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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 完结+番外 (八分十二)



是的,肺痨。

当初不曾被他放在心上的感冒终于演化成无法挽回的大病,但哪怕是最顶尖的医护人员也对他的病束手无策,因为任何抗体都对他无效,他的生命开始倒计时——最迟最迟,也就是三年左右。

白铎无数次劝他不要那么拼,甚至配合诊疗师强制规定他的睡眠时间,但除了安眠药,没有什么能让男人正常入睡,他活在旁人难以触及的区域之中,压抑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一到夜深,就会释放。

他无法像电视剧里的人物那样为挡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哭过一回就无动于衷,即使系统反复劝说,那个为他死掉的女人只是一组数据。

他想,或许是自己的懦弱在作祟,他又开始做没有用的事情,但是他控制不住,就像他无法克制自己对尼古丁的依赖。

只要他闭上眼睛,稍微停顿片刻,邬童挡在他面前的景象就被一次次反复播放,这让他觉得停下实验停下思考是件可耻的事,他有为这个事情竭尽全力的义务,不是为了任务,而是为了邬童,为了那一瞬间数据无法捕捉的期待与信仰。

他终于能够理解原主在失去一切后把毕生所有投入到事业上的想法,在彻底解构“邬童已死”这个信息以后,他忽然意识到即使这是数据世界,每个人曾经对他,或者对这个角色,对这个世界的感情与寄托,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他所感受到的,是任何数据都无法精确复制与量化的,真实情感。

他无法对此态度漠然,无动于衷。

他是人,不是机器。

当事件三的进度值逐渐陷入停滞,他开始焦虑,暴躁,往马桶里咳入大量鲜血,然后摔烂了塞满烟蒂的水晶缸,后果当然是被进来处理垃圾的白铎看到,只是这次,白铎没有如以往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规劝的话,而是默默扫掉地上的碎片,临走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

“老师,好好休息……项目,会有转机的。”

门被咔嚓合上。

吴谢跟系统大吵一架。

“那天邬童醒来以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刷新药剂我不怕,她只是个普通人,她被开一枪在胸口!胸口!心脏都被打烂了是根本救不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他像个咆哮的狮子在房间里拄着拐杖走来走去,“你天天就知道说数据数据,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连别人脸上的情绪都辨识不了,你算什么系统,你就是个垃圾!”

“……系统只能监控男女主附近范围内情况,当天警报监控均被男主屏蔽,系统无法检测,造成不便,请宿主谅解。”脑海里的电子音呆板回答,“下个世界系统升级后即可辨识人物表情,请宿主加油。”

“加油?加个屁的油,你他妈是让人通关的态度?!天天卖你的心灵鸡汤不觉得烦吗,这些世界到底是怎么搞的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逼数,嗯?”男人暴躁地把拐杖啪地丢了出去,金属拐敲在墙壁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第一个世界让我做变态,不让OOC,这都算了;第二个世界又让我做疯狂科学家,好,连续做两个世界的反派也就认了,我起早贪黑学你妈的生物学病理学,我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快点刷完进度值脱离这个世界,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哪怕她只是你嘴巴里的一个数据,你懂不懂?!”

系统默然,听着对方完全抛弃教养的发泄。

“现在呢,邬童死了……你说她是数据,你说只要我离开她就会刷新复活,但这有什么用呢……你想的跟我想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他颓然地坐在床沿,轻声说,“即使刷新复活,‘她’也回不来了。”

浓重的烟草味在室内攀爬,房间里塞满令人窒息的沉默,滴答滴答旋转的钟表发出单调的奏乐,压抑从光的一端,蔓延到影的一端,撕裂成没有区别的两半。

“……对不起。”

男人低头搓着自己的脸,他十指用力,语气哽咽,但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我不是要怪你,你很好,这些世界里也一直在关照我,是我太着急了。”

“没关系。”系统一板一眼地说,“下个世界系统将进行升级,宿主烦恼的部分问题也会得到解决,崩坏系统诚挚为您服务。”

吴谢露出似有若无的苦笑,他仰面陷入柔软的被絮,静静凝视着旋转的壁灯,有些出神。

时间是不等人的,从阎颂离开基地以后,他陷入这样疲惫而混乱的日子已经两年多,肺痨恶化得很快,诊疗师说是因为过度抽烟和工作压力导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所谓工作上的压力根本不是主要原因,邬童死前遗留的只言片语才是根本,他总是能在夜深人静时听到,那微弱却真实的祈愿。

