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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由于琅环山宝藏的流言,琅环山附近三里地几乎人满为患,尤其琅环山镇这个小镇,几乎能住人的地方都塞满了人,不管是贪财的,别有目的的,凑热闹的,长见识的,似乎江湖上一大半的势力都参与了。
而有志一同的是大势力的掌教,长老,门主之类的几乎都没有来,而那些势力的高层也没有来的,只有一些弟子驻扎在山下。而另外一些三教九流的却是倾巢而出,完全不惧他们这次闯上山之后太子是否会对他们进行报复清剿。
太子的名头还是令人生畏的,在没有出头鸟的情况下大家都是按捺着看情况,不敢轻易出手。
苏誉等人到客栈的时候正面临着一个尴尬的情况。
“一间就是一间,本公子不喜欢和人挤。”低哑柔和的声音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只是这内容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
掌柜的赔笑,“这位公子,实在是小店没有足够的房间了,您看其他人都是四五个人睡一间的,有的还七个人住一间……”
“咳咳……这可真叫人同情,只是本公子天生如此弱柳风姿,若是与一堆大汉挤一道睡,该叫人同情的就是公子我了……咳咳,再者,公子我犯了痨病,药石无医,若传给几位好汉也不好吧……”这位病公子身高比之常人高出一个头,体型却瘦弱得很,腰身盈盈可握,长发几乎垂地,站姿气质也不似寻常人可比,举手投足皆是赏心悦目,说话语调也是咬文嚼字,十足大家风范,实在……究竟是什么人呢?
“你……”被吩咐定房间的下属左右为难。一则,本来剩下的房间就少,还是有人愿意看在剑灵山庄的面子上才肯让的,让前辈首领们几个人挤一间就够糟糕的了,至少不能让首领打地铺吧。
可是这位公子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呢?无论是金银还是别的,哪怕威胁都不管用,实在叫人抓狂。
痨病?他可是军医,见过真正痨病的人的样子的,他可不信此人的托词。可是长官们未必就能忍受一个一整晚咳咳咳的人在一个房间里。
军医简直要哭了。
吴前皱眉,正要开口,苏誉却拦住了他,自个儿兴味盎然地上前,“这位公子,小生略通医理,却是不惧公子的病症的,若公子不嫌弃,小生可为公子参看一二。”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上是两个大写的嫌弃,淡色的唇吐出刻薄的话语来,“既知自己略通医理,还敢于我面前班门弄斧?”
苏誉正遗憾这人面相与身形的差异,却活生生被噎得再吐不出一个字。苏誉正待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却见那人眼神直直投向影塍,“要我与人同住,我看这人就可以,绝不会像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一般对我心怀不轨。”
被暗指“别有用心”的苏誉重点完全放在那人要和影塍同住的点上,脸色瞬间就变了,“抱歉!我兄弟内向,向来不与别人同住的……”
“好。”出乎意料的,影塍打断了苏誉的解释,直接答应了那人。
苏誉猛地抬头瞪着影塍,脸上赤|裸裸是背叛两个大字,赶紧抓住影塍的衣服,焦急道:“你做什么答应他!我们几个人一间挤就挤了,既峨你不要被他迷惑……”
“过来。”那人勾了勾唇,讥嘲的,转过身上楼,那一瞬间勾人的身形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咽了咽口水,随动作泼洒在那躯体上的长发更显朦胧和诱惑,直让人恨不得扯住他的头发把人摁在身下。
影塍毫无犹豫地跟上去。
“站住!你不许去!”苏誉拽住影塍的衣服不让走。
影塍回头看着苏誉,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僵持。
苏誉被影塍认真的眼神说服了,松开了他的衣服,“哦,那,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们啊,一定啊。”
影塍不置可否,转身上去了。
苏誉感觉颇为糟糕与心酸,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既峨跟我说了九个字!九个字!自见面以来他跟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当然,之前的威胁已被他自动略过不计了。
关上了门,影塍看着那人,眼神中是等解释。
若非刚才这人用嘴型对他说“楼斩”,他是绝不会理他的。
那人自进来后就背对他不知在做什么。不过可以从其动作观察一二。
那人从脸上卸下一张薄如蝉翼的假面,而后回身。
