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还藏着说。”左香莲坐在林安跟莫四的对面，自是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大侄子，你媳妇要是不想坐就让她下去，这一路上能不能让人清静了？”李大爷看李锄头一直没阻止左香莲不停唠叨的嘴，于是火气也上来了。
“听到了没有！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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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收养小毛
左香莲瞪了李锄头一眼，心气不顺的没在继续说，但是嘴里还是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又再发什么恼骚。
一路上，林安都在跟李大爷和柱子聊天，都是关于村子里的事，莫四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接一句，就这一，句往往都是整个聊天过程中最核心的问题。
或许左香莲跟李锄头也发现自己被排斥了，所以她故意加大了声音跟李锄头讨论着，这布料要给家里的谁谁谁做身衣服什么的，她的声音还直接盖住了林安他们的谈话。
到了家，林安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李大爷再三嘱咐等会儿直接把牛奶送过来，还说了让他儿子过来看看。
林安本来是抱着肉直接回去的，但是看到小毛家那边好像来了人，他有些好奇，于是让莫四先拿东西回去，他到小毛家去看看。
小毛家没围墙，林安从外面就看清了那边有一男两女，两女中有个年纪跟小毛奶奶差不多大的，正拉着毛奶奶不知道说些什么。
毛奶奶看上去脸上表情不是很好，而那个老人家却像是跟毛奶奶很熟的样子，一直笑呵呵的拉着毛奶奶说的很开心，另外的那对男女也是在一边脸上堆满了笑容。
林安看了一周，没见小毛，于是又去了他家的菜园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小毛正蹲在菜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毛？干什么呢？”
从林安的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小毛瘦弱的背影，他胳膊肘动了两下，估计是在抹眼泪。
“嗯~没~没~事~”小毛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蹲在那甚至没回头。
“没事？没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我看你家有人来了，你不用去帮你奶奶忙么？”林安也看出来了，小毛不高兴估计跟那三个人有些关系。
“……”小没没回答，但是抽泣的声音却是变大了，肩膀也止不住的在颤抖。
林安原本想着他会忍不住告诉自己，但是没想到他也是倔强的很，于是没忍心离开。
“有什么话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帮你呢？”林安蹲在了小毛的旁边，拍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林~哥~哥，嗯~啊，你~我~我~不想，不~想去~他家~~~”小毛说完就哭的更大声了，止不住的那种。
“去哪？为什么要去？是现在，在你家的那几个人么？”林安让小毛靠在自己身上，小声的询问。
“嗯~不~去，我~我要~奶奶~”小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安问了半天才算是大概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跟你奶奶说说，现在不是还没定下来么？你奶奶那么疼你，怎么会直接把你给人家。”林安摸着小毛的脑袋让他先冷静下来，他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毛奶奶年纪大了，他们家一半的事都是这个小孩子做的，懂事的让人觉得难受。
等小毛不哭了，林安就牵着他回了家，这时候李大爷的大儿子已经来了，他长的估计还没李大爷高，黑瘦黑瘦的，也是一张老好人的脸。
“李大叔，您先帮我看看，看看需要什么东西我好准备，”林安回来的时候莫四正在外面招呼李大叔，看到林安回来之后马上迎了上来。
“李大叔真的是太麻烦您了，我今天买了些肉，晚上留下来吃饭吧，顺便您看看差点什么，我好去准备。”林安拉着小毛跟在自己身边。
“不了不了，这活还没干呢，我刚好这两天不忙，顺便就帮你赶快把这墙修了，不费功夫的，东西你也不懂，我自己找就成了，完活也就一天的时间，到时候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了。”李大叔搓着手，可能因为李大爷打了招呼，林安怎么说他也没留下。
“那您明天过来么？明天的话我早上多带点吃食回来。”
“好的好的，就明天，你们还要去镇上，我自己来就成了。”李大叔说着就开始看那倒掉的墙，这墙本来是用砖砌的，按理说不容易倒的，但是现在的话找砖是很难找到了，只是想想找些合适的石头用用。
