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判变成了狐狸的样子,瘫在临蛰的头上,狐狸腿翘起,好不潇洒。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在洞里找到了什么种子?”
临蛰摇摇头,差点把若判摔下去,急急忙忙的抓住临蛰的头冠,若判瞪大了眼睛,“你能不能别乱动!”说完就是一爪子,却在拍上去的瞬间收回了指甲,只有软软的肉垫拍上了临蛰额头。
临蛰无声的笑了笑,也不知笑的是什么,“禁制是我亲手下的,他如果进了洞里,我不可能没有感应。”
拿爪子揉了把脸,若判想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
他放松了身体,彻底瘫在了临蛰的头上,渐渐睡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临蛰的母亲震回神君慕迟,但也只是接过了临蛰背后的睡着的临深,看也没看临蛰头顶趴着的若判便走了。
若判不免松了口气。
临蛰失笑。
将若判从头顶抱了下来,“我母亲其实还是很温柔的,你不要怕她。”
若判反驳,“谁怕她了,我只是不喜欢她身上那股子神灵之气!”
“哦?”临蛰揉揉他的小肚子,“那若判就是喜欢我身上的气息了?”
若判瞬间炸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喜欢你了!”
“我可没说喜欢我,我是说我身上的气息。”临蛰笑得越发温柔,使劲的揉揉若判身上的毛毛。
若判挣脱开,抹了把自己身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毛,“我只是说漏了几个字!”见临蛰还是笑,他不禁气急,“我可是有伴侣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小屁孩!”
临蛰一怔,笑了笑,“是吗?”
若判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临蛰脸上的笑突然刺眼得很,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我就是要找到他然后跟他一起回去的。”
虽然他们之间的开始不是因为惊天动地的爱情,可是他们之间的契约,会让他们有千年万年的时间能够相处,然后慢慢相爱。
临蛰也静了下来,他温柔的摸了摸若判的头,“我会帮你的。”
若判看了看临蛰,忽的扭头躲开了临蛰的手,跳到了一旁的软塌上趴下,“我知道的。”
你是一个好的神仙。
也会成为最厉害的神仙。
若判暗暗下了个决定,以后神魔之战的时候就不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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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哥哥!”
“怎么了?”临蛰抬头,看向皱着一张脸的临深,失笑,“是谁欺负我们家小哭包了?”
临深瞪大了眼睛,“什么小哭包!”
“就你上一次,哭得跟个漏气了的鱼泡一样,你还不是小哭包?”若判摇了摇尾巴,他是越来越喜欢用狐狸的样子了,趴在哪儿都很舒服,以后回了魔界就变不成了,想想还有些遗憾,走哪儿都有人捧着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刚刚叫了你老半天你都不理我。”临深双手插腰,生气的看向一脸笑意的哥哥。
临蛰瞟了一眼软塌上的若判,摸了摸临深的头,“乖,哥哥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呀?”临深歪歪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临蛰。
一旁的若判呼吸一窒,这狗日的破孩子怎么突然这么可爱!
临蛰眸子一暗,依旧是和和气气的笑,一点都看不出神君雷厉风行的战将的样子,“哥哥在想怎么尽快送你若判哥哥回家。”
若判的耳朵竖了起来,心中闪过了一丝不爽,就这么着急着把他送回去,上次还一副喜欢他的样子,假仁假义的神族!
若判不忿,转念想想对方也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着急,不知道内心的烦闷源于何处,若判抖了抖耳朵,决定还是出去散散心。
看着若判出去,临蛰并没有阻止,他现在需要应付的是自己好奇心过重的弟弟。
“为什么要把若判哥哥送回去啊”临深不开心的瘪嘴,“我们在一起这么开心,一直在一起玩不好吗?”
临蛰叹了口气,“可是若判哥哥也有自己的家,和他爱的人呀。”
“你想想,要是让你离开爹爹和娘亲,和你的小伙伴一直玩耍,你开心吗?”
临深嘟囔,“我没有小伙伴。”突然,他的眸子亮了亮,“哥哥,你让若判哥哥爱上你吧!”
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临蛰苦笑,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不说神魔殊途,他自己本身就是有爱的人,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说着,心情低落下来。
心底突然一惊,原来他对若判的想法,是这个吗?
他又想起了若判提到他爱人的样子,或许他自己不知道,旁人才能看得清,提到喜爱之人的眉飞色舞,明眼人一看便知。
他叹了口气,忽然发现在遇到若判以后,不知叹了多少气,可是心底竟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以前不知道,现在他清楚了,原来是喜欢吗?
