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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 (霜落林空)


  
  好在独孤启从偏门走,碰不到廉查。
  
  世安宫这些日子比他走之前寥落了些,阮茗筝身体渐好,廉查也没再让宫女侍卫去世安宫守着,因此独孤启回来的时候,世安宫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阮茗筝因为见不得风,常年呆在寝殿,独孤启放了包裹就去找她。
  
  外面无人通传,他进去的时候阮茗筝正在小憩,手边放着还没做完的衣服。料子上好,看来是宫里新送来的。
  
  独孤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搬了个小凳坐在阮茗筝床头。
  
  阮茗筝也不过三十岁,两鬓已经起了不少白发,独孤启伸手把那些白发别进黑发里,然而白发很快就掉出来。
  
  他的眼角耷下来,手停在了阮茗筝耳边。
  
  作为阮茗筝唯一的孩子,他很明白阮茗筝的苦衷,他还记得当廉国使官当众宣布为祸星的时候,他的父皇那难看的脸色,以及母妃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曾经的阮茗筝贵为一宫之主,现在也不过是个低阶妃子,而他,再也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
  
  说到底都是滕罗所说的什么天命,他本该恨的,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又觉得没有那么可恨。
  
  枕头歪了一下,塞着红色绑带的瓶子掉了出来,独孤启一惊,手划过去接到那个瓶子,抬头正对上阮茗筝睁开的双眼。
  
  “阿启回来了。”
  
  独孤启站起来行礼,“是,母亲。”
  
  阮茗筝撑着身体靠在床头,让独孤启坐在自己身侧。
  
  “这些日子可还安好?滕……国师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都好,伤也好了,国师他对我挺好的,还亲自教我。”
  
  虽这么说了,阮茗筝的眼里还是止不住担心。
  “他要是故意折腾你,你记着跑就是了,不用担心娘,你就算跑了,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
  
  独孤启听了忍不住笑:“娘你想多了,国师又不是无事可做,要真想故意折腾我,把我放在皇宫里不管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阮茗筝不赞同地看着他,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这是你涉世未深,不知世道艰险,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哪里分得清,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娘会全心全意对你好,其他人对你好,总有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
  
  独孤启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阮茗筝看他这样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拽着他的手把瓶子挪到跟前。
  “后天就要祭祀了,这个东西,你回去的时候你带去,有机会加到滕罗的杯子里。”
  
  独孤启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下顿时颤抖了一下,站起来退后两步,低头看看手上的瓶子,赶紧把瓶子塞回了阮茗筝手里。
  
  “娘,你这是?”
  
  阮茗筝的眼光透出一股令人胆颤的寒冷,“放心好了,不是什么立刻致死的药,你不会被怀疑的。”
  
  她轻扇着眼睫,下下眼皮留下一片阴影。
  “娘知道你心地单纯,但你要明白,有他在一天,我们就永远是别人眼中的祸星。”
  
  “可是,就算现在杀了滕罗,也并没有任何用处,他死了,我们就永远回不去了。”独孤启缓慢地靠近她,在她身边跪坐下来,手握上她的手,慢慢收紧,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在这呆一天,你难受一天,我不会忘的,可是杀人不是办法,我……我下不去手。”
  
  阮茗筝侧头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刺在独孤启身上,“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什么吗?像那些相信刽子手还不自知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独孤启抿着唇,无法开口,阮茗筝或许说得对,滕罗明明是他的仇人,从三年前就是了,可是如今见到他,却没有那种很深刻的恨意,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或许他是因为不像阮茗筝阅尽人事,所以不能理解阮茗筝所说的刻骨铭心的恨。
  
  滕罗,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曾说他是祸星,现在又处处帮着他的,矛盾的人。
  
  就如同阮茗筝所说,明明是和他无关的人,却莫名其妙地对他好,必有所图,他也明白,可他心甘情愿,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没再说什么,拍了拍阮茗筝地手走了出去,他带着他的包裹,恍恍惚惚走在皇宫的青石板上,他越走越快,直直跑到宫门口,被侍卫拦下,他出示了国师的令牌才被放出去。
  
