书的是,锦鲤正帮他扯着衣服呢,那门口就走进了一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归余歪着脑袋探头看了过去,他有两天没见到程景然了,猛的瞧了他,自是开心得很,“你怎么来了。”
程景然面色不佳将锦鲤往旁边推了推,“你不想我来?”
明明是他忙着去照顾那位太子殿下不来相见的好吧,怎还有脸先不高兴了,归余也不大乐意,“是啊,你多忙啊,来这儿做什么。”
程景然握起了拳头,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先前说的不错,太子回来某些人自然坐不住,我必须谨慎些,所以,这两天都没能来看你。”
他这么一说,归余又觉得自己略显矫情了,谁不都有忙的时候,别说他与太子感情好了,他如今身份月宫统领,太子出事自是难辞其咎,谨慎些也是正常的,“我又没说什么,你忙便忙吧,我有的是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