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川儿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都听你的。”她柔声说。
孟凌川笑了笑,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吧?”孟凌心道。
孟凌川晕,敢情这人还没忘记这一茬啊?
“没什么,我想高兴就高兴,不想高兴就不高兴。”他耍赖说。
孟凌心:“……”好吧,她输了。
不过……她原本只是有点打趣似的问了问他,结果孟凌川一句话也不肯解释,反倒让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她又什么也问不出来,心中奇痒无比!
看了看一旁的孟心,结果孟心扭头过去给孟凌川倒水了。
孟凌心:“……”
她坐不下去了,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孟凌川这才松了口气。
姐姐什么的,有时候贴心,有时候又让人恨不得赶紧滚。
唉,人就是太复杂了。
“公子,下人来报,那人又来了。”孟心一旁说,从那日之后,他隐隐发觉公子的变化,心中猜到了一些,就没再直接喊那人的名字了,如今瞧着自家公子这种状态,就更加不敢了。
可即便不喊,孟凌川两人心里也是跟明镜似的,当即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他来做什么?你去让人告诉他,我都给他放了假了,让他好好在家里休息休息再来也不迟。”
孟心心里苦,这话他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好嘛!可对方就是不走啊,他能怎么办!
“如果他还是不走……”
“那就请他进来?”
“那就别管他了,关门!”孟凌川话音一落,自己就摸索着要回屋,这下孟心再不敢说什么了,连忙上前扶着。
“让人准备水,我要沐浴。”
“是。”
可怜殷羡还在后门外站着,哆嗦着脚,幸好今天没有下雪,不然冰天雪地的,他肯定又要像上次那样生病不可。
虽然现在有大夫,看病并不成问题,可谁想遭那个罪?
殷羡又不是傻瓜。
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后门,殷羡忙上前走了两步,微微有些激动地看着走过来的孟心,“孟心,怎么样?他让我进去没有啊?”
孟心没有回答他,甚至都没有跟他说话,他对守门的护卫说道,“公子说了,关门。”
殷羡:“……”我去,太狠了吧!
可他也没别的机会,因为孟心说完之后什么也没管,转身就进去了。
两个守门的人也是认得殷羡的,可她们没主子发话谁也不敢放人进去啊,所以也只好抱歉地对殷羡笑了笑。
“殷小姐,你就回去吧,这两天郡王他心情不好,你这刚撞枪口上,估计是有些迁怒你了,你也别太计较啊!”
殷羡:他没计较,也没撞枪口,因为这枪口本来就是对着他的!
可这些话他哪敢说啊,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门被人关上。
一阵冷风吹来,“阿嚏!”
算了,对方明显一副什么都不谈的样子,他再凑上去也是一样,下次找个机会再和他好好说说。
殷羡这么想着,想着应该再过些天等店铺开张后再找机会,结果没想到这机会立马就来了。
“请我去吃喜酒?”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人,语气满是惊诧地问道。
来人是孟凌心身边的随从,笑着点头,“是啊,府里要办喜宴,郡主特意让小的来请殷小姐去吃喜酒呢,不过因为举办的太过突然,且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子出嫁,所以请帖什么的,并没有准备好,这才让小的特意来通知殷小姐。”
殷羡稍稍一想,便猜到这人口中那所谓的“不是什么正经公子”的公子究竟是谁了。
略略皱眉,他的喜宴,殷羡其实不想去的,以前他或许不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可这些日子在王府也不是白待的,什么没打听到,八卦倒是听了不少,对于那个对孟凌川做了不少恶事的男人,他心里半分好感都没有,对于他的喜宴,他自然也是不想参加的。
可是,这毕竟是孟凌心特地派人来请他的,况且……殷羡眸光闪了闪,微微笑了笑,忽然抬头看着面前这人说道,“回去禀报你家郡主,就说殷羡会准时赴约。”
“好,不过,郡主也说了殷小姐来吃喜宴就行,礼物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殷羡有些不明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答应道,“好。”
“小的告辞。”
“慢走。”
寻常人家要办喜事,大多都是提前几天就开始布置府里了,可元王府这次却是在喜宴当天早上才开始布置,索性要到中午才开宴,倒也来得及。
不过有的人看到这种场面却被气得吐血发抖!
“公子,快把这红盖头盖上吧,一会儿迎亲的人就要来了!”小侍一旁劝着那一身嫁衣的人。
“来了又如何,连正门都不许走,我成这个亲到底有什么用!”此时并没有外人,孟启云也不再端着对外人的彬彬有礼,拿起面前的盖头一把扔到地上!
“公子!”小侍惊呼,连忙将盖头捡起来。
“公子你就忍忍吧,今天可是你大喜日子,说这些晦气话可不好。”
闭了闭眼,片刻后,孟启云总算冷静下来了,“你说的对,今天可是我大喜日子。”
忽而一笑,“呵,我好歹还能有成亲的日子,孟凌川,你就等着一辈子孤独终老吧!”
第60章 来做什么
这场迎亲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场面并不是很大,毕竟举办的匆忙,甚至有些没有调出行程时间的人家根本没有来, 只派了下人来送礼。
孟凌心根本没说什么, 他本来就对这场亲事并没有多少用心。
王女昏迷不醒,外面招待客人的差事本来应该交给王夫, 可王夫毕竟是后院男子, 见那么多外女还是有些影响不好, 因此只是出来转了一圈之后就回去了, 剩下的事都由孟凌心来做的。
孟凌川本应该来送嫁, 可他身体不便,又因为那些名声并不想去平白受人白眼,所以就还是待在自己院子里,并不出去。
可孟启云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这次他出嫁,还是有几个与他交好的闺中密友来送他出嫁,还有一些是看在王府的面子上来的。
虽然从几个月前孟启云被逐出皇家玉碟的事上就可以看出,孟启云和元王府之间有嫌隙,可这孟启云毕竟还是出自元王府, 日后回门, 也是要回这儿来的, 在外面, 他还是元王府的人,代表的也是元王府的脸面,外人也不好不给面子。
“启云今日打扮地可真好看, 我瞧着若是你那未来妻主见了,恐怕都要移不开眼了!”一个和孟启云交好的公子笑着说。
孟启云自然也知道这多半是夸大的话,可听在心里依然很高兴,面上还是矜持地说,“哪有,比我长的标志的公子多的是。”
“可长的比你好的,都没有你的温柔可人,像你那二弟,孟凌川长的是好看,可就是那模样和气质的气势都太强了,我看啊,就算他没出事,也很难有好女子能够忍受他那性子,哪有启云你一半好!”那人继续说,却是将话题引到了孟凌川身上。
一些纯粹是为了给元王府面子才来的公子们纷纷翻了个白眼,他们又不是傻子,这样子要是还不知道他们是想做什么的话,他们可就白白听了自家爹爹的教导了,这种低级手段,可都是爹爹玩儿剩下的!
一个庶子而已,偏要去肖像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可不就是被反噬了吗?如今身份丢了不说,还被嫁给了一个不入流的商贾之家,竟然还不知悔改,他们都懒得给对方赏脸色,于是各玩儿各的。
见根本不能挑起话题,孟启云那位好友有些着急,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被孟启云低声安抚了两句才逐渐平静下来。
“对了启云,我怎么不见你那二弟来送你啊?这么大喜的日子他竟然这点面子都不给吗?”一个人故作惊诧问道。
孟启云一脸淡然宽容地回道,“没事,川儿性子就是这样,他行动不便,所以也不好来送我,但也让人送了不少添妆。”
“一点添妆算什么,这诺大的王府难道还缺那点儿钱财吗?他就是什么也不送,就亲自来送送你,都比这个有诚意。”一人冷哼不屑道。
“让人家王府唯一嫡子来送一个不明不白的养子,你这养子的面子也太大了吧!人家好心好意让你住在这儿甚至还让你从王府出嫁,只不过因为行动不便所以没来送嫁,就成了你们嘴里不给面子没有诚意?也不知道某些人哪里来的脸,呵!”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说话的公子也是嫡出,府里也有一些不安分的庶出兄弟,所以最是看不惯这种人,冷笑着呛了两声,还专戳孟启云的痛处。
孟启云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不是他修炼十多年,功力深厚,恐怕这就撑不住脸色了,还好他这十多年不是白过的。
他并没有去说刚才那个呛声的人,反而说起了那个帮他说话的人,“你们别再说了,其实二弟他最近几天心情都不太好,昨日在练武场发泄了许久,听说晚上的时候就病了,我也不好让他拖着生病的身体来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