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逍就知道这次他父皇要赐婚了,可是他并不会接受这门婚事:“恕儿臣不敬,阳逍并没打算娶妻。”
“朕已下旨,容不得你胡闹,不娶也得娶。”阳明帝大掌一拍,怒气冲天。
“那儿臣只能抗旨了。”
阳明帝听到阳逍的回答,更愤怒了:“你是觉得朕不敢对你下手?”
“不敢,也无须看在我们是父子的份上而对我手软,我是不会娶太师的千金。”阳逍丝毫无惧阳明帝的愤怒,更是火上加油。
“好,来人,仗打二十大板,把他关进幽阳宫,十日之后迎娶太师千金再放他出来。”阳明帝一声令下,侍卫不敢抗旨,拿来笞板就下手。
随着此起彼伏的杖打刑罚,阳逍更坚定不会和太师千金完婚的心,他回来可不是随便娶任何一个女子,他回来可是为了朝思墓想的段墨——段墨,在你跟乔苏情意绵绵的时候,我阳逍可是为你受尽了皮肉之苦。
阳玺听着笞板打在阳逍身上的声音,不禁感到神伤,莫名想起了一向标榜自由的乔苏。这宫里,哪里可以有像乔苏活得那般自在?远离尘嚣,自由快活。
就连同为异国太子的郑熙才也比他们活得自在,可以周游列国,活脱脱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反观他这二十多年来成长的道路,无一是规规矩矩,唯命是从。
在杖打过程中,阳明帝已不知去向,阳玺来到养心殿内,叫停了侍卫,扶起咬紧牙关的阳逍,语重心长对他说:“何必呢?娶谁不是一样,你若是有喜欢的女子,也可以纳她为妾啊,何必跟父皇斗气。”
阳逍看着阳玺无奈的眼神,忍着痛楚苦笑起来:“并非所有人都像你这般能忍,我只愿得一人心,足矣。”
“身在皇家,自是身不由己,你该懂得这个道理。”
“道理谁都懂,我就是想任性一下,为了自己喜欢的人。”阳逍趴在地下,任由痛楚蔓延。
阳玺看着阳逍执意的眼神,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御医已来到,只好退到一旁,最后看着阳逍被抬去幽阳宫——那个毫无生气的冷宫。
爱情是什么?阳玺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国家安定,百姓苍生。
第14章 第十四回
夕阳西下,晚霞把放眼望去的半个天空染得熳红炫丽,随着夜幕降临,阳明城又一番热闹景象。
四人在人潮中走散了,阳凌香和郑熙才两人不见踪影,乔苏干脆和段墨远离烦嚣,来到了桂花湖。
乔苏低头轻声问段墨:“你累不累?饿了没?”
“还没呢,不累啊,还可以再走走。”难得乔苏跟他单独相处,他肯定不会嫌累。
“那饿不饿?口渴了没?”
“还没饿,也不渴。”
“那就好,那我们晚一点再去用膳。”乔苏温柔的帮段墨整好被风吹乱的发丝,盯着段墨黝黑的眉目,一下子又吻住了他。
段墨又再一次被惊吓到了,怪不得乔苏刚刚拉他过来这隐蔽的草丛边,可这毕竟还是大庭广众,若是有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段墨以前虽是个言语轻浮的男子,可从没对哪个人真正动手了啊,想不到乔苏比他还要猖狂。
禁不住乔苏猛烈的攻势,段墨瘫软在他的怀里,末了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大口的呼吸。
乔苏的吻技怎么这么好?他可有跟谁练习过……
“你不会用鼻子呼吸?”乔苏笑着问气息凌乱的段墨。
“啊?没有。”他才不是不会,明明就是这个吻时间太长了。
“看来要多练习才行,不然以后容易窒息。”
“才不会呢。”
“是吗?那再试一下。”又一吻而下。
事实证明,段墨在亲吻时真的屏住了呼吸,每次亲吻过后才愿意呼气。
“凭什么都是你吻我啊?”段墨一把推开乔苏,被他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顺势压住了乔苏。
想不到乔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躺在草地上,脑袋枕着双手,黑发散开一地,笑盈盈看着段墨:“来啊。”
“哼,又想骗我。”段墨领教过他的技术,才不会上他当,赶紧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杂草。
以往都是他调戏乔苏的,现在都反过来了,不行不行,他可是要做乔苏的男人的。
“去哪呢?”乔苏拉住段墨的手,黑暗中看不清段墨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饿了。”
“好吧,其实我也饿了。”乔苏爬起来,凑到段墨耳旁轻轻的说。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旁,段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乔苏的这句话好像有另一层意思?
