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水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却总觉得不对劲。
尸体被尸傀掐死了,看这模样,应该刚死不久,这里是二楼客房,尸傀行动缓慢,不可能跳楼,那尸傀呢?
安漠水看着死者,死者是一名男子,他已经没气了,可他的眼睛却还是瞪着的,仿佛临死前受尽了惊吓,紧紧的盯着房梁……
房梁?安漠水突然感觉不妙,下一秒他就一把推开了冷鸩清,快速拔出了“流云”,死死的抵住了从上而下的东西。
这东西力气可真大,面目狰狞,安漠水不免有些吃力。
冷鸩清被推有些懵逼,但抬眸便看到安漠水正在和尸傀战斗,他刚才便在好奇这死者为何死不瞑目,原来是尸傀在房梁上,他居然就在房梁上待了那么久?!
崔妧也是十分敏捷,见东西来了,二话不说便拔出了配剑,加入了战斗,冷鸩清见门外围观的人群,连忙上前将他们赶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你们自己的房间!”
他又将门关住,这才贴紧门背观战,这房间小的狠,施展空间不大,不一会儿,这桌子便被崔妧劈烂了,冷鸩清真是忍不住在心里道一句话:你是来抓东西还是来搞破坏的!!
蕙灵宫果然厉害,崔妧和安漠水不出片刻便将这尸傀五花大绑了。
这尸傀性子烈得狠,即使被绑了,却还是在地上蠕动着。
“你来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冷鸩清问道。
崔妧点了点头,总算是愿意搭理他了,道:“听闻最近许多地方泛起尸傀,各派掌门都觉得是有奸人所为,我便来探查一下。”
各派?那岂不是梓清峰的也来了?
冷鸩清刚想询问一下就被崔妧打断了:“其他门派没来,四派让我做代表出来查看。”
“哦……”冷鸩清上前查看了一下尸傀,这尸傀与普通的并无多大的差别,尖牙利爪,面色紫黑。
冷鸩清突然想起,他们前几日在宦城,不正是遇见了一尸傀吗?此镇距离宦城也不远,难道是从宦城传过来的?
“那你查出来了什么吗?”冷鸩清问道。
崔妧将剑收回剑鞘,沉声道:“什么都没有。”
“那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冷鸩清不敢相信,连蕙灵宫的掌门都没查出什么。
“不,虽然没什么线索,但四派各位掌门推究后,怀疑是冥界的人做的。”崔妧道。
“冥界?”安漠水突然出声,紧接着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有些迟疑道:“会不会是上次找师尊的那群人。”
冷鸩清也是突然想起,不久前,好像确实有一群冥界的人来找过他,不过都被他打发掉了,不可能是他们吧。
“什么人?”崔妧皱眉道。
安漠水沉默不答,冷鸩清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冥界的一女子。”
“你还和冥界之人有关系?”崔妧压低声音道,语气多了几分防备,好像下一秒就会拔剑和他打一架一样。
“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冷鸩清尴尬长笑。
他这一笑,崔妧蹙眉更深了,冷鸩清长年面不改色,一脸寒气,怎的如今这么爱笑了,而且,看起来还有些轻浮?