影塍被那张艳丽的脸惊了一惊,面上却毫无表现,眼中甚至没有欣赏的情绪。
那人嗤笑了一声,绕着影塍打量了一圈,品评道:“脸没我长得好看,身段没有我柔软,性格……果真,如木如石,哪有我知情识趣能陪他琴棋书画打趣长侃,咳咳……真不知他看上你什么了。”
“说完了?”影塍毫无情绪地问。
“怎的?想走?看来还有点气性。”轻笑一声,撩了一把垂落的长发,低垂的眉眼精致如画,“我是楼斩的发小,青梅竹马,我娘和他娘曾为我与他指腹为婚,可惜,我俩俱是带把的。”
影塍本已提起一点的脚跟又放了下来。
“对了,我是景熙。”景熙倚上床榻,陷落的腰身曲线毕露。
“你这副样子可不行,楼斩总不会一直喜欢一块不会回应的石头的。咳咳……他如今是等着你,可有一天他不想再等了,他累了,腻了呢?”景熙瞟了影塍一眼,又是一声嗤笑,“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以为我是来拆散你们来挑拨离间打压你的?不,恰恰相反。”叹了口气,景熙续道,“我与他相识已久,他是个怎样高傲的人我自是知晓,若非完全符合他内心的人选,他绝不会出手,而一出手就是全部。他会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你,会拼了命地让你好。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如果最后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拼命。然后,他应该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影塍身形轻微地一颤。
景熙带点恶意与满足地笑道,“怎么?很惊讶?吓到了?不管如何,他把他一生一次的感情给了你,作为他唯一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不得善终。毕竟,谁让他是个闷葫芦,咳,这些煽情肉麻的话就只能由我这个朋友来替他说了。”
影塍几乎如石头一样僵硬在原地。
景熙又叹了口气,“真不知楼斩怎么忍得了你,你这样不动不言让我一个唱独角戏,真叫人看得心头火起。咳咳咳……”撇了撇嘴,又道,“也罢,再提点你一次,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你若能回应他一点,他会……呵,绝对会让你惊讶的。”
影塍自刚才就好像被打击懵了一样愣在原地。看得出他的情绪很混乱,这样显而易见的混乱简直前所未有。
景熙也不管他,褪了外衫窝进被褥,惬意地喘了口气,然后又是一阵闷咳。
影塍沉默了一会儿,正准备出去,窗外风声忽然变了,影塍警惕地摆好架势。
“咣当”窗被撞开,风拂动影塍的发丝,而后刀光现。
“噌”刀与匕首撞在一起。
来人一身红巾盔甲,眼中杀气纵横,眉目清明正直。
影塍暗自皱眉只想脱身而走,此人却不依不饶一定要留下他来,一副和他很大仇的样子。
此人武功算不得很高,拼杀技巧却是一等一的难缠,不动用内力恐怕很难脱身。
“咳咳……你来做什么?”景熙忽然出声。
此人忽然停下弃了影塍跑到景熙床前,“我听说你来了这里,唯恐你有危险,所以我……”
景熙打断他,“呵……危险?”随即翻了个身背对他,“我便是有危险也不敢让日理万机的席将军来保护我。”
“景熙……”
“滚!”
“景……”
景熙猛地起身把枕头砸到此人身上,然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要提醒景熙肩膀露出来的人赶忙几步来到床前拉起被子盖住景熙脖子以下的部分,抓着他的手号脉。
景熙皱眉抽手,“死不了,不劳烦席将军了。”
“景熙!”苦笑,“我这次出来他们都不知道,我能出来的时间也不多,你却一直躲着我不见我,唉,也不知下次再见又会是何时。如果当初不去参军兴许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这可真是笑话了,参不参军是你席淄(zī)的事,又与我何干了?咳咳咳,我可不敢阻了你席大将军的路。”景熙不屑。
“我……确实,一开始,我想要成为韩将军那样的人,可后来,我,我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变成配得上你的人……我对不起韩将军也……我可能在以后的三十年里都只是个骠骑将军,离太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根本不能与位列三公的你站在一起,也斗不过御史……”
“咳咳,哼~若你位列三公,恐怕皇帝整日里想的就是如何除掉你我二人了。”景熙冷笑。
“这……”不知所措的表情出现在席淄脸上,“我竟忘了,我,景熙,我……”
“闭嘴吧你!”景熙按着胀痛的额头,“刚才站那里那个人你知道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