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蹭了蹭周朗月胸口的衬衫,平静着心神,许久,才抬起头来,勉强勾起了一点唇角:“周朗月,带我回家。”
“嗯,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周朗月牵着朱醴的手出了公园,回了住处。
刚一进门,朱醴就主动吻了上来,这个吻又急又狠,立刻把周朗月的上唇咬出了血来。
周朗月被朱醴压在门板上,也不挣扎,只是安抚地摩挲着朱醴的腰侧。
朱醴吻了一阵,唇齿之间俱是苦味,同时鼻尖挤满了浓郁的血腥气。
过了好一会儿,朱醴才缓过神来,歉然地一点一点舔舐着周朗月唇上被他咬出的几个破口:“很疼吧?对不起。”
“没关系,不疼的,马上就会结痂的。”周朗月抬手覆上朱醴的面颊,“朱醴,你累了吧,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不好。”朱醴猛然摇了摇头,勾住周朗月的脖颈,又将周朗月推开。
周朗月见朱醴伸手去解衬衫扣子,即刻按住了他的手,问道:“朱醴,你想做什么?”
朱醴踮起脚来,含住了周朗月的耳垂,又将舌尖探入了周朗月的耳孔:“周朗月,抱我。”
朱醴吐出来的热气如同灵活的小蛇一般窜遍了周朗月四肢百骸。
周朗月明知道朱醴想借着性事来发泄他与母亲决裂的痛苦,而非是单纯的想被他抱,但他仍是纵容地扯下了朱醴的衬衫,俯身吻了下去。
朱醴在高低起伏中,攀住了周朗月的后肩,哭喊着道:“用力些,用力些,让我觉得疼,让我流血……”
朱醴是用这场性事在惩罚他自己的过错吧。
周朗月眉眼温柔地吻上了朱醴的眼帘:“朱醴,你没有错。”
朱醴登地睁开眼来,窥着周朗月,低喘着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竟然想利用你来减轻愧疚。
这场性事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的,朱醴却是哭泣不止。
事后,朱醴被周朗月揽在怀中,朱醴哭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周朗月抚着朱醴哭得皱成一团的脸,疼惜地道:“朱醴,我会好好待你的。”
夜幕降临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朱醴才猝然转醒,他像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凝望着周朗月。
过了片刻,他咬了咬嘴唇:“周朗月,你帮我洗过澡了么?”
周朗月没有睡沉,朱醴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他在朱醴眉心印下一个吻,轻笑道:“嗯,你帮我洗了一个月的澡,该轮到我帮你洗澡了。”
周朗月语调轻快,朱醴也展颜笑道:“那你就帮我洗一个月的澡吧,周朗月。”
周朗月含笑应下:“好的,朱醴。”
朱醴又缠着周朗月与他接吻,吻到双唇红肿,他才缓缓地道:“周朗月,妈妈不要我了。”
周朗月将朱醴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诱哄道:“朱醴,唤我‘朗月’。”
朱醴听话地唤道:“朗月。”
周朗月轻拍着朱醴的后背,温柔似水地道:“时间长了,你妈妈一定会明白我们是认真地想要在一起,而不是和她说的一样是贪图新鲜,到时她肯定会谅解我们的。”
“嗯。”朱醴应了一声,而后阖上了双眼,“朗月,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我会抱着你的。”周朗月为朱醴掖了掖薄被。
“嗯,你一定要抱着我,不要松手,朗月,我现在只有你了,朗月,我爱你,我爱你……”朱醴的声音越来越低,不久便睡着了。
周朗月抱着朱醴,望了眼外头隐约的月色,也睡了过去。
第15章 第十五幕
朱醴与周朗月开始了同居生活,除却上班,俩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没多久,周朗月的住处每一处都少不了朱醴的物品——厨房里新买的碗筷、调味罐,客厅里朱醴爱吃的零食,新买的兔子型抱枕、阳台上朱醴喜欢的花架、盆栽,浴室里并排的红、蓝两色的牙刷杯、牙刷,挂在一起的毛巾、浴衣,鞋柜里朱醴的皮鞋、运动鞋,衣柜里朱醴新添置的衣物,床边朱醴的拖鞋,床头柜上朱醴用来喝牛奶的表面不规则的粗陶杯,以及床头柜抽屉里的润滑剂、安全套。
朱醴、周朗月俩人常常做/爱,要是俩人都有假期,便会胡天胡地地做上一日,直到朱醴疲倦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周朗月才会抱着朱醴去洗澡;要是第二日是工作日,俩人一般会克制地只做上一次,再各自去洗澡,免得洗着洗着又擦枪走火。
俩人都没有提起朱醴的母亲,直到半个月后,周朗月才在一场淋漓尽致的性事过后,轻轻地咬了下朱醴湿漉漉的耳垂问道:“朱醴,明天我们都休假,我和你一起去看你妈妈好不好?”
