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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 (李思危)


  庄思宜额角一跳,“阿岩,我可是诚心邀请你来南江玩。”说完还叹了口气,“今日一别,若你我任何一人考中秀才都不会再回社学,将来也不知何日能再见……”
  程岩不理会庄思宜的卖惨,将玉佩放回桌上,肃容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庄兄后会有期!”
  说完,施施然回了寝舍。
  可当他打算再看会儿书时,心头却始终静不下来,脑海中反复想着方才庄思宜所说——此次院试一结束,他们多半很久不会见面,若无意外,下一次重逢已是三四年后,在鹤山书院。
  程岩一会儿回忆前世,一会儿又念着今生,书上的字都变作一个个陌生的符号,既不入眼,更不入心。
  不知过了多久,程岩渐渐平静,又“认识”了那些字了,这才专心致志念起书来。
  等他终于从书卷中抬头,发现房中已无动静。
  程岩愣了愣,回头看屋子里已空无一人,隔壁的书桌和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他起身走到房门口,推门一望,院子里再不见熟悉的身影,桂树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摇曳,洒落一地桂花。
  花香飘远,空余寂寥。
  程岩说不上来是何种心情,他缓缓走入院中,才发现石桌上还摆着那盘葡萄,盘子下压着一摞厚厚的纸。
  那些纸看起来很眼熟,像是他从书店借来抄书所用。
  程岩随意抽出一页,就认出了庄思宜的字迹,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左传》的内容,并且严格遵照抄书的格式。
  笑意浮上程岩嘴角,他从盘中捻起颗葡萄,连皮咬了一口,还挺甜。
  程岩就坐在石桌旁,一页页地翻看庄思宜帮他抄的《左传》,里头有一部分字迹不同,估计是庄棋所抄。
  不知不觉,葡萄已被他吃了一小半,程岩再次伸手,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是那枚玉佩。
  庄思宜还是将所谓的信物留给了他。
  “真小气,居然把银票都拿走了。”程岩喃喃自语,又忍不住笑起来。
  “阿岩!”
  突然,钱忠宝从外间跑进来,右手还吊着,显然骨伤并未痊愈。
  程岩茫然抬头,就见钱忠宝已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道:“阿岩,你听说了吗?海夫子辞馆啦。”
  “啊?”程岩一时没能消化这件事,前生直到他离开社学,海夫子都还在教书啊?
  “真的!”钱忠宝哭丧着脸,“听说因为上回难民闹事,海夫子受了惊吓,这些天来一直精神不济,便想要回家了。”
  程岩:“我记得海夫子未曾娶妻,无儿无女……”
  “是啊,海夫子回去也只有仆人照顾他。”钱忠宝叹了口气,视线一转,“哪儿来的葡萄?”
  “……”程岩:“庄思宜走前留下的,你吃吗?”
  钱忠宝抓了几颗葡萄,低声道:“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阿岩,你也要走了吧?”
  程岩没吭声,只是眼底也有一丝不舍。
  钱忠宝:“要是我的手没事就好了,就能和你一块儿考试了。”
  程岩轻笑,“你先前不是很得意吗?”
  钱忠宝有些不好意思,“阿岩,你会想我吗?”
  程岩:“当然,即便我考中秀才,去了县学,也会时常回来看你。”
  钱忠宝喜滋滋,“那明年我一定来找你。”
  程岩:“好。”
  次日一早,钱忠宝送准备回家的程岩到了社学门口,分别前忽然问道:“庄兄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啊,估计会去鹤山书院吧。”
  程岩望着漫天白云,轻声说:“他本来就不该来这里。”
  回家前,程岩先拐去武宁县书店,那老板还认得他,原本有些爱答不理,但在检查了程岩抄好的书后顿时换了一副面孔。老板不仅将说好的价钱加了一半,还同意他一次性多借走几本。
  程岩这恍然大悟,原来书店老板先前看不上他的字。
  等他离开书店,身上已多了十两银,其中四两是他自己赚的,另外六两则多亏了庄思宜。
  他在街市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专卖笔墨纸砚的小摊前。
  上回来县城,他送了钱忠宝一方砚台,庄思宜还有些不满,索性今日也给庄思宜买点儿什么,否则那六两银子他总觉得烫手。
  程岩本来想再买个砚台,可看来看去,他却看上了一支竹管毛笔。
  小摊上的笔固然都是便宜货,但那支毛笔的外形却很雅致——笔杆紫红,其上雕刻着苍竹飞鹤,还有几缕祥云,让他一见便心生好感。
  摊主注意到程岩的视线,匆忙招呼,“这可是上好的紫竹所制,最适宜您这等仪表不凡,气质卓然的读书人,您若想要,我算您二十两。”
  “……能便宜点儿吗?”
