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意他们又说了些什么,经过这么一番思量,叶少渊稍微有些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只是他还没确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饭后张小姐又在府上留了会儿就告辞了。
到今天,张府灭门案才真正的尘埃落定,想到这件事,众人都不禁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再起波澜
叶少渊身体不好,前一段时间因为要查案,他时常和宋乾安一块儿在外奔波,多亏宋乾安体谅他。想着这样下去老拖后腿不行,于是让宋乾安教自己一些武功这件事又被提上日程。他也不求能多厉害,最起码得像太极拳那样强身健体,若是再能自保那就更好不过了。可是看那些习武之人似乎是从小就开始学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还可不可以。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宋乾安说了以后,宋乾安考虑了一番就答应了,只是说他没有基础,可能需要从头练起,先练些简单的。本来叶少渊准备每天早上去找宋乾安练武功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早上是个练功的好时候。宋母听说后觉得这样天天折腾太麻烦了,不如就在自己家住一段时间,宋乾安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叶少渊考虑到自己现在对宋乾安不太平常的感情就拒绝了宋母的提议。后来商量一番,最终还是宋乾安说自己起得早,可以每日早上自己练完功后再过去指导叶少渊,这才把这件事定下来。
近来在宋乾安的指导下,叶少渊觉得自己精神是好些了,人也更有劲儿了,心里默默地想着多锻炼还是有效的。
宋乾安每天早上都是空着肚子来指导叶少渊练功的,所以早饭一直都是在叶府用的,两家关系也好,叶父叶母也待他像亲儿子一样。叶少渊每日练完功后上午会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之类的,毕竟原主满腹文章,自己也不能落下。下午天气好他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实在无聊的他会带着祈春出去转转,宋乾安隔三差五的也会来找他。
这不,宋乾安又来了,只见宋乾安兴冲冲的走进来,带着满面的笑意对叶少渊说到“走,带你出去玩。”说罢就拉着了,边走边回头让祈春给叶母交代一声。
“带我去哪儿啊,也不说一声,拉着人就走。”
“问那么多,到了不就知道了。”
宋乾安说罢这话就不再透露相关的消息了,只是带着人往前走,一直到一个马场,叶少渊才知道这人心里的打算。
老板按着宋乾安的要求牵出来两匹马,一匹黑色的高大威猛,看起来威风凛凛,另一匹枣红色的看起来温顺许多。一人牵着一匹马出了城,叶少渊不会骑马,想到骑上马后在天地间疾驰的快感他心里的开心都快溢出来了。宋乾安看到他那期待的小表情自己也很开心。
知道叶少渊不会骑马,所以宋乾安先扶着叶少渊上了马,而后又耐心地教了他骑马的要点,看这人还是不太会的样子便将人抓过来同坐在高大的黑马上,和别人这么亲近的接触,叶少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宋乾安没注意到这些,带着人走了几圈才放下。他再次将人扶到枣红马上,而后自己骑上黑马,两人并排缓慢的走着。到后来叶少渊觉得已经很稳了,心里又想体验飞驰的感觉,于是扬鞭策马,让马儿奔跑起来了,宋乾安也不甘示弱在后面追赶,怕叶少渊掉下来,追上他之后宋乾安便一直跟着他,护着他。
这一下午,两人在城外骑马,赏风景,玩的痛痛快快,直到天色将晚才牵着马回去。
叶少渊毕竟还是底子薄,前一日玩的倒是痛快,第二日浑身上下多少还是有些酸痛的,只是不严重他便也不在意。
宋乾安照例早早的来找他了,边指导他边聊些闲话,看他动作有些僵硬就知道他是昨日骑马累着了,也没让他练多久,反倒是给人一通按摩,把人伺候舒服了。
这边还在其乐融融得吃早饭呢,那边宋大人已经派衙役来叫叶父了,说是有命案发生,需要他尽快过去记录。宋乾安和叶少渊两人听了这事之后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饭也顾不上吃了,随便扒了两口,也跟着过去了。
这次的命案现场是在西河边,就是那条差点让叶少渊丧命的河,宋乾安怕他心里还有阴影,抬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背,见叶少渊扭头对他笑了笑才放下心来。
河边已经围了些看客了,尸体被盖着白布停放在河边,有人在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宋大人已经在向最初发现尸体的几人了解情况了。
“你在何处发现尸体的,可有什么异常?或是有没有看见什么可可疑之人?”宋大人正在询问去衙门报案的人。那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身上也还在湿漉漉的,但他也没太在意,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宋大人的问题。