朱醴还沉浸在余韵中,听到这话,整个人登时清醒了,他凝视着周朗月,含情的双眼雾气蒙蒙的,诱人的嫣红从白皙而细致的脸庞上褪了干净,他阖上双眼,伏在周朗月心口,道:“朗月,妈妈不会想见我的。”
朱醴的声音闷闷的,周朗月将附在朱醴腰身上的右手收回来,转而挑起了朱醴的下颌,强迫朱醴与他对视。
朱醴却垂下了双眼,任由浓密的睫毛将他的瞳仁遮住大半。
“朱醴……”周朗月无奈地道,“朱醴,我不想逼你,但逃避不是办法,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妈妈,我们一起去求她谅解我们好不好?”
“我……”朱醴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我很害怕,朗月,我很害怕。”
“别怕。”周朗月仰起头来,不轻不重地吻着朱醴的眼睑,又蜿蜒而下,允吻着朱醴的唇瓣。
朱醴在周朗月的亲吻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朗月,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妈妈。”
周朗月抱着朱醴洗过澡,朱醴不安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体明明已经透支了,但在答应了周朗月明天去见自己的母亲之后,却辗转难眠。
朱醴睡不着,周朗月自然也不能入睡。
周朗月望着朱醴,询问道:“朱醴,要看电视么?”
朱醴含含糊糊地答道:“嗯。”
周朗月开了电视,电视上正播着晚间新闻,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林凝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就五十岁以上猝死人数增多发表意见,他表示此事只是巧合,与一年前的丧尸大爆发并无关联,而且猝死人数早已控制住了,现在已呈下降趋势,不必恐慌。
朱醴突然出声道:“朗月,我今年二十三岁,你今年二十七岁,如果我们都只能活五十岁的话,我最多还能和你在一起二十三年,到时你五十岁过世了,我把你的后事办好,就去陪你。”
周朗月赶紧换了个电视台,才答道:“我们会长命百岁的。”
朱醴悲观地道:“要是我们只能活到五十岁该怎么办?”
“那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周朗月愠怒道,“要是你敢把我的后事办好就来陪我的话,我一定会把你赶回去。”
周朗月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来不曾对朱醴说过重话,如今却是生了怒气。
朱醴讨好地舔吻着周朗月的唇瓣:“朗月,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
周朗月软下声来:“朱醴,你不要想太多,我们活着一天,便相守一天,不是很好么?”
“嗯。”朱醴表白道,“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柔声道:“我也爱你,朱醴。”
周朗月换过电视台后,电视里原本播放着一则饮料广告,俩人堪堪互相吐露爱语,却陡然换成了安全套广告,还是牛奶味的。
朱醴下意识地扫了眼放在床头的粗陶杯,这杯子里有周朗月帮他倒的牛奶,他还没来得及喝完。
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问道:“朱醴,我们明天去趟超市好不好?”
朱醴刚要应声,耳垂一烫,又听见周朗月道:“朱醴,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见朱醴不出声,周朗月细细地吻着朱醴的唇瓣,又问了一次:“朱醴,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朱醴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在遇见周朗月之前,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他之所以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出于他对自己生命的漠视。
但遇见周朗月之后,朱醴却不自觉地想要活下来,若是在丧尸大爆发前,他没有遇见周朗月,他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可以说是周朗月让朱醴活得越来越像个人类——会哭,会笑,会害羞,会闹别扭……
现在被周朗月“逼问”喜不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朱醴的脸不禁红得与刚出锅的河虾一般。
周朗月对着朱醴布满红晕的面颊吹着气,第三次问道:“朱醴,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朱醴其实并不喜欢周朗月用安全套,但周朗月却坚持为了他的健康,一定要用安全套,连周朗月借酒壮胆的那一次,都没有忘记要用安全套。既然周朗月坚持,朱醴也就随他去了。
在周朗月第四次提问之前,朱醴羞怯地答道:“我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
周朗月得寸进尺地道:“那我们明天去趟超市买牛奶味的安全套好不好?”
“好。”朱醴应了,枕着周朗月的手臂,与周朗月一道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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