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了北烨,居然沦落到和几个女人争宠而不得的地步,那就不提也罢。
如今大病一场之后,虽说少了几分从前那种气质,但却容易亲近了许多,笑的时候大笑,闹的时候大闹,连她们瞧着都觉得很是喜欢。
如今,他们的太子殿下提到这个敏感话题,两人俱是面面相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李然见她二人没有动静,低头去瞧,见两个丫头脸上满是难色,心想我都不伤心,你们替我伤心什么。
不过这二人忠心之情可表,李然了然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你们随便说,我就想稍微了解一下,待会儿跟人家见了面,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琉璃心想殿下如今能这么释然,是再好不过的事,遂振奋精神,解释道:“除了殿下,如今宫里有品级的后妃还有五人,其中辰妃和贤妃是从一品,柳昭仪和王美人是正三品,徐才人是正五品。”
李然点了点头,问道:“贤妃?哪里人啊?家里干什么的?”
两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对李然这种奇言怪语见怪不怪了,笑着回他:“贤妃是东岳的长公主,是同殿下一同受封的。”
“另外三个呢?”
“柳昭仪是留国的三公主,两年前进的宫,王美人同徐才人都是北烨氏族出身,身份也很尊贵。”
乖乖,这后宫就是个小小联合国嘛。
李然脑中立马浮现出一幅世界小姐选拔大赛的画面,这回他倒真想去参加这个宴会了:不为别的,去瞧瞧各国美女也好。
李然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丫头已经将他全身上下好好装扮了一番,他现在这副身材真是生得高挑匀称,身材比例极好,什么衣服穿到他身上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么一装扮,两个小丫头又将李然前后左右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见云龙丝的锦袍穿在他们太子身上,更衬得他俊美绝伦,如墨的长发挑了一束用上等的白玉束成冠,就将他那轮廓优美的修长脖子露了出来,白得几乎透明的耳珠上戴着一枚蓝钻一样的耳钉,衬着那脸颊的线条真是美到了极致,腰上只简简单单地坠了块麒麟玉,金丝腰带将腰部曲线勾勒出一个引人遐想的曲线。
她二人得意地拉着李然从内室出来,众人眼神均是一亮,心想他们殿下平日里若都这么装扮,不知道会让多少人肖想!
李然倒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心想男人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还是得有能力才行。
不一会,江诀抱着小太子从偏殿的内间走了出来,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好身材一览无遗。
李然靠在榻上研究他的谋生大计,江诀出来的时候,他几乎连瞥都没有往那边瞥一眼,倒是小太子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唤引起了他的注意。
“母后!母后!父皇说今晚要带我们去参加宴会!”
小太子似乎很兴奋,在江诀手里一个劲地挥着小胳膊乱舞,探身要往他脖子上攀。
李然从江诀手上把他接过来,也不顾江诀盯着他的眼神里一闪而逝的惊艳,只顾要按着小太子动个不停的爪子,淡淡笑着说道:“哦?你想去吗?”
小太子在见到他的新装扮时眼中一亮,“吧唧”一下在他脸上重重啃了一口,露齿傻笑:“逸儿喜欢母后这样!”
李然顿时被他闹得有些哭笑不得,敲他脑袋一记:“多大的小屁孩,就知道被皮相所惑。”
江诀听了,眼中一抹异样的神色一闪而逝。
小太子搔了搔毛茸茸的脑袋,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可是母后是逸儿的母后啊!”
