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宜文敷衍了几句:“皇上的话,我都记着了,我和正泽会好好过日子的,皇上就不用担心了。正泽还在等着我,我离开了这么久,他该担心了。”说罢就起身要离开。
慌乱间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上面的茶杯倒了他都没心思扶,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周正熙也没有阻拦,只是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宜文,你应该多为乐乐着想。”
朱宜文只当没听见,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这个小花厅,立刻就有内侍过来为他领路。
朱宜文一路上都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却又觉得十分不可置信。他迫切的需要找到周正泽问出个一二三。
周正泽原本等了许久一直没等到朱宜文就有些焦躁,十分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可是一直被米国那边的代表缠着,他也不好离开,因此只招来了内侍让他去找找王妃。
结果内侍回来后告诉他卫生间里并没有王妃,他就有些着急了,正准备找个借口脱身亲自去寻找朱宜文的时候,就看见他脸色不好的回来了。
因为这会儿人多,周正泽也不好询问一些什么。只是自那以后一直用右手紧紧的牵着朱宜文,不知道是在安慰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朱宜文,还是在安抚他自己莫名的焦躁情绪。
两人这般亲密的姿态自然被很多人打趣,朱宜文挣扎了几次想要将手从周正泽的手掌里抽出来,无奈这位好像铁了心了要跟他当连体婴儿,这又这么多双眼睛呢,所以试了几次,瞪了周正泽一眼也就放弃了。
宫宴到了尾声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周正泽就借口要看看自己家的几个熊孩子,立刻拉着朱宜文离开皇宫了。
三个孩子之前就和他们父母说好了,今天他们都会在和亲王府过夜,因此说明了情况,也没人责备他们俩,只在心中感叹和亲王这是真转型成居家好男人了,王妃看这样子也是准备称职的扮演自己的角色了。
周正泽向警卫长要了车钥匙,直接开着车载着朱宜文走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很难看,是喝太多酒了吗?”周正泽心想今天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孩子长公主敏敏生病了,皇后一直在病床前守着连面都没露,在场的应该没人会去找朱宜文麻烦啊,所以想着他是不是喝多了。
“我以为我们俩现在是应该互相坦诚的合作关系。”朱宜文直直的望着正在开车的周正泽,脸色十分不好。
这话一出口,周正泽的表情瞬间就冷了,将车临时拐到了一个小巷子中,丝毫没有想想自己给安保工作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停了车朝朱宜文冷笑了一下:“互相坦诚的合作关系?”
说罢就将朱宜文压制在座位上强吻了上去,朱宜文这会儿双手被他摁着,双腿跟他隔了个变档杆,根本伤害不了他。
用力的摇头想要摆脱这家伙的满嘴酒气,结果却被他瞅准空隙变本加厉的将舌头深入了自己的口中,朱宜文正准备狠狠的咬下去的时候,这家伙就收了手。
周正泽在他耳边用酒后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合作?这样够坦诚吗?还是你想更加坦诚的和我在床-上合作一番?”
朱宜文趁着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力气直接抽出手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不得不说最近一段时间受的闲气此时好像发泄出来了不少。
看着还瞪着他的周正泽朱宜文冷着脸:“我当你喝多了,不和你计较。我就只问你几个问题,你皇兄和‘朱宜文’是怎么回事?那个小明星是怎么回事?你之前到底是为什么被停了职务?”
“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周正泽原本的怒火在听了他的话以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今天皇嫂不在,到底是谁跟朱宜文讲了这些?周正泽开始迅速的在脑袋里过着今天参加宴会的人选。
“我不知道,所以才会来问你。还有你皇兄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把我劫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要不是我搪塞了过去,你是想害死我吗?或者你想直接害死我和你皇兄两个,你好顺利登基?”
他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朱宜文和他们两兄弟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莫非周正泽带他来赴宴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安稳工党方面的心,而是想一举拿下他皇兄,所以才在之前为他“辅导”的时候独独漏了周正熙去?