如果可以,他不想当任何人心中的神——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祂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情,人要成为神,太苦,太累,也太难。

只是他无从舍弃那份被期待着的执念,他无法辜负血色下掀开的希望。

那是一个人的临终祈祷,而他是唯一被认可的“神”。

他披荆斩棘,不断前行——只是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胸膛中那颗聆听已久的心。


转机果然很快到来,虽然吴谢对于这种“转机”并不意外。

数不清的异能者踹开独立实验室的大门,正在里面开会的一众科研人员很快被包了饺子,他们被驱赶在一起,以吴谢为首,警惕地与冲进来的不明人士对峙——这些人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像接到什么指令般不让任何人离开。

很快,门外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宋薇。

她已经与当初离开时大不一样。

黑呢风衣代替了当初的牛仔外套,外翻的雪白衬领整洁又干净,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十足的气势,标志性的桃花眼凌厉扫视过实验室四周,似乎在仔细寻找什么——当她发觉这里并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人时,眼瞳迅速移向那个站在众人前方的男人。

枪尖下垂,她漂亮的桃花眼中含着并不热络的笑意,嘴角翘起的弧度客套且虚伪:

“吴博士,好久不见。”

男人置若罔闻,并未在言语上接招,宋薇对此也不在意,她把真正想问的事情藏在“久别重逢”的调侃中,轻飘飘地送了出来:

“你的好助手呢,弃你而去了吗?”

吴谢终于拿正眼看她,微敛的瞳孔中藏着极深的锐意。

他态度冰冷,咬字清晰:

“我的助手,就在我旁边。”

宋薇愣了一下,看向伸出手臂将吴谢半护在身后的陌生男人,心口猛地一跳,像意识到什么般猛地攥紧枪柄。咽下唾沫,她不再遮掩面上情绪,冷声问道:

“邬童呢,她在哪儿?!”

吴谢平静地看她半晌,忽然笑了一下。

他是很少笑的,但每逢遇到让他意外或觉得好玩的事情,他总会给出与往日不大一样的表情,宋薇从对方泄露的片刻情绪里,察觉到一丝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她?”

男人叠起手中资料,轻描淡写地陈述出残酷的事实。

“她已经死了,你亲手开的枪,你忘了吗?”

女人的脸上浮现出颇为无助的茫然,甚至是空白,尽管只有几秒,也足够让吴谢看清对方开始颤抖的情绪。

宋薇似乎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将枪口对准面前冷静过头的男人,压抑住内心急剧攀升的恐慌,她冷笑着说:

“别想骗我,她是不是给你们找援兵去了?立刻把她叫回来,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她逃不出去的。”

没人说话。

只有吴谢平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良久,男人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

“她死了。”

“她没死!”

女人暴吼,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

“我白大褂上还有她的血。”男人的眼瞳中,是充满厌恶的漠然,“衣服就挂在我的房间,你要看吗?”

女人突然暴躁地尖叫一声,咯哒打开扳机保险,发狂道:

“你骗我——你是个骗子,她没有死,该死的是你!”

砰。

火花闪动的刹那,高大青年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女人身后,枪管被瞬间压下,子弹“当”地一声在男人足前的金属地面上打出一个倾斜的洞口,枪口未散的青烟徐徐上升,面无表情的男人看向青年,表情阴沉:

“管好你的手下。”

显然,在提起邬童以后,他的情绪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好的,父亲。”

在外历练两年的青年说话流利许多,他从善如流地收缴了宋薇的□□,并轻轻摁住女人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的肩膀,对于周围人看怪物般看他的眼神熟视无睹,像强调般重复了一遍他曾经对吴谢说过的话。

“父亲,我想请您做我的试验品。”

研究团队一阵哗然,大多数人都义愤填膺地瞪视着那个凭空而降的青年,亦或者拉住站在最前方的吴谢,他们都是见过“白薯”的老人,早在青年出现的那一刻就立刻认出了对方——当然,他们也很清楚研究所曾对“白薯”做过什么,如今对方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他们想不出除了报一己私仇以外,这个所谓做“试验品”的要求对青年而言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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