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却万分庆幸还有这种方式的存在,庆幸自己还记得这种方式。
这么美好的时刻,只想让她沉醉,只想让她放肆,只想让她无所顾忌尽享欢乐。
而练儿果真就好似醉了,她一开始好似还试图挣起身看个究竟,却被纠缠住了没能成功,再不多久后也便放弃了一探究竟,因根本用不着探,最亲密最私密的贴合只消以身体来品尝,火热、律动、愉悦、泥泞、湿滑……每一分触感皆成双成对,快乐会返还来更多快乐,颤抖会返还来更多颤抖,热情会返还来更多热情。
当再次感觉她试图起来时,便放开了手上的缠绕,练儿于是直起了身,这一幕落在眼中就仿佛天鹅曲项般优美,她直起身,我这里再没有什么阻拦,微微颌首,彼此就落入了对方眼底。
练儿的眼神此刻不太清明,那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却并非是因为多愁善感而是单纯被欲&火燎红的,证据便是那灼热的眸光。她的眸中有我,却又似乎无我,一缕缕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也似乎毫不在意,表情甚至有些凶狠,仿若一只陷入了狂乱的兽。
下一瞬腰肢与腿被蓦地同时拉低,却不是为了中止节奏而是夺取,并不打算拱手让出,争夺的后果就是厮杀愈重也愈疾,痛快中带着一丝痛苦,仿佛灵魂与灵魂的碾磨,而最后谁碾碎了谁已然不重要,因为那一刻几乎是同时来临。
同时粉碎,同时绽放,于是绚烂也是成双成对的,盛极,美极……良久之后,浮翳尽散,灵魂方化作余烬徐徐降下,收敛聚拢,重又化做了两个整体。
拥紧彼此汗水淋漓的身体,有那么一刻练儿低下了头,于是一缕发丝顺势落在了我胸前,她却浑然不觉般,只一味闭目喘息,待短暂歇息结束后再睁开眼,就是下一轮攻势的开始。
这个人从来都是又执拗又好胜,学得很快,而且懂得如何举一反三,有时候对她做一些事,完全是自讨苦吃。
但没关系,因为我就想这么做。
微笑回应时无意中转了转头,目光掠过那个在桌边角落里积灰已久的木盒,旋即收回,只用力搂住她,放任气息再一次凌乱起来。
不错,我就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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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师姐告诉你做床单时该怎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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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一天下来有部分客官陆续表示不理解或不科学,认真滴作者君本着负责到底的精神,涂鸦了个简单的、科学的、纯洁的图示,为一目了然,两人小动作略与原文有异,但大体是一回事……至于实用不实用因人而异嘛,师姐反正学武多年无压力,再说两人也不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 ̄)╭
图示虽说很纯洁但还是不直接放了,有需要的请复制下面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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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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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破窗,天光大亮。
心里存着事,睁开眼后第一时间就先转头,发现她尚在酣然入梦,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之后的悄悄起床却成了一件磨人事,有个十分容易警醒的枕边人且不说,又是即使一觉过去仍然纠缠在一起的姿态……好在昨夜闹得太过也有好处,练儿睡得少有的香甜,小心又小心,耗去不少时间,总算在没惊动她的前提下得以离开了床榻。
起身移步时脚下一个趔趄,竟险些摔倒,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赧然之情顿生,一时间更不想在屋里待了,赶紧穿戴整齐去到院中做了几个吐息,再缓缓拉开架势走了一趟基本的拳脚,筋脉活络了,身上几处严重的酸软无力感才褪去了些。
果然还是需节制些啊……心中暗忖着,人却不停,先去打了水洗漱完毕,然后到灶头上将早上要做的吃食先煮起来,期间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就端了热水回到了屋中。
推门而入,果然就见到榻上之人正慵懒斜倚在枕边,她身上套了中衣,手里拿着外衫,正在似穿非穿之际,见我进来搁下水盆,轻轻一笑,索性也不继续穿了,衣服松松垮垮挂着便走过来,就了热水不紧不慢打理起了自己。
多少年的习惯成自然,两人之间也务须多说什么,她打理她的,我自在一旁整理我的,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将床榻三下五除二收拾整洁后,我便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把常年随身携带的梳篦在手中把玩着,同时笑盈盈看向那个仍在漫不经心拾掇自己的人。
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在练儿身上应得是淋漓尽致,天下间怕也没几个比她对待容貌更简单的女人了。从小到大,这人从来是随随便便洗洗漱漱,干净舒爽便成,如今更是理理头发就一披了之,看着草率,偏生整个人立时就光彩夺目神采飞扬起来,不知羡煞古今多少女子。
好在再怎么不可思议,这些年下来也看惯了,反倒是她随意整理毕后一个不经意侧头,见我正盯着她笑,就挑了挑眉,下巴一抬道:“干嘛?”