冷鸩清果断选择闭嘴。
“哎呀!这是怎么了啊!”一名男子突然冲进了房门。
“你!你们!”男子气愤的说不上话。
冷鸩清上前急忙安抚他道:“老板,老板,不要急,不要急,小心你有心脏病。”
“什么心脏病?”客栈老板听不懂他的话。
“没什么,没什么。”冷鸩清道。
“我的桌子,我的椅子啊!”老板指着碎成木条的物件说道。
崔妧依旧立在原地,腰直背挺,完全不像是一个犯罪分子。
“我们赔,我们赔。”冷鸩清招招手,安漠水立刻奉上钱袋,冷鸩清拿出四锭银子,给了老板。
老板收了银子,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地面,半久,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道完,便摇了摇头下了楼。
冷鸩清朝着老板笑着挥挥手,眼看着男子已经下楼了,这才快速的又把门关上。
掂量了下手中钱袋,他这才出来几天,这钱袋里的钱便只剩下一半多了。
冷鸩清将钱袋丢给安漠水,抄着手,道:“崔掌门,这钱你可得补给我啊。”
“这么点钱也要赔?”崔妧满是鄙视。
“你有钱,不代表我有钱,我还要和我徒儿云游四海。”冷鸩清往床上一坐。
“不就是钱吗,我给你便是了!”崔妧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钱袋,直接丢给了冷鸩清。
冷鸩清掂量了下钱袋,满满的,真重,他道:“我又不是叫你全部给我。”
他从那黑色的钱袋中掏出四锭银子,然后又把剩下的丢给了崔妧,谁知道崔妧却不接。
堵气?钱袋掉在了地上,安漠水将钱袋捡起,递给了崔妧,可崔妧还是不接。
他转头道:“师尊。”
冷鸩清摆摆手,道:“他不要罢了,我们要,你拿着。”
安漠水犹豫了下,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最后才将钱揣进了袖中。
“师尊,那这尸傀怎么办?”安漠水又指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尸傀道。
冷鸩清盯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刚才忙着做别的事,居然把他老兄忘了。
“我要把这尸傀带回上云药轩。”崔妧道,话落,他也不管冷鸩清答应他没,直接用锁灵袋将尸傀收了进去。
冷鸩清不再回答,他开心就好。
崔妧装好了锁灵袋,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了,直接就打开门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冷鸩清刚想叫住他将钱袋还给他,想了想后,还是没有。
崔妧走后,冷鸩清又叫人把那被害之人的亲属找来了,来人是一对老父母,一上来便扑倒男子身上哭了起来,冷鸩清看他们可怜,便将崔妧钱袋中的钱给了一半给他们,二人将尸体抬了回去,估计是要葬了。
处理完此事,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他二人了。
冷鸩清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已经毁了。
“十七,你去和掌柜的说,从新换两间客房。”冷鸩清道,说完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让他备些酒菜。”
“师尊,梓清峰不能喝酒……”安漠水微微有些蹙眉道。
冷鸩清抱膝坐在床上,摇过来摇过去,道:“现在不是梓清峰,为师只是想解解渴。”
强行找理由!
安漠水不在多言,迈着风踏出了房门,不多时,冷鸩清便搬到了另一间客房,酒菜也被店小二端了上来。
冷鸩清吃着菜,喝着酒,心里叹真舒服啊,他已经快三个月没碰酒了。吃饱了,喝足了,迷迷糊糊的就想睡下了,可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徒弟还没来和他打招呼,不过睡意来袭,不多时这件事便被抛出了脑海,睡得死气沉沉。
安漠水到楼下,定了两间客房,又给冷鸩清定了些酒菜,虽然师尊说这不是梓清峰,不用管规矩,可他还是有些怕。
处理完后,碰巧看见外面有在卖糖葫芦的,他不禁想起了上次师尊给他买的,脚步便无意识的跟着出了客栈。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甚是热闹,卖糖葫芦的小贩一见到他,便热情的招揽道:“客官,要不要来几串。”
安漠水摸了摸钱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不了。”
小贩转身走了,继续吆喝了起来。
安漠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明明心里很想要,却就是不敢出手。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安家的日子,很多次和安大娘一同上街行骗,安大娘会让他假装故意被过路的行人撞了,然后在提前在他身上揪几个伤口,安大娘的嗓门大,她只要一吼,这过往的行人便都会上前围观,然后她就会使用她那深厚的演技,最后钱就会轻轻松松的落在她手中,而安漠水需要做的,就是哭,使劲哭,即使他不想哭。
安大爷,嗜酒成性,却没有钱,赌博成瘾,却盘盘皆输,不找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只知道用行骗得来的钱挥霍。若是他赢了钱,那安潇便可以躲过一顿毒打,还能坐在桌上吃饭。若是他输了,那他发火的地方就是安潇了,一顿毒打是小,不让进门才是大。安大娘会在一旁同他附和,一顿咒骂,什么“我养你有什么用?”“真不知道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对于口中的娘亲,在安潇的记忆中并不清楚,只是模糊的记得,她很美,武艺高强,是修道界中的一名绝世女子,可不知是在他多少岁时,娘亲病逝了,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刻,口中念到得便是“潇儿,你要好好活下去。”安潇并不觉得自己记性有多好,可唯独这句话,当时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他到现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被安家收养后,安潇便再也没有吃过糖葫芦,以前娘亲在时,他还能吃上,可到了安家,便是如同地狱般的生活。
可师尊却来了,在他逃离了安家后,在他不再是安潇后,给了他最大阳光的人。
安漠水站立在原地,发愣了许久,师尊,或许就是他的救赎吧。
抬头仰望太阳,光线刺的他眼睛有些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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