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这里真的是翡翠矿。”顾遥伸手摸了摸原石，眼中并无任何兴趣，只是对这个空间又多了一份了解的满足，“有这一种矿，就有其他矿的可能，我们可以对药园的地质情况有更明确的认识。”
柳肆臣忍无可忍地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对顾遥始终抱着科学态度研究药园的想法简直感到匪夷所思，药园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这个世界上存在超乎科学能解释的事物，顾遥的这份执着根本就是个徒劳。
“不准在心里腹诽我。”顾遥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警告地看了一眼柳肆臣，“存在即合理，找出更多的支撑证据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好。”
“你高兴就好。”柳肆臣假笑地冲他呲牙，敷衍他，“你说的都对，不过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回蔚城呢。”
顾遥冷笑一声，也不反驳他，搭上他的手，下一秒两人回到客厅的地铺上。
第二天天一亮，柳爸爸招呼大家吃完早饭，就送柳爷爷、柳肆臣和顾遥去车站。
柳肆臣哈欠连连，昨晚睡得太晚，他其实还没睡醒，硬是被他爸给摇起来的。
等他们到蔚城县的时候柳肆臣已经躺在顾遥的腿上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们先陪顾遥去第一中学报道，交了学费，见了班主任，看了分配到的宿舍，高中的宿舍要比初中的宿舍好很多，至少每层楼都有卫生间。
一间宿舍住八个学生，四个上下铺，房间挺大的，就是非常陈旧，墙上的白石灰掉的七七八八，露出了里面灰褐色的墙体，水泥地面脏兮兮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顾遥的床位在靠阳台的那侧的上铺。
上面还铺着一些已经毕业的学生留下的报纸，柳肆臣对环境不是很满意，但是顾遥并不在意，柳爷爷给他的床大致量了量，打算把家里尺寸小的的褥子和被子带过来给顾遥在宿舍用。
“顾遥哥，要不咱去外面租房住吧。”柳肆臣有些担心顾遥，高中学习很辛苦，他上辈子读高中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有家长陪读，专人照顾。就算住校也是四人一间，有独立卫生间，冬天夏天都有空调。
“不用，这里就很好。”顾遥摇头，对他来说，环境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起相处的人，刚才班主任已经跟他说了，他们宿舍只安排了六个人住，都是他们班上中考成绩最好的几个男孩。
“臣臣，遥遥自己有主见，你不要干扰他。”柳爷爷也赞同顾遥住校，一是安全，二是顾遥性子沉闷，多和同龄人相处有好处。
“唔……”柳肆臣小声嘟囔了一下，妥协地放弃了劝说顾遥，转身仔细打量这个房间，想着怎么能提升提升他的宿舍生活质量。
爷孙三人找饭店吃了个午饭，趁着日头还早，柳爷爷张罗着给顾遥买日用品，柳肆臣则和顾遥一起去找集市买果苗和鱼苗还有种子，药园里还有很多未利用起来的药田，除了草药，柳肆臣准备种点果苗。
蔚城县盛产桃子，所以柳肆臣从小到大吃的最多的水果就是桃子，另外顶多吃吃苹果，梨子和西瓜，除此之外就没见多其他种类的水果。
两人在集市上逛了逛，买了一大堆东西，却没有找到想要的果苗和鱼苗，倒是有人给他们指了路，在隔壁县有人在外地贩卖树苗，柳肆臣记下了地址，准备找时间和爷爷一起去看看。
两人抱着东西往回走，正走到集市口的时候，看到两帮人正在起冲突，很快一帮四五个人就被另外一群人打得胡滚乱爬，抱头鼠串。
顾遥把东西放下，把小孩抱起来，警惕地看着那群人。
“咦，那个不是邵副局长的侄子吗？”柳肆臣指着一个被人按在地上踹的男人，“就是上次用刀刺伤你的那个混蛋。”
顾遥一看，果然是那个家伙，不仅有他，其他几个被打也是熟人，都是上次在路上动过手的几个家伙，还有那个第一次遇到他们的骑三轮车家伙竟然也在。
“哈哈哈，打得好，终于有人收拾他们了。”柳肆臣踢着腿要下来，指着那帮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流氓们哈哈大笑。
“那可不，总有人收拾他们了。”旁边一个摆摊的摊主插话，“以前他们仗着有后台天天来我们这受保护费，动不动就上手明抢，现在啊！”
那摊主拍着大腿，划了一下手，脸上满是得意，“他们后台倒啦，听说惹上了大人物被收拾了，现在可成了过街老鼠，再也嚣张不起来喽。”
柳肆臣和顾遥对视一样，他们大概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没想到关老爷子真的出手教训了这些人，恐怕公*安*局的王局长和邵副局长最近日子不好过。
第37章 吃火锅底料
柳肆臣和顾遥看了一场热闹, 回柳家村的路上柳肆臣还在跟爷爷讲述那些人的惨状, 十分得意的小样子让柳爷爷也忍俊不禁起来。
