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衡景,那完全不是一路货色,他自然也是美的,只是不符合我的审美:试问,嫦娥会觉得红孩儿好看么?苏妲己会觉得哪吒好看么?老子又没有恋(防吞)童癖。
衡景还是郁闷,扯着我出门,说我之所以觉得徐宁漂亮是在家里呆的太久把脑子闷坏了,要带我出去潇洒潇洒,等见惯了环肥燕瘦莺莺燕燕自然就将徐宁放下了。
一路将我引到了京城的红灯区。
衡景大约也是第一次来,特别土老帽的摸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摔桌上,老五老六的对搽了满脸胭脂水粉的老鸨道:“把馆子里最好看的叫过来,不好看本大爷不给钱。”
我估么着我俩现在在老鸨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里就四个字可以概括:人傻,多金。典型的冤大头。
老鸨大嗓门一呼唤:“叫倾城过来接客。”
倾城,多么俗气的名字。我一直觉得那些绝色美人应该叫做如烟,若水,惜柔这样的,这个倾城,还不知是怎样的货色。
我无聊打量着馆子里的陈设,几株兰草,几盆牡丹摆在窗台上,红红绿绿看着倒也别致。大约为了附庸风雅,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想必这馆子的装修也是花过心思的。
不过当我看到其中一幅字画的内容后马上打消了先前的看法。
字画上书: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我险些咬伤了舌头,这也未免太露骨了些。不由感慨,古人就是实在,你看这淫词写的多么地道,不像现在的某些网站,比如那啥,某度某江的,几个敏感词汇还打马赛克,不和谐,真该跟老祖宗学学。
老鸨提着茶壶给我两斟茶,笑盈盈问道:“二位爷怎么称呼?”
衡景刚要接话被我抢了先:“在下舒桐,这位是在下表弟,景衡。”
老鸨絮絮叨叨道:“舒公子景公子来我们这儿算是来对了,我们这儿什么样的美人都有,保管让二位满意。倾城是这儿的头牌,平日里被捧坏了脾气,寻常客人还不稀得见,今儿个看二位爷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倾城这才愿意出来见客的。”
我心道:要是哪天一个满脑门子肥油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细大金链子的暴发户摔给你一千两,你大约也觉得他仪表堂堂谈吐不俗。
正说着,那倾城就袅袅娜娜的从楼上下来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风情万种的坐在我身边,直接将手伸进我的衣襟里。
细目长眉,唇若涂脂,一身艳红的大氅,前襟半开,发丝未束,只风骚的散在肩头。
何等的妩媚,何等的妖孽。
不知为何,我很煞风景的蹦上头的第一个词却是:人妖!
倾城靠在我肩上,幽幽的说:“舒公子想要倾城如何服侍?”
老子被他摸了几把,颤抖的厉害,倾城公子嘴唇贴着老子耳朵,几句“舒公子”唤的老子头皮发麻,骨头都快酥了。
我抓住倾城的手,解放出快要被他撕扯开的衣服,道:“倾城公子艳压群芳,只是,在下口味较为素淡,还请公子见谅。”
歉意一笑,看着倾城懒洋洋的起身,一甩衣袖走了。临走前还说了句:“孬种。”
老子确实孬种,老子若是有种现在就直接抱着徐宁狂啃去了,还用的着找你们这些卖笑的下流坯子?
老鸨目送倾城离去,一脸尬尴的说:“那让冰清和玉洁来陪公子吧。”还压低嗓子凑近些说道:“不瞒公子,前几天刚进来的,还是清客,牌子都还没挂。”
不一会,又有两个穿着一身浅绿和淡蓝袍子的男孩过来。老子这下子头更疼了。
这两孩子看着比衡景还小,老子怎么下得了手摧残祖国的幼苗?
我拉着衡景郁闷出了馆子。
衡景也烦,揪着我问:“你眼光怎么这么高,莫说倾城那般人物,就是后来的玉洁冰清也算是极品了。你怎么都看不上?”
我不是看不上,只是暂时还无法接受自己是个断袖的事实。天知道老子这一穿怎么就突然改了性子。
衡景说:“疏疏,徐宁就这么好么?因为他你就连这等极品也入不得眼?”