“小民早上和朋友出来送菜,酒楼饭店每天都需要供应新鲜的蔬菜,我们早上负责从城外将新鲜的蔬菜运送给镇上的几家酒楼,天气渐暖,做完体力活我们正准备到河边洗把脸凉快凉快,可是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却看见河边飘着个东西,似乎是个人形,也顾不上凉快了,我向河里淌了几步,越是离得近我越怕,但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再退缩也不像话,于是我伸手将其扯过来,待翻过来一看才真正确定是个人,我吓坏了,本想丢下不管的,可是又想着已经这样了,最终还是将她捞上岸了。兄弟几个都看着呢,我说的句句属实,他们都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不用害怕,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们先去休息吧,近期不要出远门,有事会随时召见你们的。”几人听了之后连连点头,随后便先行退下了。
没多久就来了一个男子说是来认领尸体,尸体已经在水中泡了些时辰了,都已近泡的发白发胀了,那男子只掀开白布看了一眼脸就别过了脸,后又一脸悲痛的说是自己的妻子。
在这男子认尸的当口,叶少渊正左顾右盼想找些村民打探消息,也亏了他正眼观四面,不然便会错过一个细节。只见这自称是死去女子夫君的男人脸上没什么悲痛之情,倒是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在白布掀开的刹那不可置信般的瞪大了双眼,踉跄了几步,他立刻拉住身旁的村民问那男子是谁,村民只知道那人姓赵,是个读书人,别的也不知道就没说了。
叶少渊觉得蹊跷,两厢一对比,怎么这个赵姓男子倒是与死者感情更深的样子。他还在纳闷呢,远处又过来几个人,急匆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后面跟了个妇人,手里牵着个男孩。中年男人看见那男子在尸体旁边心中似乎就有底了,他不再急匆匆,反而是放缓了脚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遮盖尸体的白布再一次被掀开又盖上,中年男人本就有些佝偻的背现在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弯了……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先一步走了呢,好好的孩子你不在家到河边干什么啊……”中年男人坐在尸体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和他一起的妇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牵着孩子远远的站着,冷眼旁观。
宋大人命衙役将尸体带回去给仵作好好检查一番,若是没有问题就及早结案,早日让她入土为安。而后又询问了死者的夫君昨夜在干嘛,他道自己喝多了酒,早早就睡了。也无法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宋大人只能先让他回家,静候音信。
早上围观的人多,河边已经看不到什么有用的痕迹了,叶少渊准备回衙门看看仵作的检查结果却被宋乾安拉住了。
宋乾安怀疑那女子并不是在这里落水的,或许是在上游落水,随着水飘下来的。听他这么说,叶少渊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两人便向上游走去了。岸边长着很多低矮的草,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看见有一块儿草皮被人踩的破烂不堪,也许……这里才是第一现场。
转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二人就也先返回衙门了。
错综复杂
二人回衙门的时候宋大人正在仵作房里听仵作汇报尸体的检查情况。
“死因是溺水,但是尸体有被殴打过的情况。”仵作老伯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在衙役的帮助下将尸体翻了个身继续说到“你们看背上,脖子上都有淤青,而且脖子上这块儿淤青也不太寻常,这姑娘死的蹊跷,怕不是单纯的失足落水而死。”
听了仵作老伯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气愤,有何仇怨非要置人于死地,况且这平民人家养在深闺才出阁的姑娘会和什么人结下仇怨呢?
叶少渊本不知道这死去的女子是谁,后来还是在当时围观的看客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这女子是陈家的独女,说是独女也不准确,因为陈母早逝,陈父独自带了一段时间孩子,后来陈父就续弦了,只是她这个后母性格泼辣,待人刻薄,而她父亲又生性怯懦,所以被她后母吃的死死的。陈姑娘的后母生了个儿子之后在家里就更跋扈了,对她也更加刻薄,最后草草将她许配了,把人嫁出去打发走,自己一家人倒是过的舒坦。
许配的对象便是她现在的夫君王成,陈姑娘是有几分姿色的,王成无意中看见便动了心而后就央求父母找人上门提亲了。王父王母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是有些风流的,再加上媒人对陈姑娘的评价不错,王父王母便应了王成的要求。而王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也还算富足,陈姑娘的后母看中了王家的聘礼,不顾陈姑娘的反对,也不管外面关于王成品性不佳的闲言碎语,铁了心的把陈姑娘嫁过去了。在陈姑娘之前,王成还有一个正妻,陈姑娘嫁过去的日子可想而知会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