乔苏径自走在前面,没有理会还在思考的段墨,心想第一次不能太儿戏,吓到他可不好。
夜里的湖畔显得寂静幽黑,二人走了半会儿才回到热闹的阳明街道,相约去了漫阳楼等候郑熙才他们。
郑熙才跟阳凌香说着说着就跟乔苏他们走丢了,阳凌香一开始还埋怨他,后来二人去了护城河边,郑熙才一路跟她说了这些年来以及在现代一些见闻见识。阳凌香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外面的世界,这对于十九年来都呆在阳明城的她来说实在太震撼了。
两人坐在河堤边,阳凌香静静听着郑熙才的讲诉他的故事,从不知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精彩。
“那你这些年来,可遇到过危险?”听着他的探险事迹,阳凌香对他感兴趣起来。
“有啊,森林里遇到过古蛇猛兽,沙漠里遇到过沙尘暴,流沙。”郑熙才不以为意的回答。
“沙尘暴与流沙是何物?”阳凌香对沙漠一无所知,只在书中看过。
“嗯,就是沙漠里有强风把沙尘卷起来,行成巨大的暴雨一样,可以这么理解吧。”郑熙才又想起了穿越过来的时候遇到的沙尘暴加龙卷风,以及跌进流沙中窒息的感觉。
“那你是怎么逃生的呢?”
“我是重生,没有逃生。”郑熙才突然显得严肃,没有了刚刚那种嬉皮笑脸。
“我不太懂,不过感觉你一定不容易了。”阳凌香突然对他的经历怜惜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郑熙才抬头看着阳凌香,苦笑了一下:“都过去了,没什么容易不容易的,现在过好我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好啊,那今晚我请你喝酒,庆祝一下重生。”阳凌香对郑熙才很多词语不太理解,不过也大概知一二。
两人准备起身,郑熙才先起了来,刚准备拉一把阳凌香,她本想起身,岂知苔藓太多,脚下一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身子就往后倒,她只顾得上惊叫。
郑熙才一把拦住她的腰身,稳稳接住了她,阳凌香的头冠已掉落,黑发轻盈的散落而下,盈盈香气扑鼻而来。
好险,差点就跌倒了。
隔着衣服,阳凌香也感觉到郑熙才手掌的温热,郑熙才扶正了她,幸好没跌倒,总感觉她像个娃娃,经不得一点伤害。
郑熙才松开她腰上的手,“小心点,这里多苔藓。”
“多谢了。”阳凌香腰上的温热一下子消失不见,内心竟好像有些失落,她这是怎么了?内心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走动,心痒痒的。
她这是怎么了?今日明明是想跟着乔苏出来,想跟乔苏培养感情的,却不知道怎么地跟郑熙才聊了这么久,跟丢了乔苏还不说,还因为郑熙才而变得不一样了。
郑熙才没有乔苏好看,可是他更阳光;没有乔苏的安静,可是他更风趣幽默;没有乔苏高,可是他却更健硕,走到他身边,竟显得她小鸟依人。
她母后前两天一直说他怎么有才怎么聪慧,她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谈,他不止有才,还有胆识,不止聪慧,实践能力还强。
而且,这么优秀的太子,在郑国居然还没有立太子妃,典型的黄金单身汉。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阳凌香真的对他为什么还没立太子妃感到意外。
“可以,请问。”
“敢问世子殿下你今年贵庚?”
郑熙才在21世纪已经27了,可是来到这里,算了一下郑熙才的出生,他好像才二十三岁,那肯定是按这里的算。
“二十有三。怎么?要查家底了?”郑熙才嬉笑着反问阳凌香。
“没有,恕凌香唐突了。”阳凌香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她怎么这么冲动,怎能随意问一个男子的年龄,在她的意识里,一般想要谈婚论嫁才会了解这些。
郑熙才对阳凌香的反应感到好奇,明明每次都见她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现在怎么好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有意思。
“好了,我们该找个地方用膳了。”
护城河边不少摊档,很多小孩子出来玩耍了,也有人在河边放灯,阳凌香重新整好头发,跟着郑熙才往漫阳楼走去。
段墨和乔苏已在漫阳楼等候,郑熙才看着乔苏夹了菜给段墨,又帮他倒茶的,虽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这些行为也太亲密了吧?
认识乔苏差不多十年了,他可从来不会给他加菜的,以前就算是一行人出去,他也不会给任何人夹菜,他有洁癖。
阳凌香再见乔苏,竟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她这是怎么了?才一个下午的功夫,她竟觉得郑熙才什么都比乔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