这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寻衅吧……虽如此腹诽,却也不可取笑,否则定得不偿失,所以当下只扬了扬手中把玩之物,回答道:“在等你啊,若都弄好了,我想帮你梳梳头简单绾个髻,和从前一样,省得你被风吹得乱发扰眼。”
这话讲得轻轻松松,神态也是一派轻松,心中的鼓点不稳,只有自己知道。
好在,自从上次我俩就她白发之事简短的交流之后,除了最私密动情的那一刻外,平常练儿并不会对此显出什么特别的介意来,所以闻言之后她也没变什么颜色,反而也随之勾了唇,似笑非笑道:“怎得今日想起这个来了?说,莫非是嫌我散着不好看?”
“怎么可能!”这话可不能接慢半点,自己一边坚决否认,一边上前牵了她的手,因没被拒绝,就顺势拉她到案几边按了肩坐下,口中不停道:“哪里不好看了?女子散发古来最美,古人都写诗赞曰: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春风烂漫恼娇慵,十八鬟多无气力……何况是练儿你,我怎会嫌?不过这属闺房之色,按理是独给亲近人看的,你却总满天下跑,还不许我介意么?”
这搬文夹诗的一串连珠炮约莫绕得练儿有点晕,她没即刻回话,就那么老实坐着让我打点起来,过了一会儿想必品出味了,旋即不悦起来,皱眉抗议道:“又来文绉绉的一套了,莫欺人听不懂!什么无气力,你是暗指我连梳个头的气力都没了么?哼!”抗议到一半,忽地换了神色,沉沉一笑,又道:“其实……我的手到底有没有气力,有多少气力,普天之下你最清楚不过的吧?”
……是错觉么?这人怎么越来越懂拿话捏人短处了?
明白若照这个走势继续讲下去,最后掩面溃败的一定不是她,所以吸一口气强逼退了面上热度,宁可做哑口无言状也不再去接话。左右事情走势正照希望的在进行,练儿嘴上虽又是抗议又是揶揄,实质却任凭我给她梳妆没有半分抵拒,反倒比儿时还来得容易。
说起来,儿时的练儿是倨傲不愿意被我摸头的,宁可自己动手歪歪松松束起。但自成人以后,大约是见过些世面了,她反倒默许了我替她打点妆容,渐渐之后年月里便成了习惯。她束发的金环与缎带我包裹里都有备份,时隔一年取出再用,也顾不得感慨什么,轻车熟路地简单挽了个反绾以金环束起,再按往常那样,偷心按自己审美留了一缕发尾自然垂后,饰以飘带,衬出些许飘逸轻盈。
做好这些,方才舒口气,埋头轻轻吻了吻那如雪发丝,低语道:“那时你乔装改扮,我不好说,后来上了雪山四下无人又觉得不必说,不过再想想,那岳鸣珂再出家也是个男子,你隔三岔五与他交手,我就不喜欢你给他瞧去……好么?”
一声好么,其实有些语焉不详,换来的也只是回笑不语,我却知道她必然是听懂了的。
所以那天之后,练儿就再也没有散发出门过,而最该庆幸的是,为她梳妆沐濯,一直以来也是相处的习惯,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若是练儿觉得奇怪,那么第二步就不好办了。
所谓第二步,其实很简单,简单到都不必自己主动出击。那以后又过了两三日,这天雪后放晴,日头暖暖很是不错,自己便按例在院中晒起了各种草药,正好给练儿远远瞧见,她便似想起什么,负了手不紧不慢溜达过来,做不经意状道:“怎么,又晒?都这么些天了,为甚老见你摆弄药材,却不见熬来吃?我特意去采这些,可不是为了见你整日将让它们变得干巴巴的玩。”
话题来得正中下怀,也就不去管她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推论了,我停下手中活,回头对她笑道:“还不是练大侠女太厉害,总能找到这么多寻常人积年累月也不一定找得到的好物,若我不先保存好,怎么对得起你一番心意对吧?”
“那是当然,寻常人怎能与我比……”这话她听得受用,也就露了坦率而得意的笑颜,却到底没忘正事,一转脸又道:“不过,存药晒药也不妨着你吃药啊?本就是不相干的两码事,休要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诓住人,今日我不会让你蒙混过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