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 (霜落林空)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到了逐鹿坛,禁卫军列队,国师携皇帝一同踏上逐鹿坛,陶慕嘉在祭坛前念了一通玄之又玄的祭词,让廉查对着天地人敬了三杯酒,陶慕嘉再走下一级台阶面对众人,准备进行下一步。
然而他看见了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阮茗筝。
陶慕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地位不够啊?来了干嘛?搞事情?
1551:反常必有妖,你小心些。
陶慕嘉:她又接近不了我?更接近不了廉查,她来干嘛?给他儿子加油啊?
这么说着他倒是看独孤启快不行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1551:你再仔细想想?她还是有机会搞事情的吧。
陶慕嘉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机会,而且很快。
第70章 明月见江山
他将率领司天阁众人走入两排人墙围成的道路,向他们敬酒。这条路长达两百米,而阮茗筝就站在最后面。
这么一想,陶慕嘉忙问起1551昨天独孤启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1551说没什么大事,阮茗筝只是问了问独孤启以后愿不愿意杀掉他,独孤启拒绝了,阮茗筝也没说什么。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他的时间不多,也不可能一直愣在高台上,只能待会多注意些。
他缓缓走下高台,亲自为两旁每一个人倒酒,幸好他不用喝,就凭他这一杯倒的体质,这祭祀做到一半就要趴地上了。
进度缓慢推进,这场祭祀一个要做到下午,廉查早就不耐烦了,在逐鹿坛上坐着看陶慕嘉在下面倒酒。
陶慕嘉在腹诽着廉查起码还有人给他遮太阳,他们这些站在下面的都是在太阳下暴晒,幸好是快入冬了,太阳不算太毒辣,不然真要出人命,他侧头看看独孤启,独孤启脸上爬满了汗珠,嘴唇都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陶慕嘉总感觉大事不好,加快了速度。
终于轮到了阮茗筝,她的面容藏在薄纱之下,始终没有和陶慕嘉对视。
陶慕嘉倒了杯酒递给她,阮茗筝抬起一只手接了过去,陶慕嘉低头一看,看见她另一只袖子冒出了一个红色的尖角。
如果陶慕嘉没猜错的话,这个,恐怕很可能是阮茗筝的暗器。
陶慕嘉心里多了一丝慌张,他倒是不怕自己倒了,就怕阮茗筝被抓出来,他保不住独孤启。
他偏头看了看独孤启,发现独孤启也在往这边看,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也看见了阮茗筝。
陶慕嘉这个动作也不知怎的刺激到了阮茗筝,陶慕嘉再把头偏过来就看见阮茗筝快速举起手向他刺来。
陶慕嘉吓得想往后退,然而一瞬间想到他要是退了阮茗筝肯定就暴露了,硬是克制住本能立在那里。
司天阁队伍后方突然传来吵闹声,陶慕嘉借着吵闹声侧身一躲,阮茗筝的红色尖角堪堪划过他的袖子。
队伍后方一片混乱,地上被酒水打湿了,酒壶瓷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在场众人不敢出声,都睁大了眼睛往这边看来,廉查从座位上站起,深锁眉头注视着这个方向。
陶慕嘉往一旁挪了两步,离阮茗筝远了些,司天阁众人向两边排开让出一条道。
独孤启趴在道路末尾,托盘和酒壶散在他两边,没人敢去碰他,也没人敢去拉他一把,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身上沾满了灰尘,太阳在他背上炙烤着。
陶慕嘉走过去,招呼人把他拉起来。
独孤启被架在两人中间,眼睛闭着,苍白着脸,嘴唇也失了血色,一看就是中暑,陶慕嘉翻了翻他的眼皮,发现眼白并没有上翻,立刻把眼皮放下了。
这小孩八成是第一次演戏,细节不到位,差评。
陶慕嘉招来侍卫,让他们把独孤启抬下去,反正最后一杯酒也喝完了,祭祀结束,应该回程。
他走上逐鹿坛,刚说了回程礼的开头,廉查审视着他开口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国师大人不准备说一下吗?”