  摊主:“您说多少?”
  程岩有些难以启齿,好在小贩的五官都糊成一团,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便横下心说:“十两,我只有十两。”
  摊主咬牙道:“谁让我与公子有缘呢!就算您十两吧,亏本给您。”
  程岩很想说“朋友你演技太浮夸”,但他脸上还是烧烧的。
  毕竟读书人的形象总是清高,怎能纠结银钱之事?他还从未砍过价。
  当程岩握住手中微凉的笔杆,心说我也算对得起庄思宜了,不但赔上四两银,还赔上面子砍价。
  不过这支毛笔如此便宜,庄思宜多半看不上吧?
  程岩自嘲一笑,忽又想起估计几年内都见不到对方,也不知买来作甚,顿时就有点后悔。
  当天中午,程岩回到清溪村。
  一进家门,就感觉屋中气氛诡异。
  他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继爹身上——尽管程柱神情肃穆地坐在凳子上,但周身浓郁的哀怨之气几乎凝成实体。
  “发生了何事?”程岩问。
  李氏干笑两声,还未说话,程柱便猛地起身,沉痛地瞟了程岩一眼,步履匆匆出了屋子。
  ???
  程岩一脸懵逼。
  但程柱一走,所有人的表情都松快了些。
  李氏上前嘘寒问暖,程岩疑惑道:“爹他咋了?”
  李氏:“……”
  林氏幸灾乐祸,“你爹他……”
  程老爷子瞪了林氏一眼,岔开话道:“大郎累了吧,赶紧回屋歇着,一会儿吃饭了。”
  小姑程金花俏脸微红,上前递给程岩个荷包,“大郎,这是我特意上城隍庙为你求的符,你、你安心考,别紧张。”
  程岩笑着接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程金花猛地缩手,一张脸顿时红成柿子。
  程岩被对方的反应吓了一跳,又听二叔吭吭哧哧道:“对,别紧张,就算你这次不中,下次也——”
  “咳,咳咳……”程老爷子对他的憨货儿子深感无力,“老二,你去看看家里柴还够不,不够就去砍点儿。”
  “好嘞。”
  程岩又陪着家人坐了会儿,见一个个比他还紧张,简直哭笑不得。
  等他回房时正好遇上了刚在外头疯玩的程松,小豆丁迈着短腿急跑来过来,抱着他直喊:“哥哥!我大哥回来了!”
  程岩见程松一身泥,索性将他抱回自己屋。
  拧干帕子,程岩替程松洗了把脸,初秋的水微凉,激得程松抖了一下。
  等将程松收拾干净,程岩便抱他在腿上坐着,问道:“三郎,你想读书吗?”
  “二叔母说家里穷,不让我读书。”程松并不知读书意味着什么,言语中没有半点遗憾,“而且二哥也很讨厌读书。”
  程岩默了默,“我是问你,你想读吗?就说想或者不想。”
  程松仰头看着程岩,半晌将头埋在对方肩上,羞涩地说:“我想和哥哥一样。”
  程岩心中一软,轻拍程松的背,“你会比我更好。”
  之后,他便握着程松的小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当程松第一次写出自己的名字,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时,程岩心中一动。
  他记得海夫子的老家就在清溪村隔壁的六水村,若海夫子真的辞馆回家,不知愿不愿意再收一位弟子?
  前生他离开社学后便再未见过这位夫子,很久之后才听说海夫子辞馆不到两年就病逝了,死的时候孤零零的,连下葬都是村长带着一些学生代为操办。
  若海夫子能够收程松为徒,对这位老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陪伴?但海夫子性子孤僻,未必肯再收徒。
  程岩暗自计划着,另一头,李氏也回了屋。
  她见程柱坐在床边不言不语,似乎心事重重,于是嘴角一抽,“他爹,你还生气呢?”
  程柱:“我没生气,我……我对不起大郎。”
  李氏默了默,干脆直说:“他爹,那金桂枝无根无土,本就不可能发芽,你就是遇上骗子了。”
  程柱幽幽道:“是我没用,没为大郎讨一个好彩头。”
  李氏:“……”
  良久,又听程柱沉声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不祥的预兆?”
  李氏面无表情地将瓶中还插着的枯枝掰断,“你放心,不论阿岩能不能考中,都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那只是你智障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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