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他情不自禁地在周朗月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才不舍地转身离去。
周朗月盯着阖了严实的门,苦恼地思忖道:我之前想说的不是假若你愿意的话,明天可以再来我家么?而是假若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见见你的母亲么?
但这太让朱醴为难了吧,同性恋本来受到这个世界的歧视,在被丧尸肆虐之后,更是不容于这个世界,同性恋会减少人口的出生,令这个苟延残喘的世界雪上加霜。
第13章 第十三幕
朱醴一时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又接到了钟嫤希望他回去花店工作的电话,便索性重新回了花店去,反正他离开花店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周朗月照常星期三、星期六来朱醴的花店买一束玫瑰花送给他的母亲,而朱醴几乎每天都会去周朗月家帮他洗澡、打扫、做饭。
俩人都还很年轻,对对方又是满怀爱意,更是从对方身上初尝情/事,因而有时候只是轻轻擦过对方的指尖,便能轻易地勾起欲念。
朱醴越来越离不开周朗月,原本就含情的双眼一看到周朗月眼波就会如同潺潺溪水一般,柔柔软软地缠上去,而且随着他与周朗月的关系越加亲密,这眼波也泛起了层层叠叠的媚气。
朱醴每次看见母亲,都想向母亲坦白,自己爱上了一个同性,想要与这个同性一起过一辈子,就像其他踏入婚姻的男女一样。
距离周朗月骨裂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拆石膏的日子。
朱醴陪着周朗月去了医院,认认真真地听了医生的叮嘱,俩人才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不过几步,周朗月便暗暗地牵起了朱醴的手,不安地道:“是不是我拆了石膏后,你就不会每天来我家了?”
朱醴抿唇笑道:“周朗月,你石膏都拆了,还要我来你家,让我帮你洗澡么?”
周朗月认认真真地望住了朱醴,柔声问道:“朱醴,你愿意么?”
朱醴的面颊登时染上了嫣红,和煦的春风吹拂在他身上,将他过长的刘海吹得纷乱。
他环顾四周,因为是在医院不远处的缘故,人流量不少,他只能将周朗月拉到附近一处僻静公园的角落,主动踮起脚来,覆上唇去:“我愿意。”
周朗月用左手揽住了朱醴的后腰,还没有好透的右手则从朱醴的后腰,一路沿着脊椎摸索上去,经由后颈,末了停留在朱醴后脑勺上,将朱醴稍离的唇又向着自己压了过来。
朱醴被周朗月亲吻着,顿时觉得浑身软得不成样子,不由用双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不久便溢出了甜腻的低吟来。
忽然,却有清脆的碎裂声炸了开来。
朱醴沉醉在周朗月的亲吻中,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周朗月则是先将朱醴的脸藏在他怀中,才回过头去看。
入眼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妇女脚下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塑料袋子里盛满了破碎的蛋壳以及流淌在蛋壳间嫩黄的蛋黄、透明的蛋白交错的液体。
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惊色,她一步步朝着周朗月、朱醴俩人走了过去,不敢置信地唤道:“小醴?”
朱醴勉强回过神来,听见声音,抬首望去,他一看清妇女的面容,面色刷地白了,他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良久,唇瓣一颤,到底吐出了话语来:“妈妈。”
妈妈?周朗月吃了一惊,朱醴的母亲肯定看见他与朱醴抱在一起接吻了,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容忍度很低,朱醴的母亲是绝对不会理解他们的,更遑论接受他们了。
为了不让朱醴为难,周朗月伸手想要推开朱醴,朱醴却是死死地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梗着脖子,对母亲一字一字地道:“妈妈,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小醴,你……”母亲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母亲哭得岔了气,背脊蜷缩了起来,朱醴见不得母亲这副样子,不舍地松开了周朗月的腰身,从周朗月怀中钻了出来,走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过了一会儿,母亲缓过了气来,朝周朗月道:“这位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儿子联系了。”
即使被朱醴的母亲所厌恶,周朗月的眉眼依旧温柔如常,他一语不发地望着朱醴,等待朱醴的决断。
朱醴觉察到周朗月的视线,下意识地想要回到周朗月身边去,却被母亲死死地扣住了手臂,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斑驳,冲着他哭嚷着:“走,小醴,和妈妈回家去,你只是一时糊涂,妈妈不会怪你的。”
“妈妈,我是真的很爱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没有糊涂,我很清醒。”朱醴一面辩解着,一面挣扎。
母亲的力气极大,朱醴怕伤着母亲,挣脱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同居,两条线并一条线
第14章 第十四幕
眼见自己要被母亲拖走了,朱醴扬声朝周朗月求救道:“周朗月……周朗月……”
朱醴同时艰难地从母亲的钳制中挣脱出一只左手来,向着周朗月伸了过去,这只左手骨肉匀称,原本泛着光泽的肌肤上却嵌着数条扎眼的抓痕,甚至不少抓痕渗出了细碎的血沫子来。
周朗月心口一疼,疾步上前,扣住了朱醴的这只左手。
母亲狠狠地瞪了周朗月一眼,又死命地将朱醴往前拖,以便早点离开这个诱惑了她儿子的罪人。
拉扯下,朱醴胸口的衬衫扣子接连崩开了两颗,扣子跌落在地,露出了朱醴大片白嫩的肌肤,这肌肤上附着数不清的吻痕,深深浅浅的,明显是经由多次做/爱才能留下的。
吻痕一个一个地扎入母亲眼中,母亲突然就没了气力,她布满皱纹的脸登时又苍老了几分,眼神疲惫地望着朱醴:“小醴,你和这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了?”
