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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杀死变态男主 (顾惜文)



徐悯言见周围再无旁人,才开口说道:“夫人,方才下人不听话,您见笑了。”

殷雪莘笑着,眼梢向上挑起,无端勾起万千妩媚冷艳的风情:“无妨,无妨。徐公子只要说说看,你如何会知道我要来?”

徐悯言又平静施了一礼,道:“宣蝶夫人,我不仅知道你要来,我还知道你在尝试复刻忘生散。”

殷雪莘脸色变了变。

她心内很快闪过复杂想法无数,最终都化作了她脸上稍稍作出的一抹惯常的巧笑:

“呵,徐公子,没想到你看上去是个乖巧的,竟也有这么多心思,我当初真是没能看透你。”

徐悯言微微抬起下颔,盈然笑道:“您真是说笑了。我不是心思多,我只是不傻。”

殷雪莘在徐悯言的眼中察觉到一丝鲜活锐利的神色,全然不似之前半死之人的模样。

她深感意外,不由叹道:“徐公子,像你这样的人才,秦尊主竟只是将你一味软禁起来,倒是暴殄天物了。你倒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我在复刻忘生散?”

徐悯言目光落到殷雪莘膝盖上盘成一团的小猫身上:“这多亏了雪珍珠。想必您也发现了,它和我走得很近。某天我在它的尾巴上发现了一些浮生藤粉末,观之无色,捻之泛红,再想到您精妙无双的药理手段,便大致推测出您在复刻忘生散了。”

殷雪莘是个聪明人,她听了这话,便知道徐悯言到底想和她说什么了。她眨了眨羽扇一般的睫毛,朱红的长指甲轻轻挠了挠小猫的脊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么,徐公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意思就是他想让她帮他,当然得拿点有价值的东西交换。没有帮助价值的对象,即使境地再悲惨,她不用脚底碾过去取乐就已算得上是慈悲。

徐悯言只说了三个字:

“凤凰羽。”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震得殷雪莘差点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来。

每个炼药师对于稀有药材的追求都无比狂热,尤其是殷雪莘这样尖端的炼药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眼珠左右一扫,脸色发白,勉强遏制住了心内的狂喜,只小声说了几个字:“徐公子,当心隔墙有耳。”

徐悯言从容道:“以夫人的幻术手段,叫他们忘记一两件不该记得的小事,想必不难。”

殷雪莘收敛了神色,想起自己的身份,才又坐得端正了:“徐公子思虑得周全,只是实施起来还得费些手段。”

徐悯言道:“在下相信夫人。”

殷雪莘心说你这倒是使得好手段,就凭手里捏着珍稀药材,竟然连我也使唤得动。不过这对于她来说确实不是太麻烦的事,如果仅仅帮助徐悯言逃出去就能获得忘生散和凤凰羽,实在是一笔划算透顶的买卖。

“那么徐公子,”殷雪莘问,“凤凰羽现在何处?”

徐悯言说:“只要夫人给我一支赤云木雕箫,再配一剂能帮我短暂恢复灵力的药物,我便能将凤凰召来。”

殷雪莘一听条件如此简单,起初觉得不对,仔细想想也明白了,徐悯言所求之物无非自由。

于是她答应道:“这些东西不难到手,以徐公子的身体,恢复半刻钟的灵力也是可以承受的。这些天就请徐公子好好休息,调养身体,有了新消息我自会传人与你联络。只是不知徐公子——凤凰羽,能许本宫几支?”

她眼神流转,心想最坏的情况也得拿上半支,再不然……

徐悯言道:“银杏是我一手养大的鸟,天生又有灵性,不宜多取,三支即止,不知夫人能否接受?”

三支!

殷雪莘原想着最多一支,没想到徐悯言许诺三支,这下不要说是忘生散,其他的稀世奇药的复刻也有望了。

她妖艳美丽的脸庞上旋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一言为定。”

徐悯言知道此事已有了着落,心下松一口气,释然道:“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要跑路啦!喜大普奔,哈哈哈哈!(作者有病
签约不签约什么的不重要了只要一直写总能签上的对吧(前提是我得有下篇文的脑洞
换个笔名警示自己爱惜文字吧别随便瞎写了哈哈哈(当然我一直都写得很认真奈何能力不足
真希望这篇快点完结这样我也是有完结文章的体面作者啦





