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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烟火是人家 (烟火人家)


  两人先是去之前他们落脚过的山洞里休憩了片刻,因为没人来过,山洞里还有之前他们留下的痕迹,睡过的稻草捆成一捆堆在角落里,旁边还堆着一堆柴火。
  要是平常的话肯定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这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一堆干的柴火就显得尤其的珍贵了,于是骆清尘道:“还是云恒有先见之明,留了一堆干柴在这里,这样我们中午生火就容易多了。”
  萧云恒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道:“不过是以前总结出来的经验罢了,有时候在山上遇上暴雨,有点干柴也能烧火烤下衣服。”
  歇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先是一起去他们所在的这座山上转了一圈,雪后的树林里很安静,两人走在里面,就只听得到脚踩在雪地里的咔嚓声,以及用木棍敲打荆棘开路的声音。
  两人走了一会儿,骆清尘用木棍敲前头的荆棘的时候,居然从荆棘丛里飞出来一只野鸡,也不知是饿昏了头,还是被吓到了,才飞上骆清尘头顶那个树干,就又掉了下来,直直的落在骆清尘的脚前头,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萧云恒的手才搭上背后的箭袋,箭都没掏出来,野鸡就自己掉了下来。
  骆清尘回头看了看萧云恒,又看了眼前头的野鸡,有点不敢置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居然落在自己头上,愣了一会儿,才在萧云恒的催促中赶紧把又想要起飞的野鸡逮住,用绳索把双脚系好。
  之后两人继续前行,只是山林里面不同于溪边的道路,到处都生长着高低不一的荆棘,人走在里面,即使是提前用木棍敲打过荆棘,把大部分的雪都打落了,不一会儿,两人衣服上蓑衣没遮住的地方,还是被浸湿了。
  但此时他们还只打到了两只野兔跟三只野鸡,就这样回去的话,这一趟也就差不多算是白来了。
  只是衣服都已经湿了,也不能再在林子里头转悠,那样等湿透之后,必定会冻生病。
  两人只得先回山洞,生火把外面的衣服烤干,刚好也到中午了,就又把带来的糯米粑粑拿出来烤了一些吃。
  萧云恒本来还想去处理一直兔子的,但是却被骆清尘阻止了,天气这么冷,平常他们在家用的水都是烧热了的,现在这小溪里头的水还是雪化的,比家里带着些温热的井水更冷,这个时候去溪水里洗东西,很容易便被冻伤。
  萧云恒虽然有功夫在身,但是体质却是偏凉,很容易怕冷,平日里两人睡觉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每天刚上床的那会儿,他那一双脚必定是冷冰冰的,骆清尘得给他捂很久才能捂暖了。
  此时虽然生起了柴火,但是外衣一脱,萧云恒就打了个寒战,骆清尘连忙把包里的毯子拿出来给他裹上,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把火烧得更旺盛一些。
  等衣服烤干,两人也已经吃饱休息够了,被烤热了的衣服穿上身时非常的舒服,萧云恒把衣服系好后,低眉道:“下午我想一个人去后面那座山上转一圈。”
  骆清尘怔了一下,才问:“多久回来?”
  今天上午的时候,两人就只在林子的边沿转悠,并没有往深里去,骆清尘就感觉到了萧云恒是顾忌他跟在身边,所以现在听他这么说,也不觉得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而且他既然已经同意了萧云恒来山上,就没必要这个时候了,还扫他的兴,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等的话,得给个准确回来的时间才不会那么担心。
  萧云恒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立马保证道:“一个时辰,最晚一个时辰,不管有没有猎到东西,我都会回来。”
  两人说好之后,萧云恒就急匆匆的拿着弓箭出去了,骆清尘也跟着走了出去,山洞里的那捆干柴已经被他们烧得差不多了,得再去捡点回来烤干。
  山上的枯枝有不少,不过是两三个来回,骆清尘便捡了不少,这次他刚把枯枝在柴火旁边堆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骆清尘连忙走出山洞,就见萧云恒拖着一只野猪的腿慢慢的往小溪这边走来。
  骆清尘见状连忙跑过去帮忙,道:“回来了啊?”
  因为拖着野猪走了一路,萧云恒的呼吸有点急促,道:“嗯,今天运气好,才走到山脚下遇到几头出来觅食的野猪,被我打了一头,就回来了。”
  野猪这种动物有多凶悍,骆清尘没见过也听说过,想到萧云恒遇到了一群,便担忧道:“没受伤吧?”
  萧云恒笑了笑道:“没有,放心吧,我身手很好的。”
  两人并没有把野猪带到洞口去,而是放在了溪边,然后萧云恒道:“你去把山洞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再把火灭了,我去砍根树,我们赶紧把野猪抬回去,免得有狼闻着血腥味跟了过来。”
  骆清尘没想到这山上居然有狼,也是惊了一下,但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烤下火?”
