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问题出在这儿?这不都是上午的事了……他还以为是为塞乞丐银子这事儿呢。“我说过了,他是我同乡,有他帮忙不是坏事,这没问题吧?”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是我的不好,是我想要的太多,我明知你们没有什么却还是要生气,我明知自己要求太甚,会让你感到负担却还是想要拽紧你,我不愿开口惹你不高兴,又无法平息自己的愤意,便只好来折腾自己。”
归余心情复杂,所以他才是那个自虐狂?
他叹了口气,转身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还是对我发火吧。”
程景然又摇头,“你会讨厌我的。”
“那全天下的人都做好好先生不要发火是不是?”
“可是父皇就这样讨厌我了。”
归余心里堵得慌,“他经常骂你吗?”
他靠在枕上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头,“以前不是,我记事起,父皇便常抱我去御花园,他还亲自辅佐过我的课业,即便是太子殿下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那时母妃待我很好,她也曾多次暗示过我要和太子比个高低,我也不明白,明明我才是她的希望,又为何突然态度大变的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一开始父皇还会护着我,但他越是护着,母妃便越是讨厌我。”
☆、第 43 章
没有人身来便是这样的,就像韩悦儿说的那样,程景然小时是众皇子中最为受宠的一个,但某一天,惠妃突兀的对他态度大变,甚至不惜下毒来毁了他的容貌,在美人倍出的大敬皇族,失容比失德更为可怕,他瞬间从天上跌落在地里,这一切或许才是惠妃的最终目的。
他们不像母子更像是仇人,归余也想不明白,即便幼儿不懂事,做了些令母亲不喜之事,她那么多儿女,不再宠爱便是了,又何必将这宫斗剧的手段落在自己孩子身上。
因为可以想象到这些年的偏见和落差,程景然会变成如今这般也没什么不奇怪的,归余也不是什么圣父,即使知晓了他的脾气也从未多说过什么,那些人于他不顾是一粒尘埃,高兴就替他们说几句,不高兴便也懒得去理,他担心的只有眼前之人。
程景然心里有点问题,他不在时便是虐待旁人,在时怕他不喜就虐待自己,长此以往必然会出事的。
归余叹气,“以后别这样了。”
“恩。”
“这几日你也别回月宫了,和我呆在一起吧,等比赛结束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没有父亲,还未长大便没了母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往后和我一起生活好吗?除了九襄我们还可以去现世去临海去八荒和九州,很多很多地方,一辈子都走不完,不会再有人惹你生气,也不会再有人让你伤心了。”
程景然眯眼冲他笑了笑,“好。”
他一笑,归余心情就明朗了,挪着往他跟前蹭了蹭,“我这么说感动吧?”
“感动。”
“你确定敢动?”
程景然扯了扯嘴角,自觉的把不规矩的手收了回去,“不敢动了。”
归余打了个哈欠,“老实点睡觉吧,你要再生病我可不想伺候。”
“恩……”
表了决心后的归余心情美美的睡了过去,甚至还梦见自己带着程景然回了九襄,满地的金银玉石,之后他们又去了现世,坐了云霄飞车,程景然吓得脸上的红斑都淡了很多,他特别开心的觉得自己找到了给他解毒的办法硬拖着他又去坐了过山车,他的脸果真好了很多,再准备去坐海盗飞船的时他就醒了。
被韩悦儿扯着嗓子叫醒了。
归余揉着眼睛想要起身,身旁的人却翻身将他抱了过去,凑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别管她。”
这大清早的他说话瓮声瓮气,卷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音控的归余受不住的捧了他的脸吻在了额头,程景然掀开眼皮想要反击,韩悦儿就暴躁的敲了门,“快点起床!说好要去赠粥的你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
归余扶额就要起身,程景然把他推倒在了床上,然后拿起了他放在椅子上的外衫随意套上开了门,韩悦儿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归余忘事儿这不义之举,冷不丁的瞧见程景然开门还怔住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程景然双手环胸靠在了门板上,“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归余太累所以起不来了?”
什么叫他起不来了,就算起那也是程景然起不来!他愤愤不平的从床上窜起就想给韩悦儿理论清楚,程景然却将他往身后挡了挡,“穿鞋,穿衣服,等下出来。”
韩悦儿自觉的转身,“啧~~~我不看好吧。”
归余更想打人了。
程景然还故意将他里推了推,又合上门将韩悦儿给叫走了。
也不知他俩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归余穿好衣服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啥也没听清楚,倒是小环一大早便起来熬粥了,见了他又打了个招呼,“先生起来啦,我煮了瘦肉粥和菜粥你要吃哪种?”