  他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太阳将要落山,大街两边热闹的小贩陆陆续续地收摊,花楼的幌子挂了出来,在暗黄的天空下招展。
  
  到底是个小孩子,有这个年纪都有的迷茫,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这些坚定通通会被敲碎。
  
  他低着头曳着鞋,在铺着尘土的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人群从他身边经过,他也完全没有看见一般。
  
  当最后一点余晖消失,独孤启坐在路边的牙子上,双手撑着脑袋,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前方。
  
  由于祭祀,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开始宵禁,周围的小铺子关门的关门,收摊的收摊,路人稀稀疏疏地往家赶,禁卫军开始巡逻,催促没回家的人赶紧回家。
  
  独孤启也被他们拎了起来,看他衣服是司天阁的,并没有为难他,只问他怎么在外面。
  
  独孤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士兵就让他赶紧回去,要是宵禁被抓到了,是要挨板子的。
  
  眼见着街上越发黑,独孤启把包裹往胳膊上拽拽,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许是实在无处可去,面前渐渐出现一圈围着一圈的树,独孤启混沌的神经总算清醒了些,他走到司天阁来了。
  
  司天阁里也静悄悄的,唯有房舍里有一排接着一排的烛光显出有人在。
  
  也不知道滕罗现在在干嘛,独孤启默默地站在司天阁的门口,忍不住这样想到。
  
  独孤启站了一会,只觉得腿都麻了,还是摇摇头准备回宫去。
  
  他刚抬脚,身后就传来了疑惑的询问声。
  “独孤启?”
  
  这声音有些苍老,独孤启记得这是滕罗身边的仆从,他转过头去,看见一身褐衣的中年人打着灯笼照亮了门前一片地。
  
  “尹伯,是我。”
  
  “大人刚刚来巡查,听见声音就叫我出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啊,大人不是叫你回去看看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尹伯朝他招招手,把门替他打开了些。
  
  独孤启看见那人青白色的背影正往鼎阁去,捏了捏流汗地手心,跟着尹伯进了司天阁。
  
  方才在外面还十分紧张,进来之后反而放松下来,许是因为人多,所以不像在外面黑灯瞎火的地方那样害怕。
  
  更或许是有人在鼎阁书房等他。
  
  陶慕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孩子突然就回来了,不过想想青春期的自己,也就那么些破事,要么就是和家里人吵架了,要么就是失恋了,要么就是贪玩,按照独孤启的个性,后两个显然不可能,那只能是第一个。
  
  他搬了个板凳放在自己的桌案前,等着独孤启过来。
  
  独孤启进来的时候稍显犹豫,他一进门看见那摆在书桌前的凳子,差点以为陶慕嘉要审问他,可他还是坐了下来,等着陶慕嘉发话。
  
  “怎么回事,说说吧。”陶慕嘉双手交叉着端坐,一副霸总样。
  
  “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怎么跑回来了?”
  
  独孤启垂着眼皮不说话,陶慕嘉笑笑给他倒了杯水。
  “我猜,是和你母妃有了矛盾?”
  
  独孤启接过茶杯,抬头瞟了他一眼,“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对我说,就不会回到这里了。”
  
  “那只是因为我无处可去。”
  
  “这里就是你的去处,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独孤启一愣,低头看见杯子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两人又沉默着不说话,房间里只剩烛火随着窗户缝透进来的风晃动,把两人的影子投在两侧的书柜上。
  
  陶慕嘉叹了口气,和这种孩子谈心最为困难,因为聪明所以不会对别人倾诉,又因为稚嫩而容易钻牛角尖。
  “你要是现在不想说,那就先不说,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来找我,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先住下吧。”
  
  陶慕嘉说完这些也不再停留,留独孤启一个人在书房里思考,这种时候,就要留些空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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