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主就行。”李菻善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主动关心,而且现在还分了家,更不会多留意,也不会想着添丁要送什么,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
王修晋自然不会送贵重的东西,一把金锁拿得出手,也不会显得过重。之前小外甥满月,百天,抓周的礼物,都能堆成小山。不是说王修晋只顾着王家人,而是王修晋顾及李菻善的感觉,如果他给那位已经出家的还是和李菻善同父异母的,从小受到了父亲疼爱的弟弟的东西同样堆成小山,李菻善会怎么样,心情会什么样?金锁还不是王修晋亲自送过去的,而是让管家跑了一趟,送去的。
今年回王家拜年,比去年晚了一些,正月初五才过去,两人一人抱了一个孩子,从马车上下来,进了院子,婭佑就下来,想自己走。李菻善更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不应该让父亲抱着,李菻善只是拍了下儿子,雅昶立刻老实了,只是不停的用小眼神溜向小爹,似乎在控诉被父亲打了。王修晋却似没看到,他怀里的小姑娘太能折腾了,就跟葫芦瓢似的不停的晃,王修晋很是担心一个不稳,把女儿扔了。
进了主厅,才把两小的放下,两人规规矩矩的给长辈磕头拜年,接过红包后,特别乖的交到小爹手里。然后找姑姑家的小哥哥玩去了。今年老大家里的和孩子没回来过年,为了这事王夫人还念叨了几天。王修晋是不清楚奉城是什么情况,不过哥夫既然没带着孩子回来,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和母亲聊完后,王修晋便和父亲去了书房,王修晋主要是想问问哥夫有没有来封信,若是连信都没一封,就得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奉城到京城的官路在修,别看京城入冬后没怎么下雪,但是奉城那边的雪却是下得很大,把路拦上了。”王大人把大儿子那口子着人送来的信拿给小儿子看,王修晋看完后便放心了。“你娘就是因为离得远,一年也就见上一次,心里想得紧,才会念叨。”
王修晋点头,他能理解,一年见一次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娘是担心在海上飘着的大哥。如果大哥没出远门,娘也不会这么念叨着,她是不能说大哥怎样,才把话扯到小一辈身上。而他,其实也是很担心大哥的,毕竟船飘在海上,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陪父亲聊了一会儿,主要是说了一些物价是事,物品分级后,不少商人想要把东西摆在高价位上,这样就不用受困固定的价格,可物价衙门里上到管事,下到打杂的,就跟个铁桶似的,走不通。而他的东西,没用走关系,便有衙门里的人主动上门,给出等级的评定,年前才完成。同是商人的几个大家,对他是相当的眼红。
看他不爽的官员,自然也上折子,没直说他如何,而是借着他拿物价衙门开刀,想要把衙门握到他们人的手中。可他们的算盘打得再精,皇上只用了一句话便怼了回去……朕许的。听了皇上的话,大臣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退败了。王修晋并不知这些,他还担心会不会因为先把他的东西定了等级,惹出什么事端。
王大人挑了下眉,“李将军回去后没跟你讲?”看着儿子的样子是不知道朝堂发生的事,见儿子脸带疑惑,王大人便把皇上怼大臣的三个字,说了一遍。王修晋想要笑,却不敢笑出声,憋的眼泪都出来了。
回去后,王修晋和李菻善提了此事,李菻善似乎慢了半拍,然后才开口,“我没有和你提过?”
“没有。”听这意思是早知道了,王修晋看向李菻善,“父亲和你说了?”知道这事的,肯定是李将军和他说过,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就把这事略过了。李菻善点了点头,想着因为什么没向王修晋讲,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只能归结忘记了。
正月里,家里两个孩子都过生辰,为了省事,王修晋给两孩子挑了居中的日子,给两儿子煮了面条,窝了鸡蛋,做了顿两人爱吃的吃食,如往年一样请来画师。女儿自从能吃东西开始,便特别偏好肉类,无肉不欢,吃到肉就眉开眼笑的,没见着肉吃起饭那叫一个费劲,王修晋很是担心女儿吃那么多肉会不会变成小胖子,以后还得减肥,女孩子减肥哪那么容易。
王修晋的担心有些多余,婭佑小朋友活泼好动,虽然圆润一些,并不有长胖的趋势,而且现在婭佑还多了个爱好,就是哥哥在外面站桩,她在屋里给哥哥数数,只是她数到到又开始从头来。
出了正月,便又是一年忙碌的开始,李菻善不再只训练新兵,做了父亲身边的副将,因为上战场次数不多的原因,一些人并不服他,想要真正站稳副将的位置,李菻善要付出很多的精力,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惹得婭佑天天起床叫父亲,晚上还不睡觉,非要等父亲回来。
走不通物价衙门的商人,盯上了看起来和衙门交好的王修晋,王修晋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装傻。这事一但开了头,就会没完没了。对衙门一次两次会卖他个面子,次数多了,估计他之前刷的好感度,得全都消耗没,他可没傻到为别人办吃力不讨好的事。
商人见王修晋这边走不通,便想到四皇子,四皇子不是有个什么安保队,他们用了四皇子的人,是不是就和四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四皇子现在的地位,物价衙门应该会优先考虑他们吧!