归余猛的想起了自己的烤地瓜,火急火燎的寻了去,结果已经变成炭了,他蹲在灶台痛心疾首,“你得赔我。”
小环恨不得把头塞进地缝里,“对不起啊先生,等下我赔你两个吧。”
“我随便说说你还真信。”他摆手起身作罢,只是可惜没能让程景然常常,他这样的贵族肯定没吃过这种东西,待会儿去外面找找看好了。
“我知道先生是想给殿下吃的,小环知道哪里的最好吃,等下去买些回来。”
归余拔着门口扭头回来,“他那样对你,你不恨他?”
小环迟疑了会儿,“其实也还有点,不过殿下一定是难受才会这样的,小环能理解。”
难怪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怪这些人纵容,这样一想归余又觉自己好像也差不多……明知他是无理取闹他还得去哄,能让周围人如此甘之如饴的任其折腾也是种天赐的本事啊。
天大亮后,程景然找的人便赶来帮忙搬米粥了,不巧的是锦鲤也前后脚到了,见程景然慵懒的站在屋檐下便知他昨夜未回月宫,锦鲤沉不住气,“燕王殿下身为月宫统领留宿在外未免不妥吧。”
“你倒提醒我了,身为月人偷溜出宫更为不妥,来几个人把他带回去。”那忙着搬运粥的人又要来抓人,归余忙将人拦了拦,“不用这么严格吧,决赛不是还没有开始么,让他帮帮忙。”
“我的人这么多,要他作甚。”
“你不懂,他可是锦鲤。”
程景然不懂他的梗,“那又怎样。”
和古人沟通失败的归余选择了头像,“锦鲤你回去吧,我们打算靠自己的努力竞争。”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韩悦儿煽风点火,“接受现实吧朋友,枕边风的强大岂是你这个外人能反抗得了的。”
枕边风?锦鲤怒目朝着归余看了过来,“你们昨天晚上?”
程景然赶在归余反驳前开口,“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归余:???他的想的那样?
气得晕头转向的锦鲤:“按现世的规定你是要喝茶的!”
归余没好气的叉腰,“靠,这里是大敬,你出门问问,他这年纪成家生子的不少了好吧。”
“你还敢说!”这话就约等于昨夜的确是东风无力百花残了,锦鲤伸手想掐他凑过来的脸,但程景然岂能让他如意,他拦不住手还不能将归余拽过去吗?
“你碰他试试?”
韩悦儿:“湘君哥哥你好帅哦。”
归余抓了抓头发,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把锦鲤撵走吧,他俩一碰面就掐,他方才还嫌所有人对程景然千依百顺呢,这会儿便嫌锦鲤态度恶劣了,“你先回去,等下我们有计划,你作为竞争对手不便出席。”
“想做竞争对手也得先进月宫再说。”
韩悦儿扯起袖子捂住了半张脸,装模作样,“他他他在咒我!人家已经落选了,还要如此来打击人,真是太过分了,呜呜呜呜。”
归余配合,“欺负孝心少女的都是人渣!”
搬运工们点头:对人渣!
锦鲤自觉一对三不是对手只得遗憾退了场,归余拍着韩悦儿的肩赞赏道:“演得漂亮,给你个……”顿了顿后他忙改口收手捏起了拇指和食指,“给你个小爱心。”
韩悦儿很失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
归余瞟了程景然两眼暗示她等下偷偷给,韩悦儿瘪嘴,“切,夫管严。”
“乱改词不好,那叫妻管严!”
“你才是妻!”
他撸起袖子就要捶人,韩悦儿吐了个舌头溜走了。
程景然是跟他们一道出的门,为防止被认出来,他又把那银制金边面具带上了,他的脸看多了也就适应了,这猛的带上面具,归余还不习惯。
或许是因提前放过风声,等他们将米粥搬到良平铺子门口时,早已人满为患了,韩悦儿干劲十足,不到一个时辰那米粥便发放完了,招呼人将东西送回后,程景然又让去她月宫门口刷个脸,顺道看看目前的投票情况。
他们去时月宫门口还围了不少人,车夫挤进去打听了一下半晌才出来,“好像是有人挡在榜前不让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