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看着二人离去,自言自语道:“阳明珠怎么这么积极了?莫不会是看上郑熙才了吧?”
“不会。”乔苏吃着蒸糕,立即就否定这个说法。
“为什么?”
“因为……”乔苏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看他们二人交往磊落光明,从不拉拉扯扯的,眼神对望从不闪躲,不像是有爱情的感觉。
“我也说不清,不过他们的择偶标准我都大概知一二,他们不会看上对方的。”
“那郑熙才可有立太子妃?”段墨想起一件事,又问乔苏。
“尚未立妃。”
“那太可惜了,明珠嫁给他也不错。”
“是吗?刚开始是谁对他这么大敌意的,现在又说他不错了。”按照他和阳明珠的感情,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对郑熙才可是很高的评价了。
“哎,那是我有眼无珠,他是你亲人,也是我亲人了。”段墨向乔苏凑了凑,轻拉着他的衣裳。
段墨完全没想过二人能发展得这么快,明明前几日乔苏还说以后都不想见到他,现在竟和他能有亲密之举,段墨高兴得像个吃了糖的小孩子,窝在乔苏身边,什么也不想理,多想天天都能跟乔苏在一起。
幽阳宫内,阳逍派出的人正向他汇报着段墨和乔苏的情况,他就知道乔苏肯定也不会再沉默下去,只是想不到他快得出乎意料。
明明二人纠缠这么多年,却偏偏在他下定决心回阳明城他才出手,阳逍苦笑着——段墨,难道你的心就只容得下乔苏一人?
拿起纸笔,阳逍默默写下信件,一刻钟后让人带去给段墨。
爱情从来没有分先后的,他不相信段墨虽然先爱上了乔苏,就不会爱上其他人,看谁坚持到底而已。
阳逍看着窗外的荷花,这幽阳宫静寂得连针掉落地上也能听得见,也许,跟父皇斗气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十日后该如何是好?
漫阳楼里的段墨突然收到一封书信感到莫名其妙,打开信先看了一眼落款,竟然是阳逍,来不及看内容就把信折起来,塞回去。
乔苏感到有点奇怪,轻声问道:“为何这么慌张?”
“没有。”段墨一点也不想乔苏知道是阳逍写的书信。
“那你为何不看?”
“信里什么都没写。”
乔苏刚才扫了一眼,明明密密麻麻的字,段墨为什么要说谎,望向窗外,正看到送信的人走出漫阳楼然后对方给了赏钱,他才看清是宫里的人。
那人也感觉到乔苏看着他,连忙躲避。
是阳逍!应该是阳逍写的书信,难怪这两日不见他踪影,难道和阳明帝顶撞了被关起来?
“阳逍吗?”
看着段墨的样子,就知道他猜对了。可是也尊重他,既然他不想看,他也不会随意拿他的信件来看,至于阳逍写了什么,他完全没兴趣。
“乔苏,你为什么会突然间与我交好?明明以前你对我是爱理不理的”段墨很想知道答案,明明前几天二人还像是陌生人一样,乔苏连话也不会跟他多说一两句,可是昨天就吻了他。
“感觉。”乔苏回答道,他感觉再不主动,阳逍就要抢走了,阳逍来势汹涌,就朝着段墨。
“什么感觉?”段墨再追问。
“再不回应你,你就要被抢走了。”乔苏摸了摸段墨顺滑的发丝,宠溺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不可能,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我就爱你一个。”段墨把乔苏拥得紧紧的,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一样。
乔苏听到如此直接的表白,霎时开心得要天旋地转了,越过茶桌把段墨压在身下,深情款款的吻了吻他……
乔苏的攻势汹涌,段墨禁不住攻势,一下子瘫软在地下,感觉到乔苏的大手在四处游走,最后停在他的昂扬上……
凌乱的一吻结束后,乔苏抚摸这着段墨细嫩的脸,呼吸急促,但仍轻声在他耳旁说:“我也爱你。”
“段墨,我想要……”乔苏已憋红着脸,整个身体燥热无比。
“什么?你要什么?”段墨还沉醉在刚才那个吻里面,下身胀痛着,脑袋混沌……
看着这么可爱的段墨,乔苏整理下思绪,这里不是适合的地方,还是再等等……
“口渴了,先喝点水。”乔苏起了身,整理好衣服,又一副正经端坐在位置上,除了脸上还有些红晕,完全看不出他刚刚一副如饥似渴的禽兽模样……乔苏,真的太会装了……
段墨的衣襟被扯开了,裹裤被褪到膝盖处,头发凌乱如草,嘴唇被□□得红通通的,乔苏移开目光,故作镇定望向了窗外,可是目无焦点。
段墨不愿起身了,提不起力气,回想着每次亲吻都是乔苏主动,以前可都是他主动的啊,不行不行,下一次应该轮到他来。
两人在静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多以段墨的经历为主,其实大多事乔苏都知道,不过都没有深入了解过,今日聊起才知道,原来段墨并不是在阳明城里长大,自小寄养在神山寺。
