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途点头道:“会恢复。”
江沅不知道恢复记忆对林空是好是坏,她甚至连林空原本的性子是怎样的都不知道,可事情已经到如此,她总不能阻止林空恢复,只是有些为难道:“那药浴……”
既然要药浴必然会赤.身裸.体,而林空是女儿身……
曾途好像明白江沅的顾虑,眯着眼睛笑道:“老朽只负责给林小公子施针,药浴的时候,还需要可靠之人帮忙护法。”
这个可靠之人定然需要会武,还要对林空的那个心法没有野心,毕竟谁也不知道药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江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拾柒。
……
江沅和林空从曾途的房间里出来时,正好遇上一脸忐忑的拾柒,她知道拾柒恐怕是除她之外最希望林空恢复的人,就把林空支开,把刚刚的事与拾柒说了一遍。
拾柒喜形不掩于色,可对那所谓的皮肉之苦还是有些没底,只能保证道:“你放心,我到时定竭尽所能护好空儿。”
江沅对拾柒自然是放心的,凝了凝眉又小声问道:“对了,你可听说过曾途?”
虽然已经那知道老人家的医术高明,可她心里还是没底,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才能完全放心地让林空进行医治。
“那个老人家是曾途?”拾柒时常面瘫的脸上难得露出惊讶之色。
“嗯。”江沅直白地问道,“你可知道他医术如何?又或者是否靠谱?”
其实靠不靠谱并不是最大的重点,现在最令她不解的是曾途为何要救林空。
“听说他以前是在宫里当首席御医,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怒了先帝,这才被赶出了皇宫,以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在江湖上慢慢出名。”
拾柒说完又强调道:“他经常游走于南蛮一带,偶尔会来中原,治病讲究缘分,如果没有缘分,即使是高价聘请也难得一见。”
江沅喃喃道:“缘分?”
莫非除了林空无意间的好心,竟然还有其他的渊源?
之后江沅又和曾途准备所需要的药材,那些药材大多为名贵罕见的药材,好在江沅以前开过药铺,想要筹集这些药材并不困难,只是这药浴治疗至少需要三天,期间还要一直在药水里泡着,外人不得打扰。
临睡前……
“娘子,空儿真的要一直在里面泡着?晚上也不能给你一起睡么?”林空一听说自己要泡三天的澡,就老大不乐意,她倒是没有要在别人面前泡澡的羞耻感,就是觉得不能和娘子一起睡很不开心。
“嗯,明天早上就开始。”江沅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床铺,接着又去帮林空更衣。
现在的她像极了普通农家里勤勉持家的妻子,而林空就是那个为生计奔波的丈夫,可她现在做的这些事又恰恰最不像平时的她。
除了上次突然中断的洞房,林空平常都是自己脱衣的,她发现江沅的异常,把脸凑到江沅的面前,又伸手摸了摸江沅的脸,担忧道:“娘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沅不太自在地别过脸,帮林空把外衣脱掉后,径直爬上床去,声音不咸不淡道:“没什么,你快些上床睡觉吧。”
“嗷。”林空乖顺地爬上床,侧身看着平躺着的江沅,继续刚刚的问题道:“娘子,空儿要变聪明了,你不高兴么?”
其实她对于是否变聪明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想着自己聪明后,定然能想出娘子当时不愿继续洞房的原因。
她的愿望很简单,说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江沅因为她的这句话身体僵了僵。
“我高兴的。”江沅突然侧过身与林空相对,想说什么又顿住,只是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江沅一般都是平躺着睡,很少像现在这样侧躺着,因为离得近,加上房间里的烛火还没有吹灭,林空看到了江沅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和轻轻翕动的唇瓣。
这一切昭示着她心底的不安。
林空对这一切不解,只是慢慢凑到江沅的面前,她想起两人上次的亲吻,小声渴求道:“娘子,空儿可以亲你么?”