“方才只是一件小事罢了,独孤启年幼,体力不济,中暍罢了。”
“哦?”廉查打量着独孤启被抬下去的位置,眼中多了许多玩味,他背着手慢悠悠走下来,站在陶慕嘉身边,“在祭祀上昏倒,上天会怪罪的吧。”
“上天体恤万民,自然不会因一个小儿怪罪廉国。”
“呵,体恤万民。”廉查笑笑,对着高刘喊道,“行了,回程。”
他便背着手走下去,路过两旁的人,直直地向皇宫走,陶慕嘉连忙跟上。
祭祀除了最后的插曲,其他都一切顺利,但偏偏是这小插曲,足以要人命。
回程的时候,廉查的心情显然不大好,陶慕嘉默默走在他身后也不敢上前说话。
进入大正太和殿之后廉查发表了一通普通的讲话,就让众人退下了,独孤启被抬去太医院治疗,廉查把陶慕嘉留下,让他同自己一同去御书房。
御书房除了外面两个侍卫,只剩下陶慕嘉,廉查,高刘三个人。
廉查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让陶慕嘉坐下,自己坐到了桌案后,用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高刘,拟旨。”
“是。”高刘从一旁的柜子里拖了黑牛角轴的绫锦出来,铺开在廉查面前,开始为廉查磨墨。
黑牛角轴,官位四五品,恰好合了司天阁学子的品级,陶慕嘉心里咯噔一下,廉查的目光扫过来,平静地打量他。
“祭祀当日扰乱现场,应当怎样处罚,国师大人记得吗?”
官位五品,削官职,杖责四十,编入奴籍,永生不得踏入聚阳城,其上司罚俸半年。
廉国的法律一向狠绝。
心脏像勒紧了一般,陶慕嘉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这是……”
廉查静静地看着他。
“陛下若是真想处罚,何必叫我来这里。”
廉查朝高刘挥了挥手,高刘退了下去。
“滕罗,孤一向不干涉你的事,可,你自己可有发现,自从你和独孤启见面之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陶慕嘉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本来也不是滕罗,“我只是顺应天命,他将来会是陛下有极大的助力。”
廉查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缓缓靠在椅背上,鼻翼翕动,悠悠吐出一口气,“天命,又是天命,你倒是告诉孤什么是天命?”
“天机不可泄露……”
“够了!孤已经听够了这些虚言。”廉查似是突然发了疯,把杯子摔下去,落了一地的碎片。
房间里静下来,只能听见廉查粗重的喘息声,好似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
许久,那呼吸声才渐渐平缓,廉查闭上眼睛,把绫锦卷起来,笔也丢到一边。
“罢了,你要做什么,孤也管不着,孤只想提醒一句,该罚要罚,别惹了众怒,你退下吧。”
陶慕嘉起身告退,把一片狼藉的御书房留给廉查。
廉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司天阁的人要好好练练身子,毕竟可是要承受天命的人,别天命没承受住,先去了。”
脚步微顿,“多谢陛下提醒。”陶慕嘉再没回头。
他走到宫门口,回头看宏伟大气的宫殿,那些雕梁画栋,那些飞檐吊角,如画般映入他的眼帘,那么近又那么远。
喜怒无常的君王让他感到害怕,文武百官的斗争让他感到逼仄。
这里终归不是他的家。
他叹了口气,走出宫门,钻进了马车。
陶慕嘉: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每次一提到天命,廉查就要发疯呢?
1551:明明是你每次跟他说话他都会发疯。
陶慕嘉:是啊,伴君如伴虎,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1551:说不定人家喜欢滕罗呢。
陶慕嘉:他这种人什么得不到啊,要真喜欢早得手了,我看未必是喜欢。
1551:啧,怪不得单身了二十多年。
陶慕嘉:你再说一句试试?
1551:大哥我闭嘴。
陶慕嘉:我跟你说,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欲望,只有失望。
1551:哦,这也能看出来。
陶慕嘉:……额,是这样的。
一人一系统在路上对廉查的诡异态度进行了探讨,依旧一点头绪也无。
陶慕嘉疲惫地回到司天阁,累了一天了,所有人都没了精神,早早地洗漱休息,他直接穿过天阁回到鼎阁。
饭菜已经备好,下人在周围站着,陶慕嘉看了一眼,问尹伯:“独孤启呢?还在太医院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