第39章 囚禁场景
自此番谈话后,徐悯言像换了个人,见到秦函川也不躲了,只是照旧不说话,自顾自地打理院里送来的奇花异草。

如果无视他那条残废的腿,他现在的生活算是提前进入养老阶段,每天无事可做,也无话可说,只能与花草为伴,打发打发时间。偶尔秦函川兴致起了,押着他在床上掀浪一阵,他也不恼,只披衣坐起,自去洗漱,冷淡得仿佛置身事外。

殷雪莘也反常起来。

她有越来越多时间闭门不出。偶尔见到她时,她眼里总藏着些莫名的狂热和兴奋,身上携带着浓重的药味。秦函川问她身边的奴婢,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说城主大人又在研制新药了,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药能让大人如此兴奋。

秦函川当面问她,这女人却也滴水不漏,只神神秘秘说自己正心心念念算个好日子,打算什么时候宣布反叛。

“我真是对现在腐朽恶臭的魔界感到失望。”她的面容绽放着自信从容的光彩,身姿挺拔,指点江山,“尊主,您贵为预言之子,一定能给魔界带来涅槃新生。”

秦函川将信将疑,突然飞来的恭维话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反倒叫他起疑。

他直觉此事和徐悯言有关。

然而如今的徐悯言仿佛一尊玉塑的菩萨,针插不进水泼不漏,无论和他说什么话,都好似刀子割在棉花上,不痛不痒,不轻不重。

秦函川堵得慌,一天天眼见徐悯言的神情越来越冷漠,却不明白为什么。

“悯言。”一日秦函川端着一碗燕窝羹,轻柔地哄道,“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尝尝吧?”

徐悯言扫了一眼:“放着吧,我等会吃。”

秦函川依言放下碗,心中却焦躁不安: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师兄到底要和他僵持到什么地步,难道还是不肯接受他吗?

可他那么爱师兄,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还是说……师兄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装不下他了?

他耐下心来,重新端起燕窝,又劝:“悯言,吃一口吧,趁热吃,凉了对身体不好。”

徐悯言眼底如凝冰霜,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腿,漠然道:“我不想吃烫的。”

秦函川垂下头来,舀起一勺,一口气一口气替他吹温了,送到他唇边,哄道:“是我不好,我想得不周到。你吃一口吧。”

徐悯言忽然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所松动。

说不心软是假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秦函川这样看着他,求求他,他总会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答应秦函川任何无理取闹的请求。

可是心软又有什么用。再退让下去,他们只会在虚假恋爱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不如现在一刀两断。

“你吃吧。我不饿。”他说。

秦函川的手开始颤抖,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收敛不住。他咬紧牙齿,忽然暴起,“砰”一声将碗砸了个粉碎,食物汁液和着瓷碗碎片飞溅出去,却不见徐悯言的神色有分毫的改变。

他仍是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徐悯言只是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他,面色无悲无喜,平平常常地问:“函川,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

我想杀了你。

真的……好想杀了你。

秦函川痛苦地摧熬着心肝,他真想把眼前人揪起来问一问,看看这人究竟是生了怎样一副肚肠,才会如此狠心地对待他的痴情一片。他竭尽全力遏制住自己再次伤害徐悯言的冲动,颤声道:“悯言,悯言……我到底要怎样,你才会爱我。”

徐悯言抿住唇,沉默不言。

往日若是看见秦函川这般哀求痛苦的神色,他一准动摇得不知边界。可他已经尝够了纵容的苦果,这次他决定狠心到底,无论秦函川是想将他生剥活煮,还是千刀万剐,他都认了。

可是这阵沉默压得秦函川心头宛如山崩,他盼着徐悯言和他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半个字都好,骂他一顿都好,可是他不能忍受这样的沉默。

秦函川再也受不了了,暴怒地抓起深重的镣铐,锁在徐悯言的脚踝:“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算你不爱我,也哪里都不许去!你不准爱上别人,不准!”

徐悯言被他掀倒在床,额头撞到床角,痛得脑内轰鸣,他痛苦地捂住伤口,听不清秦函川说了些什么,只觉心如死灰,任凭秦函川将他牢牢锁住,眼底的倔强却越来越浓。

他不想就这样屈服,他想要自由,这种名为爱情实为折磨的东西,他多一刻都不想再承受。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盯住秦函川的眼睛,直面秦函川眼神中的怒火,心情竟然意外地平静。

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麻木。

与即将到来的自由相比,眼前这种肉体上的摧残,似乎都不值一提了。徐悯言想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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