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您怎么了?】
肖绯:【......我也不知道。这可能是原主身体本能反应,连我刚才都没控制住。】
他每一世所穿越的身体都跟他本人长相一样,原主从前因这张脸,明里暗里被嘲是靠身体上位,所以刚才谢年泓说出面首二字,他的反应才这般大。
肖绯跟系统说话,不知外面惊艳的汲气声。启福见自家主子‘受尽委屈’的模样,他怒火腾的烧起,不顾尊卑,颤抖地指着他:你,你怎么能这般造谣,诋毁我家主子!
谢年泓见肖绯不言,道他是怕了,更加得意,说:“什么造谣,这就是事实,看你家主子都没说话,那轮得到你个奴才多嘴?”
启福自是被气得未还一口。忽然,行势一转,‘啪’的一声,谢年泓后脑一疼,他猛地抚上后脑,还未骂出口,劈头盖脸的臭鸡蛋似下雨般朝他砸来。
群众激昂的女声此起彼伏:“滚吧你!居然敢诋毁我家国师大人!” “什么狗屁小公子,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啊,国师大人您千万别跟这畜生一般见识啊!”
而肖绯正跟系统谈论:【对,我觉得原主可能就是...】
系统:【宿主,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您还是看看吧。】
肖绯一顿,朝喧闹的人群看去,见谢年泓已然浑身狼藉,满头红包的钻进马车,而他身边的小厮便没那般好运,只得赶紧挥鞭架马,掉头而逃。
“......”这不论古代现代,脑残粉的力量果真强大。
“主子,那厮已经跑了,您、您别太把他的话放心上,奴才看您这样,心里难受。”见启福抬袖呜咽的模样,肖绯心想:孩子,你莫不是想太多吧,哥哥我啥事都没有。
好了,启福,我没事。肖绯无暇安抚他,话毕,他掀帘而出,一身青锦狐裘孑身欣长,墨丝轻拂。人潮见此,纷纷失言,呆怔望他。“国师大人,您放心!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肖绯薄唇轻勾,濯而不妖,谦和有礼,道:多谢众位姑娘替在下解围,封某铭记于心。只是谢小公子年弱无知,我为其太傅,心下着实惭愧。在下在此便代他替众位致歉,还望各位姑娘以后莫再为难于他。
【cc,小姐姐们是不是彻底迷上我了~】
系统:【......是的。您这一石三鸟用得不错,既收了名声,又博了同情,您再怎么说也是受害者还帮了那少年,他家族的人也无法找您麻烦,不错。】
肖绯:【哦。】
这边,谢年泓骂咧咧地藏进马车,还未待他落坐,便被一只月白锦靴狠踹在地。
玄煊横眉怒目:蠢物!谁允许你那般说他的!谢年泓愣目:他?谁?国师?老大,不是你让我去‘引起他注意’的吗...他低声委屈道:咱们平日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 玄煊一噎,他要如何说,如今此注意早非彼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笑哭~我们尊贵的国师大人又在到处撩人了~
第60章 心机国师vs病娇皇子
半月后,从巫仉府一路回宫,众人仍是如潮相簇,夹道相送。进了宫,过了曦合门侍卫的检查,天似乎都狭窄了许多。肖绯思及在府中,闲散度日,春祭之物管家早已备好,他只需检查一
番有无纰漏,便自主打发着日子。他原想出府赏玩古代的青楼名馆,奈如此做法实属ooc,如此,他只得足不出户,在府中赏花抚琴,偶尔不作痕迹地调戏一下侍女小姐姐。
不过这种看得着却吃不到的日子着实挠心,他回了宫才能专心应对正事。
悠扬的宫铃随着缥缈的风声传来,重重朱漆宫闱下,一辆奢丽马车由远及近欶欶而来,似内心深处的呼唤。玄绰藏在转角的宫墙下,夹风飘曳的熏香似迷香般蒙住他眼,一双眸子怔怔不动
。他不在宫中之日,少年似挖空了心的傀儡般。偶然听及采买宫人道起国师在宫外受尽女子的爱慕追仰,嫉妒之心便如藤蔓般疯狂蔓延,泛血的指尖狰狞一片,敛下的眸子里偏执暗涌。
凛风在尚书房外花架满庭的院落里卷过,腊梅迎寒而绽,在金阳光耀下泛起晶莹剔透的光。今日是主角头次报道之日,肖绯原想尚书房里又会发生一场人仰马翻的喧斗,可没想当他踏进大
殿时,氛围竟意外和谐,少年们不同以往的,乖觉地端坐于矮案上,玄煊更是绷直了眼,从进门后便一直盯着他。“国师太傅。”他嘹着嗓子问好。肖绯淡雅点头,余光经瞥角落里沉默地少
年。
肖绯:【我的主角小可爱看起来怎么有点不开心呢?】
系统:【您多哄哄他,他就开心了。】
冷漠脸:【哦。】
“诚苦其道不得行耳,十步必有茂草,十室必有忠信。国以贤兴,以谄衰,君以忠安,以佞危.....”念着毫无新意的词赋,案下的少年却津津有味。从前怎的没发现国师的声音这般好听,
玄煊心想着说,“国师太傅定是我东恒的忠肱之臣。”他面带钦仰,声线洪亮。
忠臣吗?真是不敢当呢。肖绯但笑未回,余光中,敛在角落阴影中的少年眸子似乎更暗了。下了学,玄煊还未跟肖绯道上一句话,便被淑妃派来的总管太监接走了。肖绯乐得如此,玄煊在
此,他不方便接近主角。
“殿下,初冬天寒,此处距湖沁小苑甚远,不若先在臣这暖暖身子,待会臣便命启福送您回去,可好?”肖绯主动上前,眉目淡笑。
他多日未曾跟自己说话,玄绰惶然的心似被他声音填满,涌起一股深深地满足。他怔着小脸,点点头。
“绰儿!”忽的,凛冽的风中传来一道女声,引得殿内的两人望去,见殿门外,萦妃肃着脸走来:“怎敢劳烦国师大人费心。绰儿,向太傅致辞,咱们回去了。”她看着玄绰道。
玄绰唇色微白:“母妃...”