“皇兄今天找你了?你们两个见面了?”周正泽听了他的话惊讶不比他小,手劲很大的捏着他的肩膀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放开,你弄疼我了。”朱宜文差点又伸手给了他一巴掌,要不是周正泽闪得快,这会儿脸上肯定要多五个红印子。
“抱歉,是我不对。”周正泽不顾他的挣扎倾身抱住了他。
“我刚刚有点太紧张了,所以反应有些过火。这件事情是我的不是,我没有料到皇兄居然会这么大胆,直接在宫里把你带走。”
说完这些话沉默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朱宜文,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了,我会处理的,你别担心。”
朱宜文将他推开,一字一顿的强调:“我只想知道真相。周正泽你没有拿出一丁点应该有的诚意,我们还怎么合作下去?”
“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正泽说完这话就率先下了车,在朱宜文疑惑的目光中把他也拉了出来。
两人在一堆警卫员的包围中上了另一辆车,周正泽一坐上去就闭上了眼睛,朱宜文气结,看着前面开车的陈伟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一路沉默的回了家,两人倒是很默契没有将任何情绪表现在孩子们的面前。
两人一起陪着几个小孩儿玩了一会儿篮球,又把他们收拾干净哄上了床。
因为有小朋友在,周福乐早就找了个空隙跟朱宜文交代了:“阿爹,今晚不用给我讲故事了。”他觉得有点丢人,睡前听故事有损他学校小霸王的威风。
朱宜文的心情在看着天真的儿子的时候好了许多,敲了敲他的大脑仁儿同意了。
因为他们没看着,所以周正泽临走时专门又扭头交代了他们:“好好睡觉啊,我会让陈叔叔在门口守着的,要是知道你们在里面不好好睡觉瞎闹腾,明天全都走着去上学。”
四个小朋友听到这话顿时哀声一片。
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朱宜文刚准备继续逼问他,就听到了一个更加惊悚的消息。
“乐乐不是我的孩子。”周正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把这话说出来,或许是这么久以来有些累了,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
朱宜文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半响,好像在确定他是不是又在骗自己。
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乐乐是皇兄的孩子,不是我的。”周正泽倒了杯酒,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如一次性说完。
“皇兄和皇嫂当时结婚已经有十年了,却一直没有消息,那时候一直有皇兄可能有问题的传言,因为他在外面也交往了许多情妇,却没有一个人有消息。”
说完以后抬头看了朱宜文一眼:“你运气好,皇兄那时候都已经要放弃了,结果你居然有了乐乐。可惜你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皇兄根本没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皇嫂分开另娶你。上一个因为婚外情要离婚的皇帝,最后是退位了的。”
“之后呢?”
“之后你父母和皇兄就想了让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个方法。这样皇位照样还是乐乐的。那年好像是元旦吧,我在皇宫里宿醉醒来之后就和你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了。”周正泽这时候想起来都还想笑,就那么一点酒,要不是他故意配合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他当时的情况也着实不太好,在陆远白将这件事情通知他以后,思考了几天最后他还是决定配合了。
因为周正泽一直无子,他作为第一继承人服完兵役回来以后已经进入上议院了,周正熙自然是越来越紧张。后面还有他们父皇的弟弟裕亲王这个第二皇位继承人盯着呢,前有狼后有虎的,他每天也是走在钢丝上,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事也算是有利无害,至少能让他皇兄调转枪头去专心对付裕亲王,所以也就将计就计了。
朱宜文没想到以前的那位还给自己留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呢:“这种事情你也同意?”
周正泽有些苦笑,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他同不同意,当时父皇母后刚逝去不久,他从小作为小儿子一直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永远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反正他会投胎,花天酒地一辈子也没事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遇上这种事,后来大学一毕业他就去服役了,在当时的上议院根本没有任何势力,不过是一个人人摆弄的木偶罢了。
出了这种事情一开始他不是没想过干脆把这事爆出来,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皇兄从皇位上扯下来算了,后来多想了想,皇兄倒了他就没事吗?
这事是周正熙的丑闻,同时也是工党的丑闻,得罪了工党,他就算能登上皇位,估计最后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