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 完结+番外 (绊步多)
小寒接过来,上下翻看,里面装着一颗乳白色丹丸,他听见容白的话,随口问了一句,“那事是指什么事啊?”
“还能是什么事,”容白以为小寒没听清,补了一句,“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小寒记起伍霍跟他说过,亲亲是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事,随即抬起头来,“是亲……呜呜!”
话说到一半,就被伍霍捂住了嘴,手里的玉盒也被抢了去,声音发冷,“我知道了,会喂他吃的。”
小寒只好偃旗息鼓。
“你无缘无故帮我们这么多,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伍霍只相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容白态度扭转这么大,说没什么所求他根本不信,“如果是让小寒跟你回去的话,就不用说了,药也可以还你。”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条件,你信吗?”容白看看鼓着嘴生闷气的小寒,眼神柔和了一瞬。
“不信。”伍霍侧身,挡住容白的视线,干脆利落地说。
“好吧,我的确有一个条件。”容白有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一指高的五瓶,摆在桌上,“等小寒恢复正常人之后,给我一瓶他的血。”
“你拿来做什么?”伍霍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只小小的玉瓶,与复活相比起来,一点血的代价实在太小了,让他不得不怀疑容白另有所图。
“你不是查过我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容白苍白僵硬的脸灵动了些许,“没错,我的确是不死不老之身,但副作用也很明显,因为我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滴血了。”
“呼吸、心跳、体温,都在逐渐离我而去。”容白神色坦然,“我越来越像是一个木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了。”
在雍宫见到小寒之前,容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也很少对什么感兴趣,随着身体机能的丧失,他的所有欲望也都随着消弭,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人摆布。
大约是小寒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改变的希望。
“长生不老,我已经厌倦了,而小寒的血正好能帮我解除这个状态。”
对他这套说辞,伍霍虽然存有疑虑,但也只好选择暂时接受,收下了药丸和玉瓶。
容白没留多久便要离开了,他看看窝在伍霍怀里玩小玩具的小寒,最后在心里说了一句,“复活之后,小寒前尘的记忆也会尽数回归,伍霍,你可要做好准备。”
毕竟,他可是……啊,怎么可能肯屈于人身下?到时候究竟谁能拔得头筹,还未可知。
第49章 第二世(19)
房门半掩, 一豆灯光照亮了陈设简洁的学舍内部。
钟浚正在画画, 常言道书画不分家,一般书法好的人, 也绘得一手好丹青, 钟浚便是如此。
但他的画与他的诗文一样,志气高远见识不凡,却总少了烟火人情味。
画里,一湾河水从葱茏的山坡上泄下, 盏盏明灯如水上莲荷漂浮在水面上, 煌煌盛放。
勾勒完最后一笔,钟浚看着堪称完美的画卷, 头一次不满意地蹙紧了眉头, 最后,他蘸了点艳丽朱砂,临水描画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头一次,钟浚的画里有了人。
钟浚正看着花怔怔出神时, 一个声音唤醒了他, “钟浚哥哥。”
小寒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确定有没有打扰到钟浚。
“进来吧。”钟浚把画纸卷成筒状,塞进了一旁的瓷坛里, “没想到你还会来。”
小寒熟门熟路地坐在一个凳子上,眼睛忍不住往钟浚有伤的地方瞟, “钟浚哥哥,你的伤……”
“已经好了, 以后你就不必两头跑了。”钟浚语气客气而又疏离,“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
小寒摆摆手,“钟浚哥哥不必客气。”
说完这几句,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小寒头一次感到难捱,之前与钟浚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可以谈课业,还不至于无话可说,但现在钟浚的伤已经好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他忍不住想起伍霍来,与伍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老是把自己欺负哭,但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你在想什么?”钟浚突然发问。
“伍霍。”小寒下意识,就将自己脑子里在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刚说完,小寒就后悔了。钟浚不喜欢伍霍,这一点明显的不能更明显了,平日里小寒都竭力不在他面前提起伍霍,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脑子里的那根弦松了,竟然没憋住。
果然,钟浚脸色阴沉,小寒慌忙道,“对不起。”
“小寒,你喜欢我吗?”钟浚却没有理会他的道歉,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直接问。
虽然知道小寒的一颗心已经塞满了那个人,但钟浚还是不甘心,至少,在完全失去之前搏一搏吧?
“喜欢啊。”小寒的回答简洁明了,钟浚的眼睛亮了亮,但小寒接下来所说的,又让他心里的希望熄灭了。
小寒掰着手指,说一件压下一根手指头,“钟浚哥哥送了我花灯,还很温柔的安慰我,就像是大哥哥一样。”
“那对伍霍呢?你也喜欢伍霍吗?”钟浚咬牙,或许是出于雏鸟情结,小寒只是单纯把他当哥哥,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半点遐思了。
那伍霍呢?小寒把他当什么?
“伍霍……他是我夫君啊。”小寒说到这里,脸已经红透了,原来在别人面前提到伍霍,竟然会是一件这样羞窘的事。
钟浚被夫君两个字砸晕了,“你们成亲了?”
“还没有。”小寒诚实地摇头,“他说要带我回北疆,在他爹面前成亲。”
这消息比他们俩已经成亲还要震撼,伍霍与钟浚不同,钟浚娘亲早逝,爹又偏爱另一个儿子,对他漠不关心,他就算终身不婚,也没人管他,与小寒在一起,顶多承受些许闲言碎语罢了。
但伍霍出身大家族,别说娶一只鬼为妻,就算是娶身家清白的小姐,那也要看看是否门当户对,配得上他们伍家。和小寒在一起的阻力究竟有多大,钟浚想想都能猜到。但为了小寒,伍霍竟然都不在意这些吗?
钟浚缓了会儿,才接受了这一事实。他忍不住苦涩一笑,他以为只有自己能伴小寒过一生,却没想到伍霍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漂亮话谁不会说?钟浚看着单纯的小寒,忍不住提醒一句,“若是哪天伍霍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小寒眨眨眼,不明白。
他知道伍霍不可能不要他的,即使伍霍不要他了,他为什么要回来找钟浚呢?
“钟浚!不要教坏我娘子。”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伍霍再也忍不住了,推门走进来,强势地抱住小寒,“劝你少打歪主意,否则你下次要躺多久,可就不一定了。”
“伍霍,你偷听!”小寒不可置信地看着伍霍。
“宝贝,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才对。”伍霍对小寒抓重点的技能已经彻底绝望了。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啊,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小寒很喜欢跟伍霍待在一处,以为自己平时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觉得没必要再说出来。
钟浚看着两人的互动,敏锐地发现自从伍霍出现后,小寒的语气明显要欢快许多,表情也更为放松。他捏捏拳头,冷声赶客,“天色不早了,二位请回吧。”
“钟浚哥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寒没听出钟浚话里的冷意,跟着伍霍出去了。
伍霍看了眼钟浚臭臭的脸色,嘴边带着抹得胜的笑意,顺应着小寒的力道走了。
钟浚待在书桌后,呆坐了半晌,才挫败地叹了口气。
“你接下来还要去哪儿?”伍霍牵着小寒的手,一路往山门外走。
“我要是变成人,就看不见鬼了,”小寒想着说,“所以,要抓紧时间跟以前的朋友道个别。”
“朋友?”
“嗯,一只水鬼。”除了水鬼阿淼以外,还有一只老鬼的,但老鬼几年前投胎去了。
“阿淼?”伍霍眸色深沉,想起了之前在和春楼,小寒喝醉时说漏嘴的那只水鬼。
“你怎么知道?”小寒惊讶,他似乎没跟伍霍说过阿淼的事。
“你跟他关系很好?”伍霍没答,而是继续追问,“所以,你让我带这么多桂花糕,是送给他吃的?”
“是啊,”小寒隐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了一下,说,“阿淼是一只男鬼,你不要担心。”
就是男鬼才担心。伍霍默默咽下这句话。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汋水边,小寒蹲下撩了撩水花,“阿淼,阿淼,我来看你了。”
伍霍在一旁观望,过了许久,他才看见离岸不远的地方,凹下去一个小漩涡,似乎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果然,小寒惊喜的声音响起,“阿淼,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小寒抓着伍霍的衣袖拽了拽,伍霍便把挂在腰间的饼袋摘下递给了他。
伍霍把眼睛瞪大,想看看那个让小寒醉酒都念念不忘的阿淼,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肯定没有他帅气强壮。
只可惜除了潺潺流水,他什么都看不见。
阿淼也许久未见小寒了,听其他鬼说钟麓书院来了个厉害的道士,他还以为小寒被收走了,一连好几天都沉在水底,意志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