我低下头无比惆怅的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衡景扑过来搂着我的腰:“疏疏,让我来做你的沧海之水,巫山之云吧。”
老子直接飞起一脚将熊孩子踹飞。
闲逛一阵回家,刚推开门就发现院子情况不对。这气压未免太低了些。
我踏进去,一眼看见跪在院子中央的秋兰和端坐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的一个女人。
女人大约三十上下,穿金戴银,长得可以,却也庸俗的可以。
我走过去扶起秋兰,道:“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跪么。”
秋兰大约跪了许久,被我扯起来时竟然站立不稳,稍稍踉跄了一下。
女人身边的一个丫头冲过来,我还未看清楚状况,她已经抡起胳膊结结实实给了秋兰一个耳光。秋兰侧脸立即印上鲜红的掌印。
靠!老子还在这里站着,哪轮得到你一个丫头片子嚣张?
眼见着又是一耳光扇过来,我抓住丫头的手,道:“你要再敢打秋兰一下,我一定十倍奉还。”
大约原先的阮疏桐是个懦弱好欺的,小丫头愣愣的看着我,脸一下子就憋红了,就连秋兰也诧异的说:“少爷,你......”
我对着秋兰笑笑,示意她别害怕。我不知道因为阮疏桐,秋兰曾受过多少委屈,可如今既然换成我谢与时,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丫头终于说话了:“这贱人对三夫人不敬,奴婢替三夫人教训教训她有什么不对么?”
我嗤笑,一个三姨太的丫鬟也敢这么嚣张。阮疏桐,你真他妈是个孙子。
我道:“本少爷的丫鬟本少爷自己会教训,不劳三姨太费心。”
三姨太手里的茶杯落地,手指抖抖抖得指着我:“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痞笑:“谢谢三姨太夸奖。”
我分析过阮府的情况。阮夫人为阮徽生了两个儿子,就是阮疏桐的两个哥哥:阮承和阮商浚。顾惜琴只有一个儿子:阮疏桐。至于这个三夫人,娶她纯属意外,阮徽这辈子估计都没正眼瞧过这个女人,任凭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沉鱼来落雁去,就是未得阮徽青睐。
所以说女人有时候是很可悲的,一肚子的聪明伶俐却没用对方向。从阮疏桐的样子我大概可以猜出顾惜琴的样貌,实打实的美人。这个三姨太虽说也算中上之姿,可比起顾惜琴还是差着一截。偏偏她还喜欢作怪,这般穿金戴银俗不可耐又自以为好看的跑到一身素淡的顾惜琴面前,妄想将她比下去。殊不知,阮徽是什么人?他饱读诗书,又自命清高。书读多了的人难免会有些怪癖,就喜欢素颜美女,你越是这般珠光宝气,他越觉得你俗。记得以前我宿舍一哥们把到了我们年级第一美女。一次出去玩,同去的女生都暗暗较着劲,怕被美女一个人抢去所有风头,平日不打扮的那天也精心装扮的一番,裙摆飘飘,高跟鞋起舞。可是当美女束着马尾一身白色衬衣配牛仔短裤,脚踩白色帆布鞋出现的时候,立刻秒杀所有人,让那些女生的精心装扮全成笑柄。所以三姨太,不得要领啊。
三姨太每每过来寻衅,顾惜琴却任由她闹腾,都懒得搭理她。这样一比,阮徽只会更喜欢顾惜琴,没有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后来顾惜琴红颜薄命,早早离世,三姨太觉得这狐媚子都香消玉殒的,怎么说自己的好日子也该到了吧,可是她却忘了,这世上谁也战胜不了一个死人。所以,三姨太注定是个可怜人。
顾惜琴虽说一辈子未尽阮府大门,名义上仍是阮府的二夫人,曾经也是阮徽最爱之人,在我这个二夫人的公子面前,你一个三姨太耍哪门子的威风?
三姨太很没风度的开始撒泼,不过明显段数不够,只说:“我是你庶母,你怎可对长辈不敬?”
我继续痞笑:“我庶母多的是,请问你是哪一个?”
三姨太跳起来,哆哆嗦嗦的骂:“你,你,简直,简直反了,柔儿,替我教训她。”
柔儿自然不敢教训我,只好过来欺负秋兰,我拦在秋兰面前,说:“三姨太若是有气只管对我发好了,何必为难一个下人。”
说罢,我用力抓住柔儿的胳膊,按在墙上,对秋兰说:“去把我的刀拿来。我给三姨太表演一下最近新学的绝活,蒙眼飞刀。”
三姨太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心里很得瑟,不过没想到我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却为我日后惹上一段麻烦事。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修改,求撒花~~
第8章 第 8 章 阮府
我被召到阮府喝茶。茶我自然是喝不了的,只能站在厅堂中央看着老祖宗们喝。
如今阮府管事的是大夫人,原相府千金。当年阮徽就是为了娶她才委屈顾惜琴一生凄苦。大夫人身边还有三夫人四夫人以及侍妾若干,想不到阮徽也是个风流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