第382章
一直以为四皇子的安保队能够把山庄配备完前, 都不会有人跟他抢人,却没想到, 半路杀出了不少程咬金,让王修晋气得直磨牙, 好在四皇子说了, 一切以他为先, 不然王修晋当真会暴躁。四皇子如愿的把人安插了各个商户的产业中, 虽然现在还没把人安排进去,却也是板上锭钉的事,跑不了。四皇子如愿了,自然也得帮那些商户了了愿。
原本就已经排出顺序的物价却没有做更改, 四皇子看完顺序后,只是把上顺序记了记, 然后派人去给各个商户送了信, 把他们什么时候会有物价衙门里的人员上门说说,当然为了体现自己为他们说过话,还不忘卖个好,说了们原本应该排在哪里, 他下了命令才给提前的。
王修晋听到这些传言时, 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泥煤, 四皇子绝对是骗人的,他会为了商户去命令物价衙门里的亲随?四皇子早些年虽然十分“实诚”,现在却不会如此。那些子自鸣得意的商人, 恐怕是就算是清楚四皇子为他们说话有假,也得硬着头皮当成是真的,而他们拿了四皇子船上的船票,想要拒绝登船都难,这可不是双向买卖,而是强买强卖。
商品等级的评定标准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从京城推至全大梁,可是忙坏了物价衙门里的亲随。做为最早一个受益的人,王修晋这两年连捐给国库的钱都多了三成。皇帝担心王修晋把钱都捐出来了,没有周转的钱,还特意把王修晋招进宫,问清楚钱够不够,王修晋表示,因为物品分了等级,他才赚的更多,而留下来的钱,足够周转。皇帝这才放心,还问以后税赋是不是也会增长?为何他看折子,并没有看到入国库的税赋有增加。王修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皇帝也没想从王修晋这得到什么答案,不过随口问了一句,然后便记下心里,他得问问户部的人。皇帝清楚这些个官员,如今看起来都是两袖清风的样子,实际上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贪的,还在贪,只不过不敢那么明着来,不敢贪得太大,他也就眨一眼闭一眼,谁让他有钱,但若是太过份了,皇帝不介意剁了伸出太长的爪子。原本国库钱多,他名下的产业也赚了不少,再加上大船每次回来也是收获不小,皇帝是有准备给官员加月俸的,但一件接着一件的事,一个赛一个吃相难看,皇帝便淡了加月俸的心思,等着养出个肥羊后,再宰了。
王修晋从宫里出来,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怕是有人要倒霉。果然,没多久户部尚书换了人,而原来的尚书被抄家,此次,皇帝并没有把户部尚书斩了,挑出来的残财入了国库,便把户部尚书打发到了最边关的地方去做县丞,连县令都不是。
王修晋听闻时,挑了下眉,猜测不出皇帝又玩什么把戏,居然把人贬到边关去。王修晋去问父亲,王大人的回答,让王修晋哭笑不得。“皇上想要看看那位从高位摔下去,还能不能淡定的自处。”没了大梭在握,便不会再受人尊敬,一个小小的县丞,而前户部尚书的年纪,他再想爬上高位,不太容易,可不是谁家都能养出他这种异类。
这几年,连年加试,选上来不少优秀的人才,替换掉不少官员,最让皇帝满意的事,多了不少清流的官员,这些官员以皇帝为中心,而不是攀附哪位大臣名下。其实这些大臣,也是向王大人学习,如今朝中的大臣换了一批又一批,有些大臣连两位都没做到,人就那啥了,究其原因,就是没有看明白自己的立场。进了京,首要的不是加入哪个派系,而是要向皇上表明忠诚,朝堂里来来去去换了多少的新面孔,而没变的,只有极少数,其中以王大人为最。
王大人的一生相当的传奇,大起大落,又复起。对于他第二次的复起,有很多的说法,其中有两个说法最为流传,一种是王大人回乡,是和新登基皇帝之间的约定,因为新帝登基需要威慑朝臣,便和王大人商量好了,便以贬去王大人为由,一步步收拢实权,也顺便起杀鸡儆猴的作用,为皇帝坐稳大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也因此,皇帝在几年后,亲自去了一趟王大人的老家密谈一番。