她话音一落,江沅倏地睁开了眼睛,林空被吓了一跳,忙保证道:“只……只是亲一下,不洞房的。”
看林空被吓坏的模样,江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捧着林空的脸,轻轻亲了下去,这次只是简单的四唇相贴,却像是一粒定心丸,江沅脑子里的那些不安和顾虑都被抛诸脑后。
无论林空原来的性格是怎样的,这一年多的相处总不是假的,林空恢复后,也不可能会变得完全没有现在的影子。
一吻过后,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林空一大早就被叫醒,先是被曾途用针扎成了刺猬,又被迫钻进早先准备好的浴桶里进行药浴,而拾柒则在旁边护法。
江沅则在房门外焦急地踱着步子,直到看见曾途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道:“曾老先生,空儿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个要等药浴之后才能知道。”曾途见江沅确实是着急,领着她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道:“其实老朽对看相也略知一二。”
“……”江沅不解,她只知道古代巫医不分家,却不知看病的和看相的也有关系。
曾途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哂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江沅清楚曾途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只是微微低着头,恭敬道:“还请老先生明言。”
曾途捏着胡须道:“林空,林为木,空为口,合二为一是为困,你家夫君将来恐怕会有牢狱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 林空:╭(°A°`)╮我要换名字!
公告:又到一年一度的取名字大赛,大家给空儿赐个名吧,姓秦!几个字随意,照例有小红包。
林空:要好听又好看的。
渣作者:秦空?(pass)
ps:不行了,写文时很喜欢用“嗷”,突然想到人兽……阔怕
第44章 空即是色
“牢狱之灾”一词让江沅一怔, 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 她很明白看相这种事当不得真, 但是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她思来想去,有些惊喜道:“老先生, 我们坐过牢的。”
如果只是简单的牢狱之灾的话,上次她们那个也算是牢狱之灾, 可她心里却知道不会是那样简单, 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信不得这些胡言乱语。
曾途对这一切似乎了然于胸, 依旧神秘道:“我也只是粗略一看,只是你们以后还是小心一些, 能平安无事最好。”
江沅点头表示明白, 只是这种事一旦被提起后,就像是被人在头顶悬了一把利刃,让人终日惶惶不安, 心里仿佛起了一个疙瘩,横在那里不上不下, 难受得紧。
她稳住心神, 再次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 有些惴惴不安道:“老先生,这三天里我可以去看空儿么?”
曾途严肃道:“你最好不要去,避免她一时情绪激动,伤了身体。”
见曾途说得郑重,江沅自然不敢轻易拿林空的健康开玩笑, 她抬眸再一次看了一下那房间,紧皱着眉头去前院处理那些关于难民的麻烦事。
难民的事时刻不能松懈,谁也不知道一时的松懈会酿成什么样的大祸。
而屋内的林空赤条条地坐在浴桶里,身体周围萦绕着乌黑色的浓稠药汁,与她白净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药汁的味道熏人,而且还久久不散。
因为以前就有泡药浴的习惯,林空倒是没有多么难受,只是被拾柒在身旁盯着,还是很难为情,她就只在林母和江沅的面前脱光过,一时之间脸竟然有些红。
见林空正盯着自己,欲言又止,拾柒站在边上,面无表情地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乱看你的。”
其实因为药汁太过浓稠,就算想看也只能看到林空锁骨以上的位置。
“嗯。”林空彻底放了心,真当平时洗澡一样,开始把温热的药汁拨到身上,要不是那药味太浓烈难闻,她还玩得挺开心。
只是随着浸泡时间的推移,那些药仿汁佛有了自己的思维似的,总是朝着她身体里积压,又顺着她后背被针灸过的地方延续进去,挤得她体内的真气乱动,身上的皮肤隐隐发疼。
林空鼻梁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她向来不怕冷,而是怕热。一开始这药汁是温热的,泡着的时候只会觉得很舒服,可这会药汁却是在慢慢升温,像是有柴火在底下烧着一样。
她求救地看向拾柒,在水中胡乱扑腾着道:“拾柒姐姐,我还要泡多久?”
拾柒不忍心看她那般,可事实就是如此,道:“这才过了一个时辰。”
“啊?”林空小脸一白,觉得全身的筋骨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脖颈下滑,滚落在浓稠看不见底的浴桶里,而浴桶里的水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两个时辰后,林空已经开始无意识地□□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那些心法。
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呈粉红色,而体内源源不断地输出内力,烧得浴桶里的药汁越来越烫,这和煮东西没有什么区别。
林空被身边滚热的药汁惊醒,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搭在浴桶边缘,就要直接起身,却被拾柒摁住肩膀,又塞回了药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