母亲的手分明已经松懈了,朱醴却不敢将右手从母亲的指间抽出来,好似他一抽出来,便会将脆弱的母亲击碎了。
朱醴歉疚不已:“我……我……”
周朗月将朱醴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仍是没有说话。
朱醴感受到了从周朗月手中的力度与温度,直视着母亲的双眼道:“是的,我和他发生过关系了,而且不止一次。”
母亲声音沙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朱醴答道:“上个月。”
“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常常吃着饭就会不自觉地笑出来,而且每天回来得越来越晚……”母亲的声音停顿了下,“难道你每天晚上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朱醴坦白地点了点头:“妈妈,我爱他。”
母亲刚要说话,却听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朗月道:“朱阿姨,朱醴爱我,我也爱朱醴,除了我们都是男性,不能生孩子之外,和普通夫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母亲冷笑一声,“我养了二十三年的儿子,被你带到了歪路上,你还敢说你们和普通夫妻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你长得还算体面,没想到这么不要脸面。”
她缓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男人就得娶个女人,生个孩子,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过是一时贪图新鲜,你们还年轻,盲目地觉得自己能和对方过一辈子,但是没有法律保障的婚姻,没有孩子维系的感情是肯定不会长久的。”
听到这话,朱醴终于将左手从母亲的指间抽了出来,坚定地道:“不,妈妈,你说错了,我和周朗月都不是一时贪图新鲜,我们一定会长久的。”
“是么?”母亲脸色颓唐,摆摆手道,“那随你吧。”
母亲说完,拣起落在地上的塑料袋子,微微颤颤地走到一个垃圾桶面前丢了,塑料袋子仅仅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响,就安静地不动了。
朱醴被那一点细微的声响震得浑身发抖,他跨出了一步,想要追上母亲,向母亲乞求原谅,但他清楚地知道母亲是不会原谅他的。
他是母亲唯一的孩子,是母亲在父亲过世后仅有的希望,而他在今天给予了母亲巨大的打击。
“周朗月……”朱醴扑到周朗月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周朗月轻柔地抚摸着朱醴的发顶,叹息着道:“朱醴,抱歉。”
朱醴含情的双眼一片湿润,他仰起头来,凝望着周朗月,低喃着道:“周朗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直到被周朗月衔住了唇瓣,他才安静下来。
周朗月吻了一阵,便松开了朱醴的唇瓣,抬手抹去朱醴的泪水,柔声道:“朱醴,和我回家好不好?”
“好。”朱醴堪堪吐出了一个字,不知不觉又哽咽了起来,“妈妈,是我的错,妈妈,我对不起你,妈妈,是我的错,妈妈……”
周朗月瞧着自己手上越来越多的泪珠子,揉了揉朱醴的后脑勺:“朱醴,我背你好不好?”
这个公园离周朗月的住处有些距离,这儿又是这个公园最僻静的角落,即使母亲、朱醴、周朗月三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注意到。
周朗月打算将朱醴背到公园口,再打出租车回家,朱醴却是伸手抚摸着周朗月的右手,拒绝道:“不要,你的右手还没有好透,要是留下后遗症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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