“那好说，明天一定让吃到管饱。”
李大叔看完了之后就要走，留都留不住，嘴里一直嘟囔着已经占了林安的便宜了，他不能不识好歹。
“你笑什么？”林安看着莫四站在一边刚刚还是一副标准的笑脸，现在确是真的笑开了。
“你挺有趣的，他怎么了？”莫四也没说有趣到哪了，很快的就把话题转到了小毛的身上。
“来，回去说。”莫四看着那少年牵着个孩童，时不时的弯腰连说带哄的跟他说着话，心中也不知道是那块地被触碰到了，明明也是个需要人关心的孩子，他到是有些好奇林安什么时候是需要别人的。
“等你家那些人回去了，我再去跟你奶奶说，你现在就在我家呆着。”
安抚完小毛林安就去收拾家里了，莫四很老实的跟在林安的屁股后头，林安一回头就看到了他那张帅脸。
“等会儿我要去摘芋头，但是小毛在这，我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去，免得他又担心。”林安往外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了小毛眼泪汪汪往这边偷看的眼睛。
“你对他到是真的好。”莫四说这句的时候很自然的也看了一眼小毛，吓的小毛马上缩回了脖子。
“我这在没几个关系好的，他年纪小，我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我对你不好么？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甚至连你到底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你要是想听的话，我当然愿意告诉你，只是有些无聊，你不一定爱听。”莫四跟着林安，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林安擦哪他就跟在哪。
“林~~林~~哥，姨~走了。”过了一会儿，小毛迈着短腿冲了进来，期待的看着林安。
“是么？那我去你家看看。”林安把抹布扔在了一边就拉着小毛出了门，刚走几步莫四就跟了上来。
“或许我也能帮个忙。”
林安没阻止莫四一块过来，反正毛奶奶看上去对莫四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敬畏。
到了小毛家，转了一圈，才发现毛奶奶正坐房间里抹眼泪，她老人家耳朵不太好，林安他们进来了她都没听到。
“奶~~奶。”小毛憋着嘴把林安的手捏的生疼。
“你~你犟牛！你又跑哪去了？这一天不见人的。”毛奶奶看着小毛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但是语气却不重，或许是看见后面还有林安跟莫四，所以他擦了眼泪之后就杵着拐杖往外走。
“毛奶奶，到是怎么了？我看小毛他哭的厉害。”
“还能怎么了？我这年纪大了，总是要死的，我走了，他怎么办？我也是个没用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终是要给他寻个活路。”
“呜~我~我呃~我跟您~~一起。”小毛看毛奶奶那样，心里也是不好受，于是松开了林安的手，直接跑到毛奶奶跟前，祈求的看着她。
“跟我？我是半截身子进了土的人！”
“不知道那家人怎么样？”莫四在这时候出了声。
“他们是小毛的小姨家，他们家日子也不好过，家里也有几个娃，两个大的打仗的时候去了，小的还有三个最大的七岁。”毛奶奶显然对这家是不满意的，但是现在并没有条件让他选择。
“我看小毛并不喜欢他们家。”林安跟莫四相视一眼，显然觉得这并不像毛奶奶说的那样简单。
“他们家……那两个大的去的时候也才一两岁，怎么走的都不知道，那时候连吃的都没有，有些人是连畜生都不如的。”毛奶奶说完就开始抹泪，连着小毛也在一边呜咽着低着脑袋不说话。
“要不……”
“你可要想好了。”林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四打断了，他看着林安让他再考虑一下。
“我知道，我已经想好了。”林安抓了一下头发，最后很干脆的开了口。
“毛奶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让小毛跟着我过吧，只是我这也没什么大本事，不会种地不会种菜的，家里也没有别人，只要您别嫌弃就成。”林安开口之后小毛马上抬起了头，眼里亮晶晶的盯着林安，脸憋的通红，之后又迅速的看着毛奶奶。
“你看你说的，你自己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我怎么能难为你？他小姨家虽然不是富裕人家，但是这年头只要老天开眼还是饿不死的。”毛奶奶说完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注意着林安的表情，像是在判断林安到底有什么打断。
“ 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您也比我清楚，我是很想让小毛跟着我的，就当收个弟弟了，但是这话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您再好好想想，如果觉得合适下次找机会去里正家里让他做个凭证。”林安说完就跟莫四使了眼色，让他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