据闻神山以常有神仙出没而得名,山上建有一寺庙,香火鼎盛。与长蓬山相连,而巧酥阁就在长蓬山脚下,乔苏和阳明珠偶尔还会去长蓬山写生,阳明珠生母是在长蓬山失踪的,也许是她对生母还存有一丝记挂,对长蓬山很执着,去长蓬山的次数也多。
神山虽不远,可是山偏矮,不适合登高,且信友众多,乔苏自然不会去凑热闹,所以从没去过神山寺。
两人聊着聊着已不知不觉到了酉时,刚准备进宫,宫中已有人通传让他俩进宫,这次到来的是皇上的人,原来段墨已好几日没有去皇上那里报道,趁着为郑熙才送别宴,特意叫上他和乔苏。
段墨先让皇上的人回去,他想和乔苏慢慢走过去,反正沿着护城河走一刻钟就到宫门了。
两人并肩走出漫阳楼,待走到护城河时,乔苏把段墨的手揣进衣兜里,夏日的天气依然炎热,段墨的手心起了薄汗,可是乔苏依然揣得紧紧的,两人衣袖宽阔,路人并没看出异常。
段墨想抽出自己的手:“乔苏,这恐怕不好。”
以往段墨可以不顾名声,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那是因为那时候是他自愿的,他一个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怕了,他怕乔苏承受不了流言蜚语,怕他会退缩。
“有何不妥?”乔苏侧首,看着慌张的段墨。
“不是,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没关系的,我们赶紧走吧,不然郑熙才又要抓狂了”
“乔苏,你可想好了吗?”你想好了要一起面对以后的流言蜚语,以后人们的异样目光……
“段墨,你在怕什么?”乔苏停下来,放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
“我怕你……会退缩。”
“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段墨回望乔苏认真的脸,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肯定是认真的,这次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入宫里。
郑熙才看见二人的到来,开心不已,一下午和阳明帝交谈实在让他费神,好不自在,坐姿行为谈话什么都要规规矩矩的,把他自由奔放的灵魂都给栓得紧紧的,如今见到二人,马上得到释放。
可是却并没见到阳明珠,刚刚二人一同回宫后,她就不见踪影了。郑熙才还心念着阳逍呢,他还想看阳逍是怎么撩段墨呢,哎,想不到明天就要离去了,还带不走乔苏心情又一下子down到谷底。
到入席还没等到阳明珠,可是却见到阳凌香款款而来,郑熙才看着不施粉黛却美艳动人的阳凌香,郑熙才一下子失了神,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阳凌香看着一身青衣的郑熙才,听闻今夜的宴会就是为了欢送他,明日他就要回郑国了……
向郑熙才行了礼,阳凌香与郑熙才擦身而过,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还缠绕在郑熙才四周,在往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都心心念念这种气味,一种叫凌香的香气,陪伴他走过一段最艰苦的岁月……
阳凌香以为郑熙才会和她说上几句话,可是并没有,他像个木头一样任她走远,阳凌香内心的失落随着两人距离越远变得越大……
文武百官都入座等候着圣上,随着阳明帝的一声令下,一时间大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段墨和乔苏被圣上调到最前面的位置,紧挨太子阳玺和郑熙才就座。
郑熙才和乔苏是旧识,阳明帝自然不能让他远坐,对段墨也好几天没见,自然要问下情况。阳明帝也是聪明人,看着乔苏和段墨的小动作,眼神交汇也知道他们的关系。
只苦了凌香,对乔苏还如此深情,既然她也说了不想嫁给郑熙才,那他也不会多说话。就让年轻人自己摸索去吧。
阳凌香与郑熙才在东西两边,遥遥相看却不能对话,郑熙才向她举杯,阳凌香也手执玉杯一饮而尽。阳凌香的目光总望向这里,郑熙才一开始还十分开心,后来意识到她可能是看向乔苏,便没再多看一眼,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一人来,一人走。
乔苏和郑熙才说了很多话,打开了话题就没停下来,讲到情怀处,彼此喝了不少酒,后来段墨也加入,把郑熙才彻底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