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气度不凡,说不定他是青鸾派的弟子呢。快听,他要说青鸾派,天一道君师父的事情了。”
阮家弟子耳尖,听到放下那话莫名觉得自豪,清了清嗓子,道:“天一道君,听说过没?那可是我们阮家阮真君的师父。”
“阮家阮真君,我知道,就是这任阮家家主胞妹的儿子阮映辞。”
那阮家弟子又问:“你可知阮真君的母亲是什么来头?她可是刚才那说书人所说的仙剑门弟子。”
“哦,那天一道君的来头可不一般啊。”
“天一道君的师父岂不更厉害。”
“快别说了,台上那说书人要开始了。”
说书人吹得天花乱坠,但阮映辞心如明镜。
归凤青鸾派与九阳仙剑门压根不在一个层次上,青鸾派囿于世俗,见清廉殿殿主的选徒规则便知。或许能这么说,仙剑门是一个真正修仙的地方,而青鸾派更偏向于人间烟火。
他看了季枭一眼,心思瞬间复杂起来。
因为奇遇,主角到最后可是成了仙剑门的座上贵宾。仙剑门弟子被主角的人格魅力折服,唯他是从,仙剑门长老被主角的修行天赋惊叹,直接挖人。
主角虽拒绝了,但对仙剑门的态度明显跟青鸾派明显不同。因为主角,仙剑门与青鸾派交往频繁。但仙剑门更像是一座巨山,压得青鸾派很难飞跃。
在阮映辞看来,主角人在青鸾派心却在仙剑门,他就是在拿青鸾派做跳板。
阮映辞不敢说对《季枭》那本修真文了解的很透彻,但基于职业道德,他仔细揣摩了主角的形象。
主角小弟遍地,但于青鸾派来说,他并没有里程碑式的建树;他后宫如云,滥情博爱,这也更加印证了他极弱的责任感这一点。
方才那阮氏弟子在外人面前显摆阮家,先不论那弟子的人品好坏,但起码他对阮家有归属感。
阮家直系、旁系本是同根生,如今却同室操戈,虽恶劣,但也仅仅只是为争家主的权利。在关键时候他们却能一致对外,这也是因为对阮家的归属感。
但主角没有,无论是青鸾派还是小弟,亦或是后宫,但在主角心中都没有强烈的存在感。许是因为幼时的遭遇,但……
总之这是主角形象的缺口。
将季枭的主角光环取下,他就是一叶孤舟,整个人空洞地犹如一具行尸。
这也是为什么阮编剧要剃掉他的后宫,而着重于他与反派的争斗。
阮映辞内心顿感惆怅,以师徒之名教育主角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楼下,台上,那说书人讲得十分精彩,所述之事就跟真的一样。他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霎时四座无声,接着开始继续讲。
“天一道君有两师弟,一位是清净道君,一位不详,且叫他师弟。”
“话说那一日,午夜时分,皎月当空,繁星密布,正是学习星象的好时机。于是清净道君和师弟将师父请到了七刹观月台……”
七刹观月台?说的可不就是他清廉殿的七刹观月台么!!!
第22章 易容
阮映辞侧目,眉宇微皱,这说书人怕是有几分来头。
他抬眼,开始打量这个说书人了。
乍一看,说书人相貌平平,脸上如同笼罩了一圈白雾,朦朦胧胧地,旁人压根就记不住他的样子。
这是易容法术。
说书人修为比阮映辞低,约摸筑基后期左右的修为,所以他脸上的那法术轻易被破。
然而法术下,那容貌依旧是平凡无奇,丢在人堆里转瞬就忘。唯有一双眸子,妖冶而幽深,好似一个漩涡,一时不查就会被吸进去。
反差太大,阮映辞不得不怀疑他还戴了一层人·皮·面·具。
他看着那人的双眸,正思索这要不要当众揭下那人的面具时,忽闻一丝桃花香。
虽很淡,但这丝桃花香仿若有灵性似的,馥郁甘甜,闻之能叫人内心躁动。
阮映辞暗道不好,当即屏气凝神,挥手散去空气中的花香。
可恰在此时,季枭一声惊呼,惹得他偏头。
“师父……”
季枭看了一眼桌上被碰倒的茶杯,又看向阮映辞,只是那眼神闪烁,略带歉意。
霎时,空气中那股馥郁甘甜的桃花香浓烈起来。闻之,桃香浮动,甚是醉人,与之前那丝香气无差别却又不尽相同。
阮映辞挑眉,他只要了茶水,这杯中的桃花酿怎么来的?
