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这个世界能同性结婚这点来说,就说明了这点。
还例如,那些闺阁女子,可以追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后大献殷勤。
左闻书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笑道:“君墨与楼四感情竟这般好,让人见之欣羡。”他虽花名在外,天知道他到现在还是个处。
对那些公子千金,他也不过是占占嘴上便宜,连摸小手都很少。
云牧远给自己满了一杯,与他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才道:“山涧小屋如何一回事?”
楼安景吃得太多,现下是吃不下了,只好在一边安静的听两人对话,顺便没事看看窗外。
左闻书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一口喝完杯中酒才道:“早前因担忧君墨,太过关注王府之事,被家中之人察觉,你我三人相聚之地也被家中暗中调查清楚。我却不知娘亲竟是已买通了照看木屋之人。”
这次的事件还是他的不查,左闻书再次倒满一杯酒,满脸歉意,“是我对不住二位。”
云牧远接受了他的解释,淡声道:“如此,我差人去将百里叫来,正好今日可以一聚。”
“如此也好。”左闻书点点头,他这里既然已被家人得知,想必另一位好友那里怕也是如此。
“赵嵩,去兵部尚书府请方三公子来香醉楼一聚。”云牧远吩咐了一声,便看向楼安景,“小景可会无聊?”
“不会,你们随意。”楼安景笑着拿起筷子伸向一盘香酥脆炸鸡。
“小景,不能再吃。”云牧远伸手截住他的手,不赞同的皱眉。
楼安景眨眨眼,笑了,“给你的。”说着将夹住的鸡块放进他碗里。
云牧远无奈笑笑,将碗里的鸡块放进嘴里。
左闻书在一边看得兴味怏然,却又带着一丝羡慕。
楼安景笑着放下筷子,转头看向窗外,他方才好像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灵识扫了一遍,楼安景便找到了要找的人。
一看不禁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来。
还不是一道,而是四道。
啧啧。
莫氏兄妹,苏侍郎,还有那位云小公子。
云牧远见他神色莫名,便问道:“小景,何事?”
楼安景侧头,看向他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这人的身份可说是仅次于当今圣上,被那般多人觊觎,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情有可原是情有可原,心有不爽也是事实,要不要把圣旨拿出来算了?
可他又想逗逗那些人,实在是这里的日子太过无聊。
“无事,只是见到了方才山涧外那对兄妹,唔,另外还有苏侍郎与你那位堂弟云辰永,云小公子。”
云牧远摸了摸他的手,心内有些疑惑。
小堂弟与苏良佑的事,早在他醒来便已知道。只是他对此事尚有不解。
小堂弟自小受宠,性子虽有些蛮横,却并非不懂世事之人。
苏良佑对他的心思,霄云城几乎人尽皆知,在此时,小堂弟是如何也不会对苏良佑有旁的心思的。
至于那对莫氏兄妹,根本不放在他心上。
“元辞可知苏侍郎与宁逍王府之事?”云牧远向左闻书询问道。
“呵,此事君墨看着便是了。”不知是想到何事,左闻书一脸的讥笑,“你那小堂弟当真是有趣得紧。”
“哦?此事何解?”当真是有内情?
“君墨应是知晓百里与宁逍王府的二公子云辰之熟识一事。”左闻书抿了一口酒。
云牧远闻言点头,“嗯。”
左闻书笑道:“那君墨也应是知道宁逍王府三位公子对你与当今圣上都很是忠心。”
“嗯。”宁逍王府的三位堂兄堂弟是这一辈里,仅有的几个对他与皇兄有善意之人。
“宁逍王府护短,不少人言其有异心,殊不知宁逍王府从未对大位有觊觎之心,这一辈的三位嫡子更是对你与圣上忠心不二,也是真心将你们当成亲人。你出事之后,钦天监测算吉凶生机,四位能为你化解劫难之人出来,右相府首先禀明圣上,嫡女已定亲,太傅更是向圣上秉明嫡系血脉单薄。在当时我们看来,那位苏侍郎对你情根深种,该是会答应下来,谁知却闻国公府也上疏拒绝。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博威侯府庶出的楼四公子。”
说到此处,左闻书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楼安景,楼安景笑着摇头,表示无事。
左闻书笑着续道:“楼四公子好名在外,但庶出,虽对你病情有益,但当时我们更中意的还是苏侍郎,可国公府拒绝之后,首先发难的便是你那小堂弟。他心有不愤,言道苏侍郎伪君子,之后便出了外界传言的一幕。之后百里传言于我,说是云小公子想叫苏侍郎知晓何为鸡飞蛋打。”
楼安景听完简直无语,这云辰永还真是。
云牧远也不曾想到事实竟是如此,半晌才摇头,“辰永真是胡闹。”竟是拿自己的名声来为他出气,虽是感动,却也觉得苏良佑此人并不值得小堂弟如此而为。
“现下云小公子怕是得知苏侍郎回头纠缠于你,便想缠着他,让你们消停。”左闻书想到那个任着性子来的云小公子,颇有些好笑。
云牧远放下酒杯,“苏良佑一事无需在意。”
左闻书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楼安景,似有所悟,点点头,转而问道:“君墨是否打算去边关?”