李然心想到底只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说话跟绕口令似的,他也懒得再跟一个孩子计较,将他塞到琉璃怀里,说了句“替他把赴宴的衣服穿上”。
小太子一听,眉飞色舞地叫开了。
江诀穿好了衣服出来,见他那位皇后正斜靠在凤椅上听他那个内侍附耳跟他轻声嘀咕,江诀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和探究,隐约觉得如今这个璃然跟从前不太一样。
他透过珠帘的间隙暗暗打量李然的一举一动,心中猛地一个惊蛰,终于看出了问题所在:模样是十成十的没变,但从前这个南琉太子冷得像冰,远远看着就觉得身上透着一股寒气,根本不会这么优哉游哉地听人耳根,脸上的表情更没有现在这么丰富,虽然骨子里依旧透着傲气,但眼神里的光采和眉宇间的神色已经与以往大相径庭,甚至他刚刚将小太子递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期望那个人会伸手接过去。
看来这次失足落水,倒让这个南琉太子彻底变了个人,难怪他那个儿子日日在凤宫里流连忘返。
李然正同小六子说着地图的事,神情专注,并没有刻意去注意四周的眼神,而何况江诀此人从来都很会掩饰自己,刚刚一瞬间望向李然的锋芒只不过一闪而逝,并没人发现。
李然懒着身子斜靠在凤椅上,如往日般一手撑头,青葱手指悠闲地叩桌轻敲,这是他如今的招牌动作,凤宫的下人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他今日这么一装扮,再配上那样的容貌,那股子风流俊美劲更是不可用语言描说,饶是江诀看惯天下美人,也不免稍稍一愣,回神的时候已经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给勾引了。
想象着将这个尤物压在身下的样子,江诀眸中幽光一沉,瞳孔不自禁缩了一缩,心想若不是待会还有宫宴,现下就要拉他进内室好好温存一番。
李然全然不知,此刻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异世安生
凤宫内,李然正在同小六子商量着什么。
江诀状似不在意地踱着步子走上前去,小六子早已在眼角的余光了瞥见了江诀的身影,赶忙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捏着嗓子说了声“陛下万福”,继而悄悄扯了扯尤端坐在凤椅上的那位的衣袖,以眼神示意他向江诀行礼。
李然并没有体会到小六子的一片良苦用心,见江诀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只撩眼看他一下,脸上带着他那标准的二分笑容,江诀不说话,他也不准备开口。
其实他当大哥的时候,这一套动作也是做惯了的,虽然身边只有一个兄弟,但阵势上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帮派老大,所以说他这个人喜欢装腔作势,真是一点没错。
江诀见他这样公然“勾引”自己,心想这人还真是彻底转性了:以前从来都是彻底地漠视疏远他,见了他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如今却三番四次地撩眼挑逗,有趣之极。
其实他这么想就真正误会了,李然以前就惯于摆出这么一副傲然的姿态来打量别人,如今到了江诀这里,却被曲解成这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江诀朝李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一手搂着他的腰,开口就是一番调戏:“这样精心装扮,可是为了朕?”
李然心想老子是个直人,要勾引也是勾引你后宫的女人,怎么会勾引你这个男人?
“别跟我套近乎,我不是女人,不吃你这一套。”
李然也不跟对方打马虎眼,更不屑装可怜示弱,他以前就算潦倒到被几十个人操着家伙追杀也不屑向对方磕一个头认一个错,他从来就是这么狂傲得没谱,连六子看着都觉得匪夷所思。
江诀听了,脸上几乎一愕,心想这人顶着一张天仙般的脸,说出的话却这么粗鄙不堪,一时间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不过他城府极深,只怔愣了片刻,就挂上他的招牌笑容,说道:“呵呵,你以前不怎么说话,想不到一开口说话就这么有趣,真是让人惊喜。”
江诀的嘴贴着他的耳根,舌头甚至在他耳珠上轻轻一舔,握着李然腰身的手更是有技巧地在他腰侧摩挲。
这样放浪的行为,却一点没有避嫌的意思,李然心想这人还真有做牛郎的潜质,就他这样的相貌和气质,还有这刚刚一番挑逗的手法,日进千金也不为过啊!
李然无奈地将江诀的身体推开一些,脸上依旧挂着二分笑,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失忆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江诀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扫兴的举动,敛了敛神,似笑非笑地说道:“无妨,你现在这样,朕很喜欢。”
李然心想这男人说起假话来还真是不知道脸红,只可惜他李然并不好这一口。
“喂,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要不先互相介绍一下?。”
江诀见对方那样撩眼看着他,虽然说的都是大不敬的话,但被他那样看着,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江诀心想这人失忆了之后性情变得讨喜许多,一举一动都撩人心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从前他对这个南琉太子是占有多过喜爱,所以并不宠他,如今只接触了片刻,却无端被挑起了兴趣。
“无妨,以后记住了就行,朕的名字叫江诀,再不许忘了,恩?”
江诀拉过李然的手,在他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亲昵的举动,看在下人眼里真是既惊又喜,李然以前从未跟人这么亲昵过,跟兄弟或家人也不会这么暧昧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