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的新郎[快穿] (野七子子子)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野七子子子
- 入库:04.10
“赏给你个狗子的!”
王天赐想着自己离家近,跑个几分钟就到了,梁晓东这个家伙跑回去,明天指定要感冒,他感冒还是得麻烦自己给他补习。
王天赐一转弯消失在了梁晓东的视线里,自己几乎一冲进雨里就被浇湿透了,他也就懒得跑了,干脆慢悠悠地走起来。
刚才的嬉笑怒骂立刻消失,耳边只有雨滴拍打着地面的声音,这样大的落差又让王天赐生出几分自己都嫌弃的娘们兮兮愁绪来。
靠!梁晓东那小子有毒!
学校是离家挺近的,可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王天赐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冷冷清清,乌烟瘴气的家。
王天赐躲在一家便利店屋檐下,湿了的衣服紧贴着肌肤,被风一吹,凉气直接吹到了骨头缝里。
“阿嚏!”王天赐揉了揉鼻子,等到身后便利店的灯熄灭了才磨蹭了起身。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聊透顶,竟然和路边一直脏兮兮看不出原来毛色的狗对峙了十几分钟。狗见他起身,自己也从地上起来,跟着王天赐走了两步。
王天赐没有理它,走了两步,发现它还跟着自己,王天赐停下来,叫了句:“滚!”
和着你刚才以为我是跟你眉目传情呢?靠!
流浪狗看了看王天赐,依依不舍地转头离开。
街边的路灯还没修好又坏了一个,王天赐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光荣牺牲了,他只得摸索着走过那一段漆黑的小巷子。刚走到二楼,他便觉得不对劲,二楼大妈穿着粉红色的睡衣,脖子伸地长长地,试图从楼梯间的缝隙窥见上面发生了什么,冷不丁看到王天赐是吓得一个哆嗦,看向王天赐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的。
王天赐一向性子冷清,见到邻居从来不会打招呼,他不以为意,冷冷地扫了一眼大妈,便径直走了。
感觉到背后仍然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王天赐停下来转过头看了眼大妈,果然,她仍旧看着自己,那大妈在看到自己后赶紧收回了目前,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听见了嘈杂的声音,男人的说话声,不止一个人,王天赐没有再上楼,后背贴着墙壁听了起来。他听地并不真切,零零散散听到什么“还钱”、“抵押”、王天赐心下明了,是借的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了。
他心中气闷,恨陆国强的窝囊,他恨不得扭头就跑,可他心里隐隐放心不下——高利贷的人不是好惹的。
王天赐刚一开门便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呦,这就是你儿子吧!”说话的人叼着烟,五大三粗的体格,可不?来讨债的没有点威慑力怎么能行?一眼看过去,有五个人,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可惜了,长的挺俊,是个男娃。”那人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打量着王天赐。
陆国强,他的老爹,鼻青脸肿地,正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下个星期,下个星期我一定可以还上!”这样狼狈的姿态,王天赐根本不忍直视。
“姑且再信你一次,你也不想没了后人是吧。”带头男人拍了拍王天赐的肩膀,示威似的,力气之大,差点没拍地他一个趔趄。
王天赐垂下眼,一滴水珠从发梢上蓦地滴落,砸进了他的眼眶里,然后从眼眶里滚了出来,砸在了水泥地里。
手中一片黏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评论的感觉真好
第44章 同窗共枕
浴室里没有热水器,门也长年关不上,不过也没有人在意。因为陆国强名声的关系,这一楼层长年也就住着他们两个人。
王天赐接了两桶凉水,胡乱地冲干净后,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窗外面仍旧是风雨飘摇,他翻身起床,将窗户打开了一半,大风立刻裹挟着雨水往屋里钻。
王天赐爱极了这恶劣天气下世界末日般的快感。关上窗户之后,他暂且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逃离这个地方吧,逃离这个压抑,逼仄的长年散发着恶臭的巷道,逃离这个禁锢他三年的环境,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三年来,他几乎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时常困惑于自己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老陆家传宗接代,还是替父还债?这种被命运禁锢的感觉压地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可以改变的,我自己的人生,对吧?他毫无目的地问自己,回答他的是风雨急促地拍打窗户的声音。
……
雨势渐渐变小,床头的小闹钟现实此刻已经是午夜十二点,王天赐闭上眼睛,努力驱赶掉脑海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便是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啜泣声,不是对面楼里家暴男打妻子的声音,那声音明明灭灭,像是在萦绕在自己身边,在他想要仔细听的时候,又忽然消失了。
老牌子的电风扇,生命力极其顽强,铁质的扇叶风力强劲,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噪音太大,夹杂在陆国强的呼噜声中,这三种声音此起彼伏,演奏成了三重奏。
嘤嘤的哭声扰地王天赐一头火,身体告诉他自己:我好累,我困死了,快点睡觉吧。大脑却不断叫嚣着:好兴奋,嗨起来!
难道是幻听?
王天赐被折腾了一脑门子汗,他受不了了终于翻身坐起,仔细判断着声音的来源。
忽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双眼倏忽睁大,不会吧?!
周遭归功寂静,王天赐蹑手蹑脚地起床打开了隔壁陆国强的房门,未消散的酒气立刻从门缝中钻了出来。
陆国强又喝酒了。
房间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异样,王天赐准备关上房门,就在这时,啜泣声又响起来了,期间还夹杂着砰砰砰的撞击声。
这一回,他听地无比真切。
声音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
王天赐打开门,门内的房间像是一个漆黑的匣子,没有一丝光亮,连月光都不能倾撒进来半分,电扇依旧不知疲惫地传来哄哄的嘈杂声。
他便一步一步踏进了这黑暗中。
磕磕碰碰地,王天赐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摸到了衣柜门,衣柜门被忽然打开,没有防备地,从里面骨碌碌滚出来一坨,肉肉地,砸在了王天赐脚下,是个小孩子——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姚姚。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但直觉告诉王天赐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妈宝贝她的这个女儿,外人摸不得,碰不得,和他爸离婚后,几乎断了来往,更不可能说把孩子送过来。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陆国强绑架了姚姚。
咿呀学语的年纪,他只见过一两次,如果不是脑门上一块明显黑色的胎记,他甚至认不出来。小孩子此刻手脚都被麻绳捆绑着,嘴巴也被塞了个严实,就这么在地上,都没有力气动弹了,王天赐将她抱起来,一摸,小孩子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索性他眼睛还微睁着,没有昏过去。
呼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剩下老旧的风扇哄哄地响着。
“你干嘛?”
啪地一声,灯泡被骤然打开,王天赐当即被定在了原地,眼睛犹豫忽然间收到强光的照射而瞳孔紧缩,有一瞬间视线全白。
听到了陆国强的声音,怀中姚姚开始猛烈地颤栗起来。王天赐收紧了臂弯,并没有丝毫减轻姚姚的惶恐,她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把她给我放下!”陆国强从床上起身,脚底板摸索着碰到拖鞋,汲拉着拖鞋便一下子站起身,还没站稳便想要跑起来,一时间的眩晕感让他摇晃着忽然摔倒,摔在摆放地乱七八糟的物件上,牵动着一旁的座椅全都乱了套,桌子上的杂物乒乒乓乓地散落在地,碰倒了的电风扇终于停止了呜咽。
“啊啊啊啊啊!”陆国强吼叫着从地上坐起来,颤抖着看着手指,一截手指被绞断,正剩下一层皮还连着,晃晃悠悠地不肯完全与骨头分离。
王天赐并没有转头看身后发生了什么,大脑率先发号施令:跑啊!
就趁着这个时候!
“小兔崽子!”陆国强低声骂了句,看着逃离自己视线的王天赐,咬咬牙,将那摇摇欲坠的皮肉扯断,把一截指头放在了桌子上,他顾不得其它,不能让王天赐给他的摇钱树带走了。
楼梯的声控灯早就已经坏掉了,王天赐护着姚姚跌跌撞撞地逃走。门外仍旧下着雨,只不过雨势小了许多,街景和不断地被甩在身后。
街道上空荡荡地,一个人都没有,王天赐跑了许久,才惊魂不定的将姚姚放了下来。
其实陆国强根本没有追上来。
姚姚已经声音沙哑,哭不出声来了,王天赐才后知后觉解开了麻绳,他大致检查了一下姚姚身上,发现除了手脚上的勒后,没有其他的伤后,才暂且放心了下来。
“不哭了,我带你去找妈妈。”
话是这样说,王天赐也是漫无目的,手机不在身边,钱也没有带。
思索再三,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去找了。
马得草这个人是典型地白天飘飘荡,夜晚熬油亮的人,王天赐一看,果然他窗户里还是亮的。
王天赐捡起两颗石子,砸马得草的窗户,他力道控制地正好,既保证了不会砸碎窗户,又尽力让他可以听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