桌面上的酒顺着桌沿流下,这下好了,他不仅衣袖被沾湿,连下摆也湿了。
季枭盯着那地方,眼中的星光愈发闪烁,他拿出帕子作势就要帮真君擦,然而他的手立即就被真君挡开了。
他猛地抬头,反手抓住真君的手腕,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稚嫩单纯的脸上,无辜之意尽显。
阮映辞只觉得脑仁疼,偏偏还要神情淡然地道:“你喜欢这桃花酿喝便是,我不喝。”
季枭分明是想喝,却执着于在春瑞楼时说过那句话,偷偷往茶杯里倒酒。
主角这心性,阮映辞只觉得无奈。
他虽没实践过自己的酒量,但也深知绝对好不到哪儿去,指不定比季枭还容易醉。这喝酒,别的不说,就说要是两人都醉了,谁将他们送回阮家啊?
阮映辞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季枭一下子握紧。季枭那劲道,恨不得要把骨头捏碎似的。他被抓地毫无防备,霎时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季枭惊觉,一下子就松了手,他当即就要为真君揉捏抓疼的地方,但阮映辞避开了。
他双目满含歉意,十分愧疚地道:“对不起,师父,我……”
“无事。”
只不过被抓疼了,无心之过而已。主角这般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生怕被责怪似的,心思怎地又敏感了起来?
阮映辞将下摆弄干,但衣袍上仍有桃花酿的醇香,这也没办法了。他抬头,却见季枭一直看着自己。
阮映辞皱眉,季枭的目光如此热切是作甚?
恰在此时,楼下忽然出现一阵骚动,可转瞬又安静了下来。
门口一大批人进入茶楼,整齐有序,将门口封死。只见那批人身着铠甲,他们手中的大刀反光,锃亮锃亮的,刀柄上还刻着一个“柯”字。
他们应当是柯家招募的城卫兵。
这会子,又有人进来了,城卫兵纷纷让道。
然而来人却是江家人,还是江氏双生子。左边那位是江羲炎,右边那位江羲岚。
这两徒弟的出现,让阮映辞十分诧异。
江氏双生子并肩踏进茶楼,行走间,威压释放。那说书人因此停了下来,但站在台上不卑不惧,坦然自若,楼下变得更加安静。
双生子的目光扫过众人,江羲炎道:“方才追一恶人,追至此处便没有踪影。我怀疑他可能是混进了这茶楼里。”
江羲岚默契地接话,道:“还请大家配合检查。”
他的做派雷厉风行,全然不似江羲炎的内敛温和。江羲岚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城卫兵立即开始执行搜查任务。
阮映辞眉宇微皱。四大世家,唯有江家与柯家争夺城主之位。两家是对头,不死不休的那种,怎地这会子合伙了?
还有江羲炎追赶那恶人,到底所为何事?
许久之后,城卫兵将整个茶楼都搜查了一遍,并无可疑人的踪迹。楼下顿时就骚动了起来。
江羲炎凝神,仔细搜查这茶楼的每一寸角落,包括二楼。然而,却被江羲岚打断。
“哥,不用找了。”江羲岚突然朝二楼看去,目光锐利,似是寒光利刃。“小贼,我今日就教你有来无回!!!”
他的声音桀骜肆意。眨眼间,话还没落,他一个纵身,就飞到了二楼。
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那临栏的小方桌早已人去茶凉。
“滴答滴答~”空中唯有酒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指腹沾了桌沿的水渍,闻之,香醇的桃花酿萦绕鼻尖,久久散不去。
人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江羲岚脸色渐变,俨然处在发怒的边缘。
忽然一个酒壶骨碌地滚到他脚边。
江羲岚蓦然震怒,一掌将方桌拍碎,道:“给我查,看这桃花酿是从哪里来的!!!”
空气中桃花香、醇香混在一起,早已分辨不出彼此了。
二楼,靠近楼梯口的空桌,不知何时坐了人。
所坐之人正是阮映辞和季枭,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季枭被江羲岚的那一掌震地心颤,就好似是往他脑袋上拍似的。而此时,江羲岚正好经过他身边,似是要走楼梯下去。
那审视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季枭紧张,死命握紧阮映辞的手。
很少见季枭怕成这样,阮映辞只觉得有趣。
他回握,待楼下那批人退出茶楼后,他才柔声安抚,道:“放轻松。”
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口,花香已无,醇香的味道也淡了。
江羲岚自幼天赋异禀,嗅觉极其灵敏。方才他好似乎就是察觉到了气味,才往二楼来的。
季枭忽然将阮映辞的整条手臂都抱住,大口地喘气。好一会儿,他才说话,道:“好险!!!要刚才拍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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