  萧云恒道:“不用,在山脚下就遇到野猪了,衣服并没有弄湿。”
  两人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萧云恒用带来的绳索把野猪绑好,用刚砍的树干穿过去,跟骆清尘一人一头的抬着。
  刚起身的时候,骆清尘一下子没准备好,还晃了一下,萧云恒见状又把肩膀往里面挪了挪,让自己承受更大的重力。
  野猪起码快两百斤,两个人抬着并不轻松,还要翻山越岭,但是骆清尘还是咬牙承受着,虽然野猪的伤口已经被冻住了,但是如果拖着回去的话,还是会在雪地里留下血腥味,如果真有狼跟着跑到村子里去了的话,那就罪过大了。
  在骆清尘快要以为肩膀跟双腿都不属于自己了的时候,两人终于到家了。
  两人才把东西放下,那边玉婶一家就过来串门了,看着摆在院子里的打野猪,玉婶道:“你们这是又山上了?我还以为云恒今年雪天不会去打猎了呢!”
  “没有,不去的话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萧云恒笑了笑道,又转身跟骆清尘说道:“我去村里找人过来帮忙处理野猪,你去烧热水吧!”
  他才要起身,就又被玉婶推回椅子上坐着,道:“都累成这副样子了,赶紧歇着吧,让丘山去给你请人,我跟永安去给你烧水。”
  萧云恒也确实累了,于是道:“那就多谢玉婶了。”
  “你也甭说谢,这只野猪肉多卖一些给我就成了。”说完又不确定似的问了句:“今年的野猪肉还卖吧?”
  萧云恒也没立即回答,而是看着骆清尘,等他拿主意。
  从他们的对话中,骆清尘猜到萧云恒应该每年都有猎到野猪,并且都是卖了的,而且卖的很好,现下见萧云恒望着自己,便道:“卖啊,为什么不卖?”
  上次他们成亲的时候,剩下的猪肉就都熏成了腊肉,现在要是还不卖的话,就他们两人,吃到明年也吃不完。
  玉婶闻言道:“那说好了,多卖些给我,野猪肉可比家里养的猪要补多了,永安身子弱,多买些给他补补身子。”
  上次院子里搭的那个简易灶台还没拆掉,玉婶跟永安抬了个大锅架上去便开始烧水,柴火灶火力旺,等丘山带着人回来的时候,锅里的水已经快要烧开了。
  只是丘山不仅带回来了帮忙的人,后面还跟着一群过来看热闹的,进门都是跟玉婶一样,说让萧云恒一定要多卖一些野猪肉给他们。
  骆清尘有点奇怪,村里也就这么些人家,一只猪勉强分分,还是能满足大家的需求的,怎么弄得好像有多稀缺一样,于是便问骆清尘:“大家……有这么喜欢野猪肉吗?”
  萧云恒笑笑道:“其实也还好,主要是觉得野猪肉要比家里养的猪肉滋补一些,我每年又会留半只给林叔他们酒楼,另外半只的话,村里大家就有点不太够分。”
  骆清尘有点惊讶,这算是饥饿营销吗?
  请来的那些人手脚很利落,傍晚的时候,便把野猪给处理好了,照样是留了一边整的出来,其他的都被分成小块摆在案板上。
  萧云恒把自己吃的,跟要送给帮忙这些人的留了出来,其他的大家想要哪块自己挑,选好了拿给萧云恒过称,骆清尘就端着个盆在旁边收钱。
  野猪的猪肉比家猪的卖的还要贵一些,但是一案板的猪肉也很快就大家买完了,骆清尘手里的盆也快装忙了。
  等他把盆放回屋里再出来,来帮忙的人都已经走了,院子里只剩萧云恒一个人,正拿着串着绳子的猪肚往屋檐下挂,见他出来便道:“我不是很喜欢野猪的内脏,就都送人的送人,卖的卖了,你没意见吧?”
  不是他不提前问骆清尘,而是他实在有点不能接受野猪的内脏,要知道野猪什么毒蛇蜈蚣都吃,虽说知道野猪的内脏无毒,但是要让他吃的话,总觉得有点恶心,但是奇怪的是,只是吃野猪肉的话又无事。
  骆清尘有点猜到他的想法,便道:“没事。”
  接着又指着他手上的猪肚问:“那怎么把这个留下了?”
  萧云恒道:“这个也不吃,晾干了卖给药铺做药引。”
  把猪肚挂好之后,萧云恒又道:“玉婶喜欢吃猪肝,之前特意留了半幅,我去送给她。”
  “好,那我去做饭,晚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见天色不早了,骆清尘便跟着转身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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