可是,却已经晚了,现在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送若判回家,和他爱的人团聚。
真是想想都很心酸呢。
第20章 第二十章
“我讨厌这种没头没脑的寻找。”
若判呈大字瘫在草地上。
他迈着小短腿四处几乎看遍了,除了临蛰带他去过的神魔之墓,好像也确实没有其他地方比较像了,但是如果不是,三月三一过他岂不是还要等上个一年?
还要幕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来找他!
真是气死他了。
若判翻了个身,换了个面晒日光浴,突然,他眯起了眼睛,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带头欺负临深的少年。
他心中哼笑,遇到我算你倒霉,他不敢在慕迟这般的神君面前动用力量,但是这一看就是个弱鸡的小神仙都能在神器之下感受到他的魔气,他就名字倒着写。
他站起身,弓着背,踩着肉垫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岺越。
岺越毫无所觉,缓步向前走着,带着一身神界固有的装模作样,然而下一秒,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手中长剑向后一挡,拦住了从后方袭来的一只手。
这只手有着长而尖锐的指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光,可想而知,若是一击得中,便会是深可刺骨的伤口。
岺越的眼神一凛,旋即转身,躲过了从下方扫来的巨剑,他右手持剑,冷冷的看着面前容貌艳丽的少年。
“不知阁下何人,我乃艮阳神君之子岺越,不知何时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意思是我是艮阳神君的宝贝儿子,就算我得罪过你,你也得给我把委屈吞下去,否则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听出了岺越话中的意思,若判更是不屑,手中巨剑舞舞生风,冷笑着又抬剑挥了上去,岺越抬剑一挡,但是巨大的冲击力逼得他几乎站立不得。与此同时,若判左手成爪再次袭了上去,指甲上的寒光看得人心下一凛。
岺越仰头,任巨剑从头顶划过,吹落了几搓头发,同时不得已后退两步,“哪里来的妖物!”他能感受到若判身上将月模拟的仙气,但是这寒光凛凛的指甲,却怎么看也不像是仙界来人。
若判不说话,接二连三的攻击逼迫得岺越不断的后退,头发、衣带,在攻击中被不断的削断,现在的岺越头发散乱,衣衫凌乱,怎么也看不出一刚开始衣冠楚楚的少年神行模样。
似是气急,岺越手中的剑“嗡嗡”作响,一层冰冷的水光闪过,同时左手掐诀,不退反进,岺越抬手一剑,竟从剑光中射出千万道冰刃。若判身子往后滑,飞速往后的同时手中巨剑不停舞动,“叮叮当当”的,冰刃落了一地。
见若判退后,岺越终是喘了口气,乘胜追击攻了上去,“妖物,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地上不断的出现冰刺,若判脚下闪躲见,手上攻击也不停,听到岺越的话,依旧是不屑的笑,然而这笑似乎是激怒了他,袖口中挥出了一朵淡紫色的花,花瓣层叠,周身雷光闪烁,竟看不清花身模样——这就是雷中圣物,雷引惊蓼。见到这朵花的时候若判眼中一亮,脸上却看不到分毫。
地上的冰刃瞬间化成了水,惊蓼入水,立马激起了一片的惊雷轰隆,若判咬牙,半边身子一麻,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惊叫出声。
他看着岺越的眼神越加冷了下去。
岺越嘲笑的看着若判僵硬在原地,这惊蓼入水,引的可是天雷之力,弱小的妖魔魂飞魄散也不费吹灰之力。看着若判只是僵在原地,再加上身上纯正的仙气,他心里闪过了一丝心虚,不过想想,管他是哪家仙人,分明是他先行攻击。想到此,他手诀不断,就要斩草除根。
若判死死抓住自己手中的剑,有暗红的纹路从眼角周围蔓延开去,在岺越攻击到来之前,他就冲了上去,速度一时间快到了极致。
“魔!”岺越大惊,却也是来不及动作,重剑袭来带来巨大的风声,几乎将他的皮肤撕裂,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来得及祭起防御法器。
“嗡——”是剑身撞到结界上发出的声音。
细细看去,结界上竟出现了丝丝裂痕!
岺越大骇,惊惧的跌坐在地,心中腾起了一股我命休矣的绝望感,“你我无冤无仇,又何必赶尽杀绝!你放我一马,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你丑到我了。”若判拎着手中的剑,作势继续攻击,岺越认命的闭上眼,遮住了满眼的怨毒,“你今天致我于死地,来日我父必将你碎尸万段!”
等了片刻,却不见攻击,岺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少年离去的背影,他瘫软在地,一时间竟是被吓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