萦妃未给他机会,拉起他的手是不容置疑的坚然。“国师大人,本宫便先告辞了。”说完,扯着少年转身离去。
肖绯:“......”
湖沁小苑。
“绰儿,你可是在怪责母妃?”萦妃坐于席杌上,见铁铸一般站在窗牖下的少年,冷沉的眸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笼中小雀。
“哎,”萦妃叹息一声,唇色发苦:“绰儿,你长大了,有喜欢的人母妃本不该多加干涉。只是你与国师二人同为男子,如此有悖伦常!乃逆天下之大不违!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狱,受尽煎
熬折磨的!”
她苦口婆心一番话,却似沉入大海的石子,未激起少年半分波澜。玄绰沉默地将手中小食细细碾碎,喂进向他讨食的小雀口中:“母妃...你可知,即便是下地狱,受尽天下人的唾弃。我也
不会放弃的。”窗牖下投出的光影,捺入少年曜碧双携的眸子,细看中,宛然是扼住喉咙般,令人无法喘息的偏执。
在肖绯眼中,主角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他千辛万苦令这刀认主,即使这刀还未成长,不够锋利。但他只需稍稍磨炼煅造一番,它便能成为自己最为趁手锐利的武器,替自己扫清一切障碍。
只是这刀还未出鞘,便有人来跟自己抢么?
他让玄绰名正言顺的到尚书房学习,既他对自己感恩涕零,又可增多两人相处时日。没想半路杀出个碍事的萦妃,坏他好事。自那日萦妃带走主角后,他原想此后兴许还有接触主角的时机
,但萦妃却似跟他作对般,每日掐点而至,接走玄绰,令两人无丝毫接触之机会。
至此,时间的钟摆便一直朝前拨弄,晃眼来到了春祭之日。
春祭是春后第五戌日,乃一年一次的盛大祀宴,宫中人人须沐浴焚香三日,仅汜素食,不可见荤,以求上苍祈佑东恒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和。暮色如血,大片湿雪柳絮般洋洋飘飞,明酌
的宫灯串满宫闱高墙,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穿梭于东恒宫金碧辉煌的牖檐下。
通往晟榷神台的匐道上,赤甲银盔威肃的御军井然有序地簇拥着其中八抬大撵缓缓前行。撵轿圆顶盛绝的九华麾盖层层掩下,里面人盛装雍华,长袍逶迤,头冠皤帽,一头墨玉青丝尽数拢
于身后,垂及鎏靴。
肖绯端坐于轿中,从卯时沐浴整理至现在酉时一刻出发神台,便是紧凑忙碌的一天。天色将近晦暗,宫灯越发辉宏,轿撵穿过三重庭门,入眼便是一条琼绸地毯一路铺至晟榷神台。
被身着同色祭服的启福小心扶下轿撵。优雅华贵的长袍逶迤身后,肖绯踏上红毯,文武百官躬身相迎,两旁祭祀礼炮气势磅礴震响天彻。
晟榷神台一高一低,分别设于一前一后。高层祭天,低层祀地。祭天之台由皇帝所持,而那祀地台持自然由肖绯所持。
“爱卿。”肖绯见同样隆重的咸仁帝立于高台之上,便点头回礼。吉辰至,踏上重重高阶,焚火净手,俯身下拜:神茕茕遥思兮....
肃谨的祭词缥缈如纱,玄绰隐于神台旁席的后妃皇嗣中,只觉那高台之人,遥不可及,贵不可触,令人只可远赏却永不可近亵。
做戏的锣鼓震耳宣天,祭天之后则是演绎祭戏。太庙后园的戏台,老旦咿呀呀地唱,鬼卒喷洒地热火照亮台下兴致昂扬争相喝彩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