柳爷爷带着两个孩子回家时, 已经有个男人等在他们家门口，柳爷爷连忙放下东西开门请人进去坐。
来人正是上次带着女儿来求医的中年男人, 男人叫范卫国，是蔚城县人，今年才33岁, 但是因为生活艰辛的磨砺，看起来老得像43岁。
他女儿叫范美红, 因为身患红斑狼疮才求上门, 在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后，范美红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 火毒下泄, 毒瘀渐消, 凉血补阴。从症状上看, 背部红疮减退，肤色由黄转红, 关节疼痛消退，虽然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毫无异状，但是已经好转很多，脉象渐稳, 呼吸平顺。
“老先生, 我又来拿药了。”范卫国笑得有些局促，他每次来拿一大包药, 三趟里有两趟拿不出药费，但是为了女儿，他都愿意一次次拉下脸皮来，别说是缺点脸皮，哪怕要他的血肉换他都愿意。
“快坐，小美怎么样了？药我给你配好了，等会直接带走就行。”柳爷爷宽和地给他搬了个板凳，又让柳肆臣给人倒水。
顾遥帮着把范卫国带来装泉水的陶罐拿到后院，等会让柳肆臣装满“山泉水”给他带回去煎药。
“好多了，好多了，可真是谢谢您，如果不是你们，我家女娃恐怕……恐怕……”范卫国颠三倒四地感谢，柳爷爷也不打断他，等他说完了才开始一一询问孩子的情况。
“她还想上学呢，我总不太愿意，读书费脑子，我怕她受不住。”范卫国苦着脸，叹了口气。
“范叔叔，小美姐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只要注意让她不劳累，不晒着太阳，按时吃药，上学还是可以的。”柳肆臣给爷爷和范卫国一人倒了一杯水，“多跟同龄人交流，保持积极向上，开朗乐观的心情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呵呵，臣臣说得对，你下次来把她带过来，我再给她诊断一次，没啥问题的话可以上学，你放宽心。”柳爷爷安慰范卫国，可能是柳肆臣药方对症，也可能是泉水确实最大程度地激发了药性去温养脏腑，范美红的恢复情况比柳爷爷预估的要好很多，连陈老爷子都非常惊讶这小女孩的恢复情况。
中医辨证治疗，讲究对症下药，症药相对才能药到病除。但是红斑狼疮自古就有记载，却也没听说有哪副药能彻底治好的，所以范美红的症状虽然减轻了，柳爷爷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隔半个月总要亲自给她看诊，调整药方，柳肆臣也会当她的症状和陈老爷子讨论治疗方案的调整细节。
“真是麻烦你们了，老爷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我家女娃的命是你们给的啊！”范卫国红着眼睛，一个大老爷们又难过有感激，看得柳肆臣唏嘘不已，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他帮不了所有人，但他希望他未来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柳爷爷好声好气安慰他，等把他送走柳爷爷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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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柳肆臣等爷爷喝了水坐着休息了会才挨挨碰碰地靠上去，“爷爷你说我如果开学读三年级怎么样？”
柳爷爷看着小孩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小表情乖乖巧巧的，一双小手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那小模样就差说一句“爷爷你快答应我吧。”
“不怎么样，你才六岁，咱可不能揠苗助长。”柳爷爷板着脸拒绝了，“再说了，这学校也不是咱家开的，哪有想上哪个年级就上哪个年级的？”
“哎呀，爷爷，我跟黑猴他们一个班里上课，我会的都比黑猴和阿花多了，凭啥他俩能上三年级我不能上？”柳肆臣摆事实讲道理，殷切地希望爷爷能答应他。
“那也不成，他俩都九岁了，该上三年级了，你不成，太矮了。”柳爷爷面上板着，眼里却带笑。
“有志不在年高。”柳肆臣小手一划，十分激昂，仰着头看着他爷爷，“再说了，我个头矮不带我学识也矮呀，爷爷你去帮我跟校长说说吧，好爷爷，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
柳肆臣一想到还要跟那群小萝卜头坐在一起，再念一年的三字经和一加一，他就觉得要崩溃！跟着黑猴和阿花他们上三年级好歹进步一点，学学乘法和分数啥的，比一加一有趣多了。
柳肆臣像个跟屁虫，拉着爷爷的衣角恳求了一个晚上，期间还鼓动顾遥帮他说话，只不过顾遥没有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