云牧远也不诧异好友会知道他的打算,“嗯,边关异动,七日后我便会与小景一同过去。”
“此次百里怕是也会与你同去。”左闻书想起上次与好友通信时得知的消息。
云牧远也不奇怪,“百里去边关也好。”至少跟在他身边,有他照应,晋升也快。
三人闲聊不多时,云牧远与左闻书口中所谓的百里,也就是兵部尚书的三子方元旭,便在赵嵩的带领下来到了香醉楼,更巧在门口遇到了也准备进香醉楼的苏良佑一行人。
第25章 人心难测
方元旭年方十九,是云牧远三人中年岁最小一人,也是脾性最直之人。
云牧远温和内敛,不屑与人口舌争执,一切用行动说话。
左闻书玉面含笑,闻人不语言笑三分,对敌人向来是暗中动手。
方元旭却不同,兴许是出生兵部尚书府之故,性子爽直,见不惯的不是直接动手便是动口,并未被所谓的君子之风束缚。
因此,方元旭在方家虽不受宠,却从未有人敢真正与其正面相对。只因被其逮住了把柄,绝对是先一顿胖揍。
在外时,不喜之人虽不能动手泄愤,却常常在嘴上不饶人。
此刻见到那个在他看来忘恩负义背叛了好友的人,别说好脸色,没直接上去开揍就不错了。
他知道,在苏良佑的角度,他的选择无错。
可在他的角度,苏良佑的选择的确也是无错,错就错在他放弃了好友之后,却转投宁逍王府。
不管这其中是否有其他因果,此人背弃了好友是事实。
你的责任,让你无法去拼那一线生机,以国公府于王朝的功绩,当今圣上即使再不舍王爷,也万不敢强逼国公府。
苏良佑若是当初龟缩在家,此事便罢,外人只当他被家人所困,有苦衷。
可最不该的就是苏良佑不仅不曾被家人所困,且还明目张胆与宁逍王府的云小公子来往亲密,更甚至传出与云小公子暧昧的话来。
于情,苏良佑与好友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也未曾有三媒六聘定下婚约。苏良佑选择谁,旁人无权置喙。
错就错在苏良佑不该在好友命悬一线之时放弃了好友不说,还转投旁人身旁。
哪怕你是在好友无事之前,甚或是在好友当真无救之后。
方元旭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伪君子,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此刻见到苏良佑,方元旭当即就冷笑出声,嘲讽道:“苏侍郎这是见君墨不喜你之后,又来讨云小公子的欢心?”
云辰永隐晦的看了一眼方元旭。
苏良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在下的事,好似与方公子无关。”
“确实无关。”方元旭讥笑道:“本公子只是见不得有些人那无耻的作为。”
“方公子,还请慎言。”苏良佑藏在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是越加平淡无波。
方元旭在他身上轻蔑的转了一圈,“怎么,既然做得出,就不要怕人说。”不等苏良佑再开口,方元旭又道:“即使只对男人倾心,某人是否也该知晓何为礼义廉耻,何为小人行径。”
苏良佑暗中深吸一口气,清俊的脸上神情冰冷,“方公子,礼义廉耻在下知晓不知晓,无需你多言,方公子又是否应该知晓何为妇人行经。”
方元旭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带着怒气,“妇人行经也不过是话多了些,礼义廉耻尽都舍弃之人,岂不是连妇人行经都不如?苏侍郎,可还记得自己是个男人?琵琶别抱,朝秦暮楚,这又是大丈夫行径?怕是,连一介多嘴的妇人都不如吧。”
话毕,方元旭袍袖一甩,便转身上了楼,留下一楼一众人。
苏良佑脸色青白交加,比之当初被云牧远当面拒绝还要难看。
一双黑眸里满是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