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太子又抽什么疯:“末将不懂太子何意?”
何意?就是今日不同你喝酒,安王又要变态的意思。燕子郗冷着脸倒了杯酒,向顾沉举杯后喝下,冷酒呛到喉咙里,他瞬间有些想咳嗽,却还是忍住。
顾沉当真不知发生了何事,拿着酒杯的手不知该不该喝。安王摇头:“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敬人酒哪有不说原由自己喝了的道理?”他也不想逼燕子郗喝酒,只是他野心颇重,在皇权和宠物间,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皇权的。
安王假装没有看到燕子郗在忍着咳嗽,亲自替他倒了杯酒:“太子殿下,敬酒要有诚意。”
燕子郗按下心中恨意,高傲地看向顾沉:“顾将军,本宫向你敬酒,算是表达白日对你出手的歉意,你可要接酒?”
他一杯酒下肚,混合着体内药物,看着就摇摇欲坠,似乎多撑一刻就要倒下。
那双清雪般的眼睛里有些疲惫,还有些委屈和害怕?顾沉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眼细看,果然只有一贯的傲气,哪有什么害怕。他虽然不喜燕子郗,也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向自己道歉,还是道:“末将接酒,也十分抱歉今日出手伤了太子殿下。”
他将酒杯往前一碰,就感觉对面的酒杯似乎软软的,没一点儿力气。
燕子郗喝了两杯酒,眼前彻底模糊一片,连顾沉和安王坐哪儿都分不清。他笔直地坐着,眼神极软地看向空气,既不喝酒也不吃菜。
这太子这样看着也挺傻的,完全没有盛气凌人时的可恨。顾沉心里不知为何想笑:“太子殿下喝不来酒,不如早些去休息。”
燕子郗眼睛眨了眨,费力地看向顾沉:“本宫找不到房间休息,你能带我去吗?”
顾沉没想到他如此和颜悦色,更为意外:“这是王爷府邸,太子应该问王爷。”
“噢”燕子郗闷闷答应,又坐在椅子上放空。
安王见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交流,心中有些不好过,却到底想着顾沉手中兵权,爽朗笑道:“太子要想就寝,当然可以。劳烦顾贤弟带他去一下,免得太子金枝玉叶碰了哪儿。”
安王唤来侍从,领着顾沉同燕子郗下去。
燕子郗路都走不稳,只能靠顾沉搀扶着走,幸而顾沉人高马大,才能带着这个不安分的太子走出去。安王甚觉扎眼,只能喝了口酒冷静下。一个宠物而已,而且顾沉并不喜欢男人,安王觉得自己没错,如何使利益最大化,是他从小就钻研的课题。
清凉的夜风中,燕子郗满脸晕红,乖巧地被顾沉带着走,他身上冷香不断钻到顾沉鼻子里,顾沉有些不适应:“太子殿下离末将远点。”
他以为醉鬼是不会听话的,没成想燕子郗当真乖乖地挪开几步,安分地走在后面。
顾沉心中更觉得奇怪,只是见燕子郗没摔倒,也就没再理他。
这样一个讨厌的太子,不黏着他是最好的,顾沉心里应该开心的,却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燕子郗是否摔了。
他每一回头,燕子郗就朝他露出个乖乖巧巧的笑容,本来俊秀矜贵的气质一滴不剩。
啧,醉鬼太子踢到了青石板,要摔倒了,嗯,他脚下又拐了个弯,居然没有倒,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要摔倒了还笑,平时怎么没见他爱笑成这样。
顾沉虎着脸顿下脚步:“太子离末将近些,末将早点把太子送去安寝,王爷还在等着末将。”
被夜风吹得有些凉的傻太子又靠近了他,顾沉稳当地搀扶住他,侍从把二人带到门口就退下。顾沉将燕子郗放到床上,就要回去找安王,手臂又被傻太子抱住。
顾沉面色不善,却没有发火:“太子殿下就寝吧,末将要去寻王爷。”
燕子郗眼角浸着泪:“不要……找安王。”
顾沉觉得这个太子真的任性,安王对他有多好,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含章太子还是太不识好歹了些。
他抽回手:“太子殿下好生休息。”
燕子郗便闷闷地不再说话,将被子盖住脑袋睡着了。
第8章 报复社会阴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七
清晨军营。顾沉一向勤勉,天上日头还泛着早晨的霜冷时,他便早来到军营。此时除了值班禁军外,营内空无一人,顾沉却听到数声冷箭破空的簌簌声,他心里暗赞,不知是哪个新军如此勤奋。
他绕到靶场,那人玄色常服身姿俊逸,赫然是含章太子。顾沉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一个被他认定的草包太子,暗地里居然如此努力?
他犹豫了下,仍是出言:“太子殿下握箭姿势有些差错。”
燕子郗闻言皱眉,微瞥了眼顾沉:“应当如何握?”
这声音又是一贯的高高在上,全无醉酒时的乖巧,顾沉心里不快。果然,无论这含章太子是否努力,都令人喜欢不起来。
他走上前,取过另一把重弓,亲自示范给燕子郗看。顾沉根本不用像燕子郗一样瞄准半天,轻松一拉,重箭离弦,穿透靶心。
燕子郗也有样学样,在他眼里,那个靶子就是安王,‘啪’一声,箭身又于大半时掉落到地上。
顾沉:……他带了如此多兵勇,这太子的废柴也是他生平仅见。
他沉声道:“太子殿下手腕应该用力,否则永远也不可能中靶。”
燕子郗正是好学时候,他现在迫切需要强身健体,也暂时抛下同顾沉的成见,心平气和问道:“本宫已经用力,为何还是不对?”
他又拉弓给顾沉看,看着动作标准,比旁人做起来就是赏心悦目得多。
顾沉本来讨厌燕子郗,现在却也没法拒绝燕子郗的求问,不是因为身份原因,而是这个太子虽然性格恶劣,但奇怪的是,他不主动讨人嫌时,就是能让人无端生出好感。
顾沉心里暗道该死的错觉。
他沉着脸:“手臂抬高,肩膀放平……”
燕子郗依言照做,但凡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金戈铁马的梦……
顾沉受不了他的笨手笨脚,上前一步用手抬起燕子郗手腕:“抬高。”又用掌按下他肩膀:“放平。”
只是极正常的教学训练,顾沉身体也未贴得太近,燕子郗面色却越来越红,被顾沉碰到的肩膀有些酥麻。
他手上一下卸了所有力气,手中弓箭无力地垂了下来,燕子郗清楚地知道,这是安王的药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大。
顾沉有些疑惑:“太子何意?”
他见燕子郗面如绯云,欲要近前查看,却被一只手往外推开,顾沉皱眉。
男人精壮的胸膛从燕子郗手掌心划过,他身体更软,几乎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要扑进男人的怀里。
燕子郗垂头,青丝完全遮掩住媚态,他咬紧牙关:“给本宫滚开!”
喜怒无常的疯子!顾沉脸色一变,将手中弓箭扔到地上,忍着怒气走进帐中。
他如猛虎般坐于首位,陶长卫进来汇报事务时,也被那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出,飞快地汇报完毕后退下。
顾沉从案上拿了卷兵书定神,以往他用这个法子定神时百试百灵,现在却一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要么是燕子郗晕红的脸,要么是他的冷言冷语。
顾沉心情糟糕到极点,这个太子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他大手将兵书捏得死紧,直到陶长卫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顾沉脸色铁青,一下起身朝燕子郗帐中走去。
此时燕子郗已经恢复正常,正坐在帐中翻阅书籍,顾沉一撩帐子,外面阳光就照进来,晃进他眼睛。
燕子郗抬手挡住微光:“有事?”
顾沉怒气冲冲走上前,将掌中信纸拍到案上:“燕清!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燕子郗身体后倾,拉开同顾沉的距离,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怒气有余,杀气不足:“顾将军,注意你的措辞。”
顾沉一拳捶上案桌:“太子殿下!陈柏伟下狱是你做的?”
消息还挺快,燕子郗嘴角勾起冷笑:“不是我。”顾沉心里莫名一松,就听得一句:“你觉得可能吗?”
猖狂!可恨!
顾沉脑中那根弦一下断了,上前揪住燕子郗衣襟将他提到跟前,他手攥成拳,威胁地移在那张俊秀的脸上,作势欲打。
离得太近了些,燕子郗面色开始泛红,顾沉只以为他怕了:“你放不放人?”
燕子郗才不怕:“他被大理寺下狱,本宫能怎样做?”
顾沉注视着这张可恨的脸:“若非你暗中使人下套,他如何会入狱?陈柏伟犯事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太子殿下的人。”
燕子郗不慌不忙:“噢,消息挺快,陈柏伟入狱,将军如此快便掌握了这么些消息,本宫是否有理由怀疑你暗中结党营私?”
形势悄然逆转。
他冷笑一声,用手拿开顾沉揪住他衣襟的手:“将军,蛮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这里是都城,不是漠南,你既在此,就要守此地的规矩。”
顾沉捏紧拳头:“燕清,我不知为何你如此针对我,但你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莫要牵连旁人。”
燕子郗一笑:“如何叫牵连旁人?陈柏伟隶属你的势力,我动他便是动你爪牙,顾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词,你可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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