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shi完结,理智也就回归了。
今墅安麻利地把韩骤转过来搂在怀里,这人前胸已经被车皮给贴得冰凉了,捂了一会儿凉劲儿才下去。
上车之后光亮足了,韩骤才看清身上已经满是狼狈,他的车开了一天早就全是灰尘了,再被雨和汗那么一混,直接化成泥汤沾了他一身。
“得亏现在是夏天,要不我现在得冻成狗。”韩骤笑着数落他:“你怎么玩那么野?车里装不下你啊?”
“在车里不得劲儿,施展不开。”今墅安又抽了张湿巾,边帮他擦身边说:“这车挺好,就是不适合城市开,也就你把这当代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出门探险。”
大G虽然抗祸祸,但无论是开着还是坐着,都确实没有一般的SUV或者轿车舒服,一般买这个车都冲着它越野性能好,是喜欢出去玩的,所以家里基本都还会配个别的城市代步。
“不是我不想买。”韩骤擦着胳膊上的灰,“这个车落地没一阵,我就发现还是装逼装大发了,死沉死沉的还费油,开时间长手累脚累全身都累,但没办法,我头几年开画室赚的钱全花里面了,这个也不舍得卖,别的也买不起。不过后来慢慢就开习惯了,再说我家离画室也近,平时上下班走路就行。”
“买车了还得走路上班。”今墅安失笑,“不过你确实不怎么会理财。”
韩骤花钱大手大脚很少算计,他虽然没有太多硬件要买,但吃喝玩乐人情往来花销却太大,现在钱贬值又快,不会理财肯定存不下太多积蓄。今墅安觉得他八成也知道自己什么样,所以分裂出了一个能赚钱的韩冬以备后患。不过这事从另一方面看也挺搞笑的,韩骤名下虽然有许多财富,但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也不敢花。
“理财那也得有钱啊!”韩骤坏笑了下,低头看着今墅安,故作叹息道:“外人看我画室两百多学生,一个学生每月光学费就能收三千二,都以为我挺有钱的,但他们不知道,我的钱啊——大部分都给房东了!”
今墅安动作一顿,抬头对上一双痞气的眼睛,而后认真道:“但房东是你的啊。”
“你……”韩骤心尖被挠了一下,他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今墅安竟然一本正经的说了情话。他呆看一会儿偏头亲下去,在这人嘴唇上碰了下,“你再说一遍。”
“我是你的。”今墅安回吻他。
我是你的,就像天上的月亮,无论你在何地与何方,都会陪着你在你身旁。
那天晚上俩人没回家,离林子不远处有一片红色湿地,照比闻名的红海滩小一些,但视野也算开阔,眼下夏热未散,来这游玩的人仍是一波接一波。他们开车到的时候才不过十一点,依傍湿地而建的小游乐园还在营业,旁边的啤酒节大排档也正如火如荼。
今墅安和韩骤先去定了住宿,景点为了招揽游客,推出了360度全透明气泡旅馆,住在里面直接就能观赏到郊野的星辰日出,只是由于价格不菲,而不远处就有酒店民宿的缘故,湿地边的几个泡泡屋住客聊聊。
下午的海鲜大餐到现在早消化了,他俩晚上运动了一场,这会儿自然饥肠辘辘。之前的毛毛雨早停了,韩骤拉着今墅安在大排档里溜达,吃了一肚子烧烤和乱七八糟的小吃。
深夜里尿不尽的小雨卷土重来,不过多久就发展成暴雨,啪嗒嗒的雨豆子打在帐篷上,配着一会儿一个的电闪雷鸣,让住在透明气泡里的人,难免心生恐怖。这里本来就有幕天席地之感,现在更觉人类渺小,而大自然力量无穷。
不过,韩骤倒是不怕,外面的暴雨再怎么吓人,被窝里总还是温暖舒适的。他睁着眼朝脚下看去,只见一道闪电炸开,将远处无际的碱蓬草海照得火红如练。
今墅安搓弄着他的耳垂,温温柔柔的对他耳语:“好奇宝宝,快一点了不睡觉吗?四点钟不是还要起来看日出?”
轰隆隆的雷声湮没了他的低语,韩骤眼睁睁看着一道蓝紫色的电光劈开天际,他亢奋地翻了个身搂住今墅安,弯起的眼睛里全是小孩般的光闪:“叔啊,咱俩冬天再来一回吧,在这看飘雪肯定特爽。”
今墅安在他睫毛上亲了下,笑说:“是不是傻?湿地冬天就干黄了,你来这人家也不营业了。”他拨开韩骤的刘海,手指在他额间刮着好,“不过我知道有球形玻璃房,也是穹顶全透明的,冬天我们过去。”
“在哪?”韩骤兴趣盎然,顺便把被窝里的腿搭在他身上。
“没想好在哪建呢。”今墅安抿笑,在漫天雨声中尤显温暖。
“嗯?”韩骤没明白,随即恍然:“你要现造一个啊?!我的天你太甜了吧!”
“是吧,我可甜了。”今墅安心里满溢着幸福,笑了笑平躺起来,又听见韩骤在一旁应是:“你这样我离不开你了。”
“你原来还想离开我?”今墅安闭着眼笑说。
“没有,怎么可能。”韩骤靠过去,额头抵在他肩膀上,闭眼听雨,口中温软道:“就是感觉太幸福了,爸妈、韩冬和你都在我身边,我怎么那么好命呢?”
今墅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倏然睁开眼,见正天空有一道霹雳轰然炸开,雨势比先前更大了。
………………
一场秋雨一场凉,北方的四季总是格外分明,随着金秋一道而来的还有收获。
韩骤在上届学生群里瞎扯了一会,今年大伙考得都不错,军训前兴奋得睡不着,就在群里瞎扯瞎聊。韩骤有一句没一句的嘱咐着,中途就接到了刘然父亲的电话。
刘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电话里叹了几声气,拜托韩老师多给上心。其实他不在乎姑娘能考上哪里,反正将来也不想让她自己拼,早晚都要回去继承家里的事业,但刘然这个人主意正,想凭自己的本事走自己的人生,所以今年就还是选择了复读。
“情绪方面你不用担心,”韩骤戴上耳机,拿着小刀去窗口把窗台上最后一株西蓝花割下来,一边说:“刘然现在调整得不错,去年联考校考那阵她飞跃了一回,现在整体稳步前进着……对,到明年再考的时候,美术方面应该是不会拖后腿……嗯嗯,她现在心里有底儿,平常不怎么耍性子……”
韩骤把西蓝花拿在手里,拿起桌上的报纸包成花束形状,又小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陆冶靠在门口看他。
“下班了?”韩骤往门外探了眼,走廊人渐渐多了,喧哗声陆续传来这里,他看陆冶说:“有事儿啊?”
“骤哥……”陆冶轻咳,“着急回家不?”
韩骤:“有事说事。”
陆冶:“不着急的话,陪我喝一杯。”
韩骤看看手里包好的西蓝花,他本打算先去对面撩拨一下今墅安,然后再跟他一起回家炒个夜宵,现在看来计划得变一变了。
“你等我去对面说一声,把西蓝花放冰箱。”韩骤扬了扬手里的花捧,说罢便领着陆冶往办公室外面走。
清树事务所还有几个人在加班,今墅安办公室门没关严,韩骤悄悄进去,将西蓝花放到他眼皮下面说:“今先生,你愿意嫁给我,从此为我做饭暖床,一生爱我吗?”
今墅安把笔放下,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人来了,但听见这样的话还是不免心头湿润。他接过西蓝花,看着他的眼睛字字分明说:“我愿意。”
韩骤走过来抱着他亲了一口:“虽然现在想立刻跟你洞房,但我还有亲友酒席得招待,乖乖在家等我吧。”
“你要出去?”今墅安挑眉。
“是陆冶。”韩骤松开他,伸手拿过他的杯子喝了口水,“想唠嗑了吧,让我陪他喝个酒。”
“嗯。”今墅安点点头,韩骤这么说他就明白了,陆冶这个人在有关感情和钱这方面有时候挺怕人的,估计想说什么不愿意让外人听见。
他往楼上走,过会儿拿了件薄开衫下来扔过去:“外套穿上,晚上我去接你。”
“再说吧……”韩骤套上开衫,本来想叫他困了就先睡,后来想到这人困与不困全凭心,那自己在外面潇洒,他怎么可能有心思睡觉,于是便说:“我要是喝多了就给你打电话。”
今墅安摸了下他的脑袋答应,等他晚上接到韩骤电话的时候,那边还真就说话含混不清了。
韩骤手上松散的夹着烟,拄着脑袋坐在靠墙的一张桌旁。凌晨三点多,酒吧里还剩五六张桌,这是家美院后街的清吧,来这边的基本都是美院学生,偶尔也有老师,韩骤他们画室算是这的常客。
店里在做金庸怀旧主题,老板是韩骤同门师兄,也是个老文青,他穿了身藏青色的棉麻衣服,正在韩骤对面坐着抽烟说话。
老板看见今墅安过来了,冲他招了下手起身走了。
韩骤身后是个墙面突出来的方柱,他做的位置挺背光的,今墅安坐到他身边,正好就把他给遮在犄角里了。
“怎么喝这么多?”今墅安有点意外,韩骤这种一打十的水平,一般人还真喝不倒,何况这才几个小时啊,也不可能中间光喝酒不说话啊。他看着说上还没吃完的鱿鱼丝